人心,惶惶。
“談不上威脅。”
楚月滿面嫣然,不卑不亢,談笑風生地道:“至多算是個交易,但我也不強人所難,郡主若不想做這個交易,那便罷了,這株魔根,不要也罷。”
琳瑯郡主不相信葉楚月敢真的摧毀掉魔根,但葉楚月神識驟動,瞳眸一縮,武道氣力如出弓之箭,朝魔根迸射而去,足以楚月掌中的魔根。
“住手!”
琳瑯郡主面色驟變,高聲喝道。
武道氣力凝滯不前。
“說吧,你的條件。”琳瑯郡主黑著臉道。
“因為和你的戰斗,虞公體內的滅邪禁制勒緊了骨頭深處,恢復到骨頭之外就行。”
楚月毫不客氣的說出了自己的條件,“我的兄長,有一雙狂刀,碎于郡主的魔道氣息之下,還我兄長一雙仙級的狂刀。”
“恢復滅邪禁制,需要耗損本宮的魔力,你當本宮是白癡嗎?”
琳瑯郡主氣笑了:“仙級狂刀,在上界也只有少數的修煉者才擁有,你知道是什麼概念嗎?”
虞恨天和王城幾乎同時神色微動,眸光顫然。
滅邪禁制在虞公身上多年,成為他身體的一部分。
老人習慣了時時刻刻伴隨的疼痛。愛人已逝。
無人在乎虞恨天的死活。
忽而有一日,那個從下界來的凡女武者,握著絕世魔根提出的兩個要求,竟無一人是為她自己的。
第1952章 郡主這話,屬實是脫褲子放屁
老人背部傴僂,悲愴苦笑,熱淚不僅流在混濁雙目,還淌進了荒蕪枯裂多年的心。
王城聽到那一句兄長,失去雙刀的痛,仿佛瞬間就被撫平了。值得嗎?
有妹如斯,當然值得!
他王城一生中決斷最正確的事,就是在危難來臨之際,沒有選擇離她而去,留她孤軍奮戰。
世間苦海,人生漫漫,憑借一腔孤勇的單槍匹馬,豈有那戰友并肩作戰生死不棄來得快活?
“琳瑯郡主,虞公的滅邪禁制因你加深,王兄的雙刀,因你而毀,你得賠。”
楚月說道:“仙級兵器確實有誘惑力,但在我王兄的心目中,不及那龍鳳雙刀。或許你難以理解,上界魔道貴族,豈能理解我等感情,不過,這是個平等的交易,剛才你也看到了,如果不是魔根,我扛不住噬天魔掌,我這株魔根,有萬世神獸孕育之氣,是吸收日月精華天地靈氣的極品好物,縱在上界,亦是鳳毛麟角的存在,琳瑯郡主,你值得擁有。”當然,琳瑯郡主血賺,但她也永遠不虧。
這話說著說著,天上地下,四面八方的人們,都隱隱覺得好似有些不對勁。
她不是被逼得挖武根嗎?
怎麼跟那坑蒙拐騙的江湖道士一樣瞎忽悠起來了?
倒像是在不正經的推銷。
王城哭著哭著就笑了。
他這楚妹,著實有趣,讓他這向來一本正經的人,都被整得哭笑不得了。
琳瑯郡主嘴角猛抽了下,雙眸緊縮,魔氣氤氳,目不轉睛狐疑地盯著楚月看。
這像是一個挖了自己魔根的人麼?
“好,如你所愿。”
琳瑯郡主雙掌隔空打出,源源不斷的魔力抽離魔體,灌入了虞恨天的體內。
快要勒緊骨頭的滅邪禁制,得到魔力灌入之后,逐漸松動開來,比與琳瑯郡主戰斗之前還要松動不少。
虞恨天得以喘息,前所未有的自由和舒暢,望向楚月的蒼老眼眸,盡是感動之色。
“仙級雙刀,來日再贈,尚未帶在身上,本宮可為你立個字據。”
琳瑯郡主傲然道:“拿著字據,隨時來魔族找本宮,本宮必然相贈。”
楚月低低的笑了。
有字據,去不了上界,頂個什麼用?
軒轅修扯了扯嘴,鄙夷地說:“琳瑯郡主這話,屬實是脫褲子放屁,將人當成傻蛋了。”
“蛋,尚未破殼,為何會傻?”破布本著活到老學到老那求知若渴的精神,好奇地問。
軒轅修噎住了,半晌過去說不出一句話,甚至還在疑惑,蛋是怎麼傻掉的。
楚月瞅著這忘記帶上智商的一魂一布兩個活寶,憂愁得很。
“琳瑯郡主此話說笑了。”
楚月啞聲道:“琳瑯郡主,是上界的魔道貴族,出門在外,隨身物品中,怎麼會沒有幾把仙級的兵器呢。”
“你覺得本宮是在騙你?”
“葉某只是覺得這魔根好像活不長了。”
“……”
一口怒氣,宛如火山噴發,直沖到了琳瑯郡主的腦子里,險些把琳瑯郡主給活活氣死。
她算是明白了,和葉楚月這沒皮沒臉的下界凡人交流,不如戰斗來得困難。
那魔根生機勃勃,葉楚月是怎麼做到睜著眼睛說瞎話說人家活不長了的?
琳瑯郡主還從來沒有人被威脅得如此憋屈過。
她深吸了一口氣,取出了兩把刀刃。
一銀一魔,都是極好的刀。
“銀河刀,是仙級狂刀。墮魔刀,乃是魔道中同等級別仙魔級的刀刃。葉楚月,你要是不要?”琳瑯郡主說道。
“葉某從不要他人之物,但郡主盛情難卻,葉某只好收下。”
楚月笑吟吟地道。
琳瑯郡主將銀河、墮魔兩把刀丟了下去,她倒是要看葉楚月左手拿著魔根,爆裂斷骨的右手要如何接住這兩把刀。
而且,她看似隨手一丟的刀刃,都給足了威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