袁歸海:“???”他有說這話嗎?他只不過喊了一聲她的名字啊!
眾人:“……”五陸之主還能這般兒戲?
但此時此刻,還真沒一人敢跳出來反駁楚月的話。
步海柔遠遠地望著這一幕,心中五味雜陳,感慨萬千。
經過這一程,她好似才算了解葉楚月這個人。
步海柔低下頭,難過地看著黑色披風之下的身軀,唇角扯開了薄涼苦澀的笑。
被挖掉的武根和丹田里面,毒丹橫沖,從此再也無法休修復。
這具武體,算是廢了個徹底。不僅如此。
她的劍舞花凋,對于一名女子來說,與剝光了衣裳游街示眾并無兩樣。
她曾有一個夢。
嫁給兩小無猜,青梅竹馬的葉無邪。
她守在葉無邪身邊這麼多年。
從小到大,有人敢說葉無邪的不好,一向溫婉清冷的她,就會像個瘋子去與人爭辯。
哪怕在今日之前,她還夢想著闖出一番成績功勛,成為葉楚月那樣的人,回到萬象領域,去見葉無邪,讓他刮目相看。
十幾年如一日的夢,終究隨著那槍舞花凋而碎裂的藍裙而化作拾不起的泡影。她的夢醒了。
步海柔攙扶著死去的武者,仰起頭看向了天,努力不讓自己的眼淚掉下去。
她這一生,再也配不上猶如驕陽般光芒萬丈的公子邪了。
淚水從眼眶滑出。
“柔兒。”
司烈陽身上的鎖鏈束縛被解開,慌慌張張的脫下了外袍套在步海柔的身上。
似覺得一層還不夠,又從儲物袋取了幾件披風,全都披給了步海柔。
反觀他自己,哪還有什麼天帝之子的模樣,狼狽落魄得很,整張臉都臟兮兮的。
楚月淡漠如水的眸光,淡淡的掃著這一幕。
“往后在這百鬼之森,葉楚爺就是我們的陸主大人!”
沈清風作揖,出聲道。
葉媚皺著眉看向了沈清風。
她此行百鬼之森,不僅是要給沈清風交代來自青丘大陸圣后的任務,還要暗中觀察沈清風對青丘是否忠心。
“這一杯酒,袁某敬陸主大人,葉陸主!”
袁歸海起身,高舉起酒杯。
沈清風等其余人等,俱是舉起酒杯,敬向了楚月。
楚月靠在藤蔓座上,舉手抬足,盡是優雅貴氣。
四級鬼靈極通靈性。
一只鬼靈端著空杯盞。
一只鬼靈微微傾斜酒壺。
酒水滿了一杯,方才遞給楚月。
這一舉動,就連從凌天而來的武者,也都看呆了。
楚月接過酒杯,緩緩起身敬四方:“這一杯,本尊敬諸位五陸盟友,愿我們在百鬼之森,共創新的輝煌。”
她仰頭喝下一杯酒。
其余人等,紛紛飲酒。
楚月把杯盞丟給了鬼靈,看了眼四周,“玄寒武者辱我凌天女性,還有一些活著的女性,本尊要親自接回來,麻煩沈九爺、袁公子……前面帶路吧。”
凌天女武者是怎麼被欺辱的,她就要怎麼樣讓那些還活著的武者們回來。
她要各陸在百鬼之森的領軍人物,都親自去迎她凌天的武者!
沈清風道:“南夢公主在玄寒營地建造了一座囚牢,是用來關押凌天武者的,如果我沒猜錯的話,應該就在那里。”
“走吧。”
楚月帶著人,步入了玄寒營地,直奔沈清風所說的那一座囚牢。
當楚月以及凌天武者們看見這座囚牢,心臟都顫了一下。
與其說是囚牢,不如說是豬圈。
這囚牢豬圈內,臟污如茅廁般。
里面只剩下十幾名凌天女武者,衣衫不整,眼神呆滯,不知在哪日就瘋掉了。
但即便是瘋了,也不曾得到自由。
只因玄寒那群畜生,連死人都不肯放過,莫過于是瘋子了。
而下達這條命令的罪魁禍首,就是同為女子的南夢嬌。
這會兒,只有楚月、步海柔、趙無雙、蕭離等女性在豬圈囚牢前。
至于其他的人,都在遠處等候。
步海柔忍著丹田武根的痛,說:“據我所知,被捕入玄寒陣營的凌天女武者,共有七十八名,其他的都死了,被丟到了亂葬崗。對了,百鬼之森本無亂葬崗,死的凌天女武者多了,就有了。那里,都是我們凌天的武者。”
楚月眼眶通紅,邁開沉重的步伐,漸漸走近了豬圈囚牢。
趙無雙一劍斬開了門。
“里面臟,我去吧。”步海柔說。
楚月將一瓶神農藥水丟給了步海柔,“喝了,別拖我后腿。”
言罷,徑直進入豬圈囚籠。
步海柔顫巍巍的捧起神農藥水,淚水再度蓄滿了眼眶。
她看著楚月的身影,顫聲道:“對不起。”
“往事何必再提,誰沒個年少稚嫩時?”
楚月回眸看去,“海柔公主,你已經做的很好了,剩下的,就交給我吧。”
第1794章 難如登天,壞比惡鬼,恨恨恨
步海柔艱難憋在眼眶的淚水,因為楚月溫暖的話語聲便瞬間流淌而出。
她沾滿鮮血的雙手,小心翼翼的捧著那一瓶神農藥水。
才發現,自己都舍不得去喝。
她偷偷藏起藥水,一瘸一拐的走回去和眾武者們匯合。
司烈陽趕忙過來扶著她。
刀疤王說:“海柔公主,這些是我們幾個攢下來的療傷丹藥,雖沒很大的作用,但請你務必收下。”
步海柔看著刀疤王手中的丹藥,抬起眼簾看到刀疤王滿面的敬重和欽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