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哥,我沒……事。”
楚月吐著血,艱難的忍下劇烈痛苦,強行擠出了一抹笑。
葉無邪抱著她落回了地面,邪肆冷戾的雙眼,赤紅的可怕,如野獸般睚眥欲裂。
旁側,許云歌跪在血泊抱著滿身是傷的刀疤王泣不成聲,“刀疤王,你別嚇我,你還說要讓楚爺給你分配個媳婦,生個大胖小子的。”
多日以前,他們行走在東城區的街道,在充滿詛咒之氣的地方暢談自己的武道理想。
那時的光景,還歷歷在目。
許云歌的身上有幾十個血窟窿,而刀疤王更是被斬斷了一條臂膀,胸膛插著一支箭矢,已然是危在旦夕之跡。
刀疤王窩在許云歌的懷里,緩慢的朝前抬起了手,想要去抓住那一縷風聲,那一寸花香,但布滿老繭粗糙的手,碰到的只有微光的泡影,他在這泡影中,看到了自己的夢,夢里的妻子是位溫柔的女子,既是賢妻,也是良母,牽著肉乎乎的小孩走向他,那孩子跟他一樣,有著遠大的抱負,想在這武道之路闖出前程似錦,成為和父親一樣的人,永遠的忠心于葉楚爺。
“真好啊……”
刀疤王奄奄一息,虛弱地說。
許云歌拍著他的臉,“別睡,不要睡,你快睜開眼睛看啊,我們的人來了,我們有救了。”
刀疤王似是聽不到她的話,眼里只有那泡影中的夢,覆著猙獰刀疤的臉龐浮現著充滿希冀向往的笑。
“吼!”虎嘯驟起。
“砰!”
震天虎的鐵蹄踏地。
軒轅修看了眼北城區隊伍的方向以及那一輛無人的馬車,最后把目光放在了李滄溟的身上。
他終于明白了小葉子的用心良苦。
原來,小葉子算到了這所謂的螳螂捕蟬黃雀在后。
明知是甕中捉鱉的死局,但她還是一往無前的戰了。
她永遠是百鬼之森的戰神,護佑一方平安!
軒轅修的眼眶酸澀發脹到通紅,淚水涌出了眼眶,滴落在了震天虎的身上。
“朕這已死之人,竟也會落淚。”
軒轅修扯著唇,苦澀地道。
隨后,怒視李滄溟,大喝:“北城鬼使,這場戰,還沒有結束,吾主葉楚月,出諸侯國后從無敗績,今日一戰,更不會敗。”
一聲吾主,足以見得軒轅修的心思。
他自認為是葉楚月的先祖皇帝,但在任何外人的面前,他愿意低下頭,尊其為吾主。
李滄溟傲然風中,疑惑不解地望向了軒轅修、葉天帝這群人,眉頭淡淡的蹙起,眸色帶著一絲迷茫的探究。
他的計劃,萬無一失,每一步都不會有錯,葉天帝這群人,何故會出現在百鬼之森?
更何況,從魔域岸邊開始,他就安插了人手嚴防死守。
中州境內,詛咒之城,就算連一只蒼蠅飛進來都要給他匯報。
突地,李滄溟好似想到了什麼,目光緊盯著那一只震天虎看。
戰局復雜,情勢混亂。
玄女與葉楚月的那一戰太過于精彩。
當不死不滅,遇到越段挑戰,又是護法奴婢與昔日舊主,以至于叫李滄溟沒有注意到,這片戰場,少了一只震天虎。
當時血鷺橫飛,火焰蔓延,就算說震天虎是被血鷺吞噬了也不奇怪。
李滄溟袖袍下的雙手微微攥緊成拳,還是有所不明。
“李滄溟……”
楚月的聲音響起。
李滄溟猛地抬頭,朝血淋淋的身影看去。
楚月從兄長的懷中走下。
葉無邪要扶著她, 她搖搖頭,搖搖晃晃的走向了李滄溟。
“你是不是在好奇,你的處心積慮,算無遺策,為何事情的發展,卻脫離了你的掌控?”
楚月抬手擦去嘴角和下巴的血跡,冷嗤了一聲,聲如冷風般問。
李滄溟沒有回答,卻在靜靜的聆聽等待著她接下來的回答。
“我要是你,若想玩黃雀在后坐山觀虎的把戲,自然會布置精密,不讓任何人出中州去通風報信,也會在魔域岸邊就開始嚴防死守。”
楚月笑道:“如果我沒有猜錯的話,當時派獅玲玲等人去魔域岸邊請我們入中州的真正之人,不是東城鬼使藍望舒,而是你北城李滄溟。”
李滄溟半瞇起琥珀般的眸子,久久未語,聽到這話,卻是心驚了下。
“鐵馬冰河葉三爺,誠不欺我。”李滄溟笑道,聲音極其的溫潤。
他不像是一個狼狽的失敗者,像是智者失策心甘情愿的受冷風吹。
楚月笑了下,繼而道:“你與藍望舒應當是知己好友,故而,你知道此地的百鬼之主是我葉楚月,也知我和玄女必有一戰。”
第1863章 花開滿城,旭日東升
“我想,以藍望舒當時的想法,必不會讓本尊進入中州境內。”
“但是在你李滄溟的推波助瀾下,讓藍望舒發出召令,由獅玲玲帶隊前去魔域岸邊,召我入城。”
“你既會提前召我入城,是因為你想在魔域岸邊提前安插人手,為的就是今日,好讓你心安理得的坐收漁翁之利。”
“從九級鬼靈的覺醒開始,你就在籌劃這一切,等玄女戰敗,我方受到重創,你再趁勢而入。”
“李滄溟,你是個成功的謀略家。”
楚月說到這里,心也跟著驚了一下。
李滄溟的謀略計策,縱觀五大陸,也是頂尖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