謝青煙笑了。
她驀地拂袖,一道武神之力砸出。金光炫目。金蓮綻放。
武神之力猶如洪水猛獸,直撞到了南永寧的面門。
南永寧身軀倒飛了出去,琉璃桌和座椅都倒了一地。
使臣大會的變故,再次讓人震驚愕然。
眾人互相對視,小心翼翼,不敢再多言。
謝青煙長袖一拂,睥睨著南永寧:“本神說話,豈容你一個晚輩來打斷?”
南永寧被侍女尖叫著扶起來。
她擦了擦滿下巴的血,發狠的看向了謝青煙:“吾乃玄寒公主,謝武神偏頗百惡榜首對我動手,豈非是要玄寒與凌天開戰?若餓殍遍野,血流成河,謝武神可能擔得起這個責任?”
謝青煙低低的笑。
“你拿兩陸開戰來威脅本神?”
她冷視南永寧,低聲喝:“那本神就告訴你,本神與凌天將士武者隨時奉陪你玄寒。”
“玄寒若敢開戰,我凌天大陸上上下下的武者就敢與你玄寒廝殺出個勝負結果。”
“南永寧,你別低估了凌天武者的英勇,也別低估葉楚月在大陸的地位。”
“莫看她八段武宗,威名不次于本神。”
“鬼森之戰,天下皆知。”
“她為凌天自吞本源之氣,九死之下得一生路,從而武道中止,停在八段武宗。”
“如今,凌天當是她的底氣。”
“若有朝一日她葉楚月拿不起刀,本神自愿為她的刀。”
“她葉楚月,有一把武神之刀,由不得爾等來欺辱!”
第1888章 物證:刀鋒之氣
謝青煙氣勢萬鈞的一番言語,震驚了四座。
南永寧難以置信地望著謝青煙。
她堂堂武神,竟要成為葉楚月的刀?
真是聞所未聞!
武神權威震徹五陸。
五陸雖分裂,但對于武神境者,都會萬分的欽佩敬重,足以見得武神的價值和實力。
從古到今,縱是九萬年前武神薈萃群雄逐鹿的時代,武神的威嚴依舊不容置疑。
從未有過哪一個武神,要淪為八段武宗的刀。
葉、慕兩府家人,亦是分外吃驚,無法理解謝青煙的說辭、立場和做法。
軍機處、星碑廣場之上,他們都見識到了葉楚月與謝青煙間的暗潮涌動。
“謝武神!”
南永寧擦了擦血,啞聲道:“你縱說再多,也改變不了她是百惡榜首,五陸通緝犯的事實,不是嗎?你凌天確實不怕我玄寒,但四陸之怒,你凌天可能抵擋得住?只因被屠虐的武者百姓,非你凌天之人,就能對葉楚月所犯下之罪行熟視無睹嗎?謝武神你口口聲聲說當年未分裂的帝域大陸武道如何的信仰堅持,但歸根究底,你謝武神受五陸敬重,那些死去的三陸武者中,也有以你為信仰的武者,他們不該這樣死去,他們該有一個公道。”
謝青煙眉頭緊蹙,眸色冷了幾分。
“公道?”
楚月一步踏出。
紅衣翻飛如海浪,獵獵作響之際,抬起雙眸看向了南永寧,赫然道:“永寧公主,本尊問你,鐵證如山,是何來的鐵證如山。”
南永寧嗤笑:“人證物證俱在,自然是鐵證如山。”
“敢問在何處?”葉楚月再問。
南永寧道:“那這就要問問你凌天大陸天府王室的安晉王了。他曾想去百鬼之森幫忙,卻無意撞見你屠虐三陸武者之事。”
安晉王,聞人衍。
曾險些與沐鳳鳴喜結良緣的天府中人。
楚月瞇了瞇眸。
她上一次聽到這個名字,還是在初次去外祖家抵達北洲之時。原來如此——她的眉眼染著豁然的笑。
旋即,冷聲問:“安晉王實力不在我之下,我又征戰疲憊,無法出戰,他為何不阻止?”
南永寧道:“那是因為葉天帝、太夫人他們都是你葉楚月的幫兇!他們陪著你屠虐三陸武者,有武帝境的人在 ,他安晉王怎敢出手?”
“是嗎?”
楚月言語暗藏鋒芒,再次犀利地問:“既有武帝境在,又怎麼會發現不了他安晉王的存在,還會放虎歸山,留這麼個禍患?”
“因為我天府王室有屏蔽自身氣息和元神的避魂法器。”
這道聲音,從外邊響起、半敞開的鎏金雙門奢侈華麗,洵洵儒雅的聞人衍從外邊踏碎滿室流光徐徐走進。
沐鳳鳴望見聞人衍的瞬間,一個掠步而出,赫然出現在聞人衍的面前:“是你搞的鬼?”
“沐戰將說笑了。”
聞人衍道:“我只是揭露了一個劣跡斑斑的人,說起來,當初葉殿主還在神玄學院時,還是劣跡斑斑的弟子呢。”
“嘭!”
沐鳳鳴一拳砸在聞人衍的左眼,砸得聞人衍身體后仰。
她利落伸出雙手,死死地攥緊了聞人衍的衣領,身體往前逼去,猩紅如血的發梢輕揚起。
“誰給你的夠膽,敢算計我沐鳳鳴的人?”
沐鳳鳴怒道:“聞人衍,我曾以為你只是利益熏心,軟懦怕事罷了,沒想到你的心是黑的,你真讓我感到惡心。”
“發泄夠了嗎?”
聞人衍的整個左瞳都在充血,眼眶周圍肉眼可見的發腫。
“沐戰將,我原以為,你是大公無私幫理不幫親的理智之人。”
聞人衍淡然地道:“我也曾以為,你保駕護國的武道之路,會堅定不移的走下去,沒想到,一個葉楚月,就讓你變得如此不一樣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