因為對于有罪之人來說,就連呼吸都是十惡不赦的。
所以,葉楚月必須死!
她的死亡,才會是破局之道,才是保持平衡的最佳方法。
慕驚云停下了雙足,只見慕府的烈火軍士兵匆匆而至,帶來了武神殿的信。
“發生何事了?”慕驚云問。
徐荒言面無波瀾,優雅的理了理絨毯,目光淡淡的瞥過了那名士兵,看士兵著急的樣子,大概能夠猜到是什麼了。
必然是武神殿主逝世的好消息。
士兵行禮過后將來信遞給了慕驚云:“大公子,武神殿來信,是星碑廣場那邊出了大事情,已經傳遍了凌天大陸。”
慕驚云故作不知,疑惑地問:“是什麼消息?難道是已經開啟星碑了嗎?不是說小楚和葉天帝、雪宗主、風城主四人一同開啟星碑嗎?”士兵搖搖頭。
徐荒言混濁幽邃的眼底至深處,掀起了絲絲的波瀾,仿若是扭曲的得意。
士兵隨即又道:“是武陵將軍當眾打碎了風雷城主的神魂,還說是為母報仇,不僅如此,藥神宗主雪素衣在謝武神的眼皮子底下被武陵將軍整斷了二十條筋脈,但據說武陵將軍什麼都沒做,只是表演了個刀法,雪宗主就太過于激動而驚爆了筋脈。”
徐荒言聽得此話,猛地怔住,抬起頭來用叫人駭然的眼神看向了士兵,幾乎是脫口而出的問:“你說什麼?你再說一遍?”
士兵愣了愣,疑惑不解地望著突然性情大變的徐荒言。
徐荒言搶走了士兵手中還沒被慕驚云拿到的信,看見信上面的內容之后,心臟卻是瞬間墮落進了地獄,四肢仿佛被凜冬冰冷的寒氣所包裹,體內的鮮血在一剎那間就涼了下去。
信上帶來武神殿星碑廣場的準確消息,記錄著此次星碑廣場宴請諸尊發生的事情。
徐荒言瞳眸緊縮,不可置信地望著那一個個字。
信上的每一個字,都宛如一把利劍,狠狠的插在了他的心臟,擊潰了他的心防!怎麼會呢……
風雷和藥神宗主,怎麼會被葉楚月耍得團團轉!
葉楚月不是相信了風雷嗎, 又怎麼會發生這樣的變故?
徐荒言拿著信的雙手都在發顫,他緊閉上眼睛,去思考著細枝末節,究竟是哪個地方被他們疏忽了!
再者,退一萬步說,就算葉楚月不相信風雷這個人,又何至于這麼的慘!
在這麼短的時間,這麼突然的準備之中,葉楚月到底是從什麼時候知道真相的,又是從什麼時候開始計劃的!
“徐兄,你怎麼了?”
慕驚云的聲音,驚得徐荒言激起了滿背的冷汗。
徐荒言說:“我還以為小楚出事了,太擔心小楚那孩子。”
“徐浮生,你還想繼續演下去嗎?但我已經不想陪你演了。”
慕驚云的聲音以及喊出的名字,猶如一道雷霆擊中了徐荒言的天靈蓋,瞬間就傳遍了四肢百骸和靈魂!
他慢慢地回過頭,血紅混濁的眼睛,緊盯著慕驚云看。原來。
那孩子從來都不相信的人……是他!
他被那孩子,給擺了一道。
第1729章 就該爛在泥濘生根發芽
徐浮生。
一個快要被慕府遺忘的人。
他是慕傾凰撿來的侍衛,跟著慕傾凰走南闖北,也跟著慕傾凰消失在了北洲大地。
徐荒言耷拉下了頭,眉間流露出了凄色。
此刻,想不通的都已經想通了。
他一直以為,自己在博取葉楚月的信任,是拼命演戲的那個人。
沒想到,最真實的情況是葉楚月在博取他的信任!
那日在湖邊,葉楚月只怕已經猜到他已和風雷同流合污了,才故意把話說給他聽,讓他和風雷都相信她對葉天帝恨之入骨!徐浮生笑了。
“這些日,你都是在演戲?”徐浮生問。
這些天,慕驚云對待他,宛若手足兄弟般。
有那麼一個瞬間讓他以為,慕府是他的家。
很多年前,他也這麼以為過。
“好戲都已經開場了,不陪你演下去,怎麼行?”
慕驚云說:“我沒想到,真的會是你,若早知今日之結局,當日凰妹把你帶進府時,我必然會將你碎尸萬段,省得你禍害我慕府家人!徐浮生,就算是一條狗,對它這麼好,它都會知恩,但是你呢,你的心是石頭做的嗎?凰妹對你那麼的好,卻從未沒有捂熱過你的心,像你這樣的人,就該下十八層地獄!”
“你們慕府中人,當真是一個比一個會演。”
徐浮生淡淡地道。
他淪落為了一個徹頭徹尾的失敗者。
還記得很多年前。
他的一把劍,是慕臣海送的。
他學會的第一個劍招,是慕驚云教的。
他還曾跟著慕臨風去清樓聽曲兒,回來還要為慕臨風保守秘密。
徐浮生垂下了眼睫。
棋差一招,他敗得心服口服。
葉楚月雖是年輕之人,但他、風雷以及雪素衣加起來,都非此女之對手。
徐浮生蒼涼一笑,滿目都是荒蕪之色。
他這一生,當真是萬分的悲哀呢。
曾經,是稷下學宮的試驗品,被植入了神魔瞳而痛不欲生。
他逃出來被瘋狂地追殺,活得連畜生都不如。