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早就說過吧。
這女人,愛他愛得不要不要的。
“要不要去見見爹和哥哥他們?”楚月問道。
“不去。”
夜墨寒說完,就牽著她的手朝葉天帝和葉無邪所在的宮殿走去。
楚月聳了聳肩,心中無奈長嘆了一聲:她要拿這口是心非的男人怎麼辦才好?
大殿當中,充斥著濃烈的酒味,以及絲絲縷縷的茶香。
葉天帝再次相見夜墨寒,心緒復雜了不少。
比之以往的平和,多了一絲莫名奇怪的不爽。
但轉念想到,在女兒最艱難的日子里,都有他的相伴,敵意便少了些。
總歸來說,還是很不爽。
夜墨寒看似鎮定冷酷,實則也有些無措。
畢竟,對方是阿楚的父親。
縱橫修羅場九萬年的他,雷厲風行,鐵腕手段,這會兒卻是心里直打鼓。
“爹。”
楚月想了想,還是決定醞釀下措辭,鄭重地介紹道:“夜墨寒,我的心上人,小寶的父親,你的準女婿。”
說完,與男人相握的手,加深了些力道。
他是她九萬年始終如一的心上人,山海日月和萬里長風都知道。
夜墨寒眸底快要溢出來溫柔的光,唇角輕微地揚起。
葉無邪亦是說道:“爹,他九萬歲了。”
其余三人:“……”
大殿之內,忽而一片死寂。
第1743章 漫長歲月中的無悔等待
“咳……”
“咳咳……”
葉天帝以拳抵唇,輕咳了數聲來緩解尷尬。
夜墨寒幽冷的紫眸,不著痕跡地瞥過了葉無邪,即便在遏制氣勢,卻依舊有凜冬刺骨的寒風呼嘯而過。
他不得不認為,葉無邪是在報以前被他揍過的私仇。
那年葉無邪才十三歲,初生牛犢不怕虎,做了些驚天地泣鬼神的事,眾人都怕這天帝之子。
但在圣域的時候,被帝尊夜墨寒給狠狠暴揍了一頓,特別是血護法那廝殺人誅心,找機會給少年葉無邪的臀部來了一頓揍,打到屁股開花才肯善罷甘休。
這筆賬,葉無邪怎麼能忍。
看見夜墨寒吃癟,葉無邪笑了笑,天真無害地看向了楚月:“月月,你今年多大了。”
楚月:“……”
她現在終于明白小寶那綠茶天賦是從何而來的了。外甥多像舅。
古人誠不欺我。
葉天帝看了眼笑容滿面的葉無邪,心臟咯噔了一下,而后開口說道:“無邪,年紀不是問題,古人云,男大三,抱金磚,說明是好事,身為丈夫年紀大些,便會有責任感。”
葉無邪贊同地點點頭,幽幽地說:“說的沒錯,男大三抱金磚,男大三十送江山,男大三百送仙丹,男大九萬位列仙班。都位列仙班了,能不是好事嗎?”
葉天帝:“……”天天讓他看書不看,這種坊間胡謅卻是背得很溜。
楚月嘴角抽抽了數下,心情凌亂地看著自家兄長,偏偏每當她想要說些什麼的時候,兄長就會無辜地看向她。
“公子邪若想位列仙班的話,本尊可助君一臂之力。”
夜墨寒緩聲說道。
葉無邪看著夜墨寒的那一張臉,實在是想不出什麼好事,渾身寫滿了對這個妹夫的拒絕。
只是下一刻,就聽夜墨寒再次開口:“小婿夜墨寒,見過葉天帝,實不相瞞,小婿在令郎十三歲之時,就有過一面之緣,那時令郎還很青澀,在我圣域發生過一些有趣的事,圣域的紫、藍兩位護法擅長作畫,若葉天帝感興趣的話,可讓他們二位畫下來贈送給天帝,本尊覺得當時的公子邪風采過人,還有一想法,若是能制作畫冊,傳頌給整個凌天乃至于五大陸,必能讓公子邪威名遠揚。”
葉無邪眸子微微一縮,滿是忌憚地瞅著夜墨寒,恨得牙癢癢。
傳頌給五大陸?
讓五大陸都知道他葉無邪在圣域被揍得屁股開花了?
小道消息也就罷了,這廝是個黑心的,竟還特地要制作成畫冊,讓人一飽眼福。
葉無邪咬牙切齒,夜墨寒卻是矜貴優雅地看向了他,與他對視時妖冶的眉目浮現了溫和的笑容。
夜墨寒的反將一軍,直接讓葉無邪泄了氣了,不再刻意的針對新妹夫了。
“畫冊就不必了。”葉無邪道:“本公子的風采,不是什麼人都能欣賞的。”
楚月心下一驚,與葉天帝用同樣的眼神不約而同的看向了葉無邪,俱是有些詫然于葉無邪的張揚。
或許,這才是葉無邪,而非是每日只知哀傷自虐,用鮮血和痛苦來消遣時間。
“也不是不可,話說回來,本尊倒是忘了行禮。”
夜墨寒面朝葉無邪,氣度清雅,略微作揖:“妹夫夜墨寒,見過兄長大人。”
他倒坦坦蕩蕩不拘于身份規矩。
葉天帝眼底滑過了一道欣賞之色。
他算是比較了解夜墨寒的一個人,對于夜墨寒的事跡也都非常熟悉,深知這樣桀驁的一個人,骨子里有著比葉無邪還要倔的偏執和極端。
他也曾見過,在域外戰場的夜墨寒,是如何殺瘋了的。
比起葉無邪撕裂開自己的皮肉流淌出鮮血,夜墨寒則是需要沐浴著敵人的鮮血,澆灌出自己腳下的道路。
曾經,圣域惹怒青丘大陸的陳皇大武神之時,大武神威壓之下,任何一個域面都能灰飛煙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