凌天武者許云歌抱拳弓腰道:“公主,劍舞花凋,舞的不是百花凋殘,而是大陸的雨后初霽。海柔公主,吾輩武者,感謝您的大義,勢必會永遠銘記于公主您的恩情。”
步海柔張了張嘴,咽喉深處的千萬道言語都說不出來。
以前她威逼利誘種種,他們都不愿跟著她。
“哪有什麼恩情,不過是身上的責任罷了。”
步海柔拱手:“反倒是我很慚愧,此前種種拉入,都是在羞辱諸位的武道意志。”
司烈陽還以為步海柔會因為這次的打擊一蹶不振,沒想到步海柔堅強了下去。
但看著步海柔的倔強,他又格外的心疼。……此刻——豬圈囚籠。
楚月等人的到來,讓躺在臟污之地的女武者們縮了縮遍體鱗傷的身子。
她們縮到角落里面,驚懼地望向了楚月。
“殿主,很奇怪。”
趙無雙說:“為何連女子都懼怕?”
只有兩個可能。
一則,是過猛的刺激導致精神失常,見人就怕。
至于其二,便是羞辱她們的罪犯當中,除了玄寒男武者以為,還有……女子!又或者是……二者皆有!
楚月痛心地看向她們。
這個時代,并不友好。
成王敗寇,弱者俱如螻蟻。
但弱者女性,甚至連螻蟻都不如。
即便如此她們還是義無反顧的來了百鬼之森,為了家國夢想,為了昂揚不敗的凌天大陸。
但世道殘忍,人性狠絕,等待著她們的比屠宰還要恐怖萬分。
須臾,一只曾被南夢嬌馴服的三級鬼靈,漂浮到了楚月的身邊,梗著脖子在楚月的手掌上蹭,仿佛要表達什麼。
它雖未曾說話,但楚月卻是能夠一眼看懂它的意思。
它想要楚月把手放在它的頭上,去讀懂它的過去。
楚月這麼做了。
緩抬手,溫柔地放在鬼靈的頭部。
旋即,輕垂上了睫翼纖長的美眸。
漆黑的混濁世界,她追隨鬼靈的記憶視野,看到了跟在南夢嬌身邊發生的事。
夜下無人時,南夢嬌是第一個進入豬圈囚籠的武者。
她比那群男武者更狠,手段層出不窮,百般折磨著凌天的女性。原來……
南夢嬌下達命令讓男武者們欺辱凌天女性,不過是個為了實現自己惡心目的的幌子罷了。
南夢嬌真實的目的,是自己來欺凌。
她把自己當成了作惡多端血氣方剛的男性,變本加厲的傷害這些女性。
玩膩了,折磨夠了,才丟給玄寒陣營的武者們,死了也就死了,反正沒人會在意這片大陸又死了一只名不經傳的螻蟻。
楚月從鬼靈的視野記憶中,能夠看到那些凌天女武者的絕望。
她們曾意氣風發,斗志昂揚,卻被殘酷的現實和兇狠的敵人摧殘得精神失常。
楚月依舊是閉著眼睛,卻有淚水溢了出來。
她緩緩睜開了眸,拿掉了放在鬼靈頭部的手。
她也終于明白。
明白這群女武者,為何見到女子也會害怕了。
其歸根究底,都在于南夢嬌!
楚月當即開始使用神農之力。
卻見武體內的神農之力,似源源不斷的泉水,涌遍了整座豬圈囚籠,洗滌著滿籠的臟污和她們身上的臟痕,使凌天女性們的肌膚,回到了初始狀態。
“咳——”
楚月驀地咳嗽出了一口鮮血。
“殿主!”
“小月姐姐!”
“小師妹!”
眾人圍聚過來,擔心的扶著搖搖欲墜的楚月。
“我沒事。”
楚月笑了笑,擦掉嘴角的血跡,面朝還活著的十幾位凌天女武者,弓腰拱手,低聲道:“葉某代武神殿、凌天大陸來接諸位回家了。”
此話說出,她們呆滯的目光當中,好似浮動了一些別樣之色。
楚月聲音高了一倍,二次開口:“武神殿主葉楚月,來接諸位勇士回家了。”回家了……回家……
有幾名女武者的眼中流出了淚。
還有一名女武者問:“葉楚月……是諸侯國的楚……爺嗎?”
“正是。”楚月朗聲道。
對于中低層的女武者來說,楚月是特別的存在。
她仿佛在叫板這個男尊女卑的武道時代,讓大部分的女武者有了堅決的武道之心。
但武道之路何其難,難如登天。
人性何其的壞,壞比惡鬼。
又有幾人能走到最后?
“楚爺……我……我們……”那名女武者爬過來泣不成聲。
“我知道。”
楚月扶起了她,紅著眼說:“沒事了,沒事了,跟我回家吧。”
“凌天可有陣營?”較為清醒的這名女武者又問。
趙無雙抱拳道:“今夜葉楚爺在魔障岸邊建立出了魔妖城堡,成為了我們凌天的安全陣營,不僅如此,楚爺已是百鬼之森的五陸之主,并且已經占有了玄寒陣營,從今往后,凌天勢必揚眉吐氣,還請諸位一同見證此刻!”
“好,好,好,好啊……”女武者笑著哭,哭著笑,好了個半晌都說不出完整的話。
好幾名女武者在聽到凌天不僅有了安全陣營,還占領了玄寒之后,都瘋瘋癲癲笑出了聲。
她們苦熬多時,為的就是這出頭之日!
不是她們的出頭之日,是凌天大陸的出頭之日!
“她們有沒有欺負你,有沒有?”
那名女武者似是想到了什麼,著急地問:“玄寒的南夢公主,是個歹毒的人,是個變態,要小心她,你不要被她欺負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