沒人知道她要干嘛。
這番動靜,倒像是找死。
秦首領冷笑,再掃出無數道光弧。
隨后便僵住了。
眾人只看到在接下來的時間里,楚月非但沒有躲避開光弧,朱雀甚至還載著她不斷去接住一道道的光弧。
鬼盾槍的光弧入體,進入楚月的血脈之中。
被封印多時的血脈,終于讓楚月有了一種清晰的感知。沒錯!!
鬼盾槍,可以解除她的封印!
只不過秦首領雖修習鬼盾槍,但槍法不如藍望舒,還不足以讓楚月的封印解凍。
但對于現在的楚月來說,也已經足夠了!
楚月只能從這一點血脈的清晰感知中,去看到多年前的場景。
耳邊,亦響起了九萬年前的對話:
“鬼主,藍望舒偷走了我的鬼盾槍法。”
“我再為你寫一本。”
“不要不要,我就要那一本。”
“好,我去給你拿回來。”
“藍望舒,你是不是又欺負小柔了?”
“鬼主,……”
“……”
楚月驀地睜開了眼睛,狂風肆虐掀開衣裙。
無數道的光弧,盡數湮滅在了她的血脈深處。
她宛若癲狂,血紅的雙眼猶如惡魔般注視著秦首領:“太弱了!不夠,不夠!再來!”
秦首領愕然,一時之間竟沒有聽懂楚月的話,不知要再來什麼,。
很快才反應過來,楚月竟是想再扛下鬼盾槍的光弧。
“她是……變,態嗎?”袁歸海震驚地問。葉媚皺著眉。
這一刻,她的爭強好勝在葉楚月的癲狂面前,感受到了深深的挫敗感!
秦首領又嘗試著打出了幾十道光弧,都被楚月給精準無誤的給接收了。
“沒吃飽嗎?再來!”
楚月怒斥:“藍望舒的手下,就養著你這群廢物嗎?”秦首領怔住。
這打光弧也需要力氣的。
他已經打了上百道,就算是鬼靈也需要喘口氣。
然而葉楚月絲毫不給他喘氣的時間,像瘋子一樣追上來要他打光弧。
秦首領無奈之下抱頭鼠竄,活像是逃命般。
其中,追到步海柔的身邊時,步海柔儼然不知殺機,還在聚精會神的觀看醫書。
四陸武者見狀,俱都傻眼了。
這一個個的,是什麼神仙啊。
就連趙無雙,也沒想到會發生這樣的事。
呆訥過后,趙無雙眼里涌起了狂熱的崇拜,欽佩地道:“殿主好變態,我好喜歡。”
秦鐵牛驚了:“趙姑娘,你沒事吧??”
這時,城門內轟然作響,一支隊伍而至。
為首的女子,身材魁梧,著黑色軍裝,一頭棕色短發,冷眼望向了城外場景,赫然道:“奉鬼使命令,屠凌天!”
四下,寂靜無聲。
葉媚的唇角勾起了一抹笑。
秦首領松了口氣。
就在這時,一道女聲伴隨琴音,再次響起:
“誰敢?”
第1810章 東籬拓拔芷,見過將軍
詛咒城前的四方,驟然沉寂了下來。
率領軍隊的棕發女子,名為江魁,聞聲皺了皺眉,側過頭看了過去。
城門前后,城墻上下,無數道的目光皆是循聲望去,匯聚在那城墻邊沿。
卻見一道身影,逆著微光,仿若沿著城墻盡頭徐徐而至。
她赤著雙足如履平地,臂彎間的絲綢迎風妖冶。
逆風行來時,腿部、手肘開叉的衣衫掀起,能夠看到那一身宛若功勛般的傷痕。
女子的脖頸處,雕刻著漆黑的詭異圖騰。
遠遠望去,像是古老種族留下的印記。
當楚月抬起眼簾,眸底倒映出那熟悉的身影和臉龐,種種復雜的情緒頓時涌上了天靈蓋。
猶記得,東籬城前那一戰,琴音如殺壯軍心!
猶記得,虛空異鬼滔滔,國破家亡彈指間,有人披三尺白綾,雖千萬人吾往矣!
東籬城主千金之女拓拔芷,立在詛咒之城高高的城墻上,垂眸淡望著下方的江魁。
“原來是拓拔鬼使。”
江魁獰笑:“這一塊城區,不屬于拓拔鬼使的管轄范圍吧,歸我望舒大人統轄,拓拔鬼使的手,伸的未免太長了一點,這算什麼?”
“今天,歸本座管了。”拓拔芷冷漠地道。
江魁放聲肆然大笑。
笑夠了,目露出紅色兇光,狠狠地看向了拓拔芷:“拓拔鬼使,你是在像我東城區宣戰?來人,給我屠了凌天的砸碎們,回去后望舒大人重重有賞!”
江魁身后的鬼兵們,頓時蜂擁而出。
拓拔芷面色淡漠。
她本是溫婉素凈之人,臉頰橫側的三道血痕,增添了幾分妖異感。
但見拓拔芷盤膝坐在城墻之上,古琴置放于腿,一雙纖纖玉手不知何時沾染了傷疤,逐漸撥動起了琴弦。
琴音如殺,迸發而出。
古琴上方波動琴弦的速度越來越快,琴音越發的昂揚,既似沙場秋點兵,又如將軍百戰死,萬鈞的磅礴之氣瞬發出去,音刃暴掠而出,宛如流星追月,直奔向朝凌天隊伍沖去的鬼兵們!
上百鬼兵,在音刃之下瞬間蒸發。
“該死,這娘們來真的……”
江魁咬牙切齒,怒視城墻上。
拓拔芷幽幽沉眸,眼底氤氳著黑如墨的霧色,嗓音也隨之嘶啞低沉:“你動葉楚爺一根毫發,我屠你東城區無人生還。”
“拓拔,你瘋掉了嗎?葉楚月區區外人,你為了她要得罪整個中州嗎?”江魁氣得不行,但也真不敢跟拓拔芷搏命。
要知道,能在中州有一席之地的人族武者,都是狠角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