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旦被毀滅掉,再想重新修煉出完整的神魂,起碼要數千年的時間。
謝青煙權衡利弊之后發現得不償失,詭異的靜默了下來。
但她不懂,世人也不懂,雖知葉天帝對葉楚月這位少年天才很是器重,但已經徹底超乎了想象,甚至愿為了一個武尊境的武者,去跟武神對立,放眼五大陸九萬年之歷史那也是荒唐頭一遭!
葉天帝負手而立,遠遠地望著楚月,眼底翻涌起了旁人完全看不懂的痛苦和內疚自責。
第1722章 悲無喜,壯有志,無憂,無憂……
適才楚月所講的那個故事,句句俱沒提云凰,但字字都是云凰。
一剎那間,他仿佛明白何故會對葉小友如此的在乎和器重,武道天賦和她的氣魄是一回事,骨肉親情卻是另一回事。
今時今日,所見所聞,種種之事皆已超乎他的想象。
他用了二十載的時間良藥,都無法遺忘掉深入骨血的愛人和從未出世的孩子。
沒人清楚,當陳老推算出云凰腹中孩子是一位公主之時,他是何等的快樂。
彼時,陳老站在星云盤中,負手而立,長嘆一聲,白發微揚帶起了仙風道骨。
陳老說道:“公主命格,苦也,難也,悲無喜,壯有志。”他問何故。
陳老回道:“憂愁,坎坷,苦難,錘煉,命……多舛,此乃……無生命格,其意為:有死……無生!”
后來啊,他再怎麼小心翼翼的守護,那個孩子與他的愛人,都葬身在了戰場。
他抱著骨灰跪在尸橫遍野的戰場,斷臂之處流源源不斷的血,整個天地間都響起他痛苦的嘶吼聲。
從此,他一蹶不振,心有千千結。
若他當年沒失妻女,如今的武神強者之中,他必是當之無愧的第一!
奈何痛失吾愛,悲痛頹廢,所謂武道之凌云壯志,頓時間飛散成煙!
葉天帝咽喉深處彌漫出了一絲絲的苦味。
他為孩子取名為無憂,是為一生無憂,平安喜樂,但他親眼見證了武神殿主葉楚月的崛起,也親眼看見了……她的苦難坎坷,唯獨不同的是,他絲毫都不知情……
葉天帝滿目痛色地看著楚月。
少女的那一雙黑金火瞳以及漫天的肅殺之氣,宛如魔尊降臨,死神破土,那一根龍鳳鐵棍在她的手中竟比刀槍劍戟還要鋒利強悍。
“砰!”
楚月翻空而過,雙手執棍,毫不客氣地打在了風雷的面門。
風雷的雙臂皮肉筋脈外翻,鮮血狂涌而出,就連臂骨都已出現了裂縫,無法再執刀抵擋。
“啊!”
他只得凝聚出十年大武圣境的武道氣力,宛如狂風驟雨洶涌在面門,形成了一道土色的屏障盾牌!
鐵棍砸在屏障盾牌,頓時就看到屏障盾牌散開了蛛網般的裂縫,隨之如火樹銀花般的焰火,瞬間支離破碎的綻放!
“轟!”
楚月手中鐵棍,砸在了風雷的滿面,打得風雷鼻梁骨碎裂,面門塌陷,棍棒落下之地立即充血發紅。
風雷“噗嗤”一聲便吐出了一大口帶牙的鮮血,霎時,他感到天旋地轉,頭暈眼花,意識即將模糊的剎那,他往前栽倒摔在地上,本該是昏睡過去的,但一股清涼如水之意從面門傷處涌向了他的四肢百骸,治愈著他身上的傷勢,只見風雷意識逐漸清醒搖搖晃晃的站起來,突然驚恐地看向了葉楚月。
葉楚月竟在治愈著他,就是為了讓他清醒的嘗受痛苦。
“風城主。”
楚月殘忍冷血地笑:“想一死了之,可沒這麼容易的事,你死了,老子可就不痛快了。”
言罷,斜劈一棍,直接打在了風雷的側腦,打得風雷痛到慘叫出聲。
風雷口中不斷吐出粘稠的鮮血,整個人都已經頭破血流,奄奄一息。
在他即將再次往前栽倒之時,便見楚月一個箭步上前,五指赫然攥住了風雷的后衣襟,鐵棍砸在地面,從神農空間取出治療用的丹藥,倒豆子般全都塞進了風雷的口中。
這些丹藥就像是吊著人一口氣的人參,保不了命,但只要武體沒有爆裂,就都會吊著一口氣。
卻說四周眾人,天穹地上,無數道目光看見楚月的操作之后,都有種如被扼喉般的窒息感。
似有徹骨的寒意,從脊椎骨衍生到了天靈蓋。
他們看著身穿鳳翎戰袍的少女,心卻被深深的震撼與一絲絲的恐懼給填滿。
殺人不過頭點地。
砍頭不過碗大的疤。
但她如此做,實在是狠。
“砰!”
楚月腳掌踏地飛掠而出,雙手執棍,自半空之上猛砸而下,直砸在了風雷的天靈蓋。
“咔嚓。”
天靈蓋發出了碎裂的聲音。
楚月雙足落地,戰袍飛揚,指地的鐵棍染著風雷的血。塵煙四起。
她緩緩抬起充血的眸,冷視風雷,嗓音沙啞道:“這一棍,是因你背信棄義,道貌岸然!”
旋即收棍再出棍,棍如長劍展虹光,砸向了風雷的腹部,砸得風雷的身體彎曲拱起似成一把猥瑣的弓。
“這一棍,是因你無惡不作,衣冠禽獸!”
“砰。”
“這一棍,是因你賣國求榮,不堪為人!”
“砰砰砰砰砰砰砰!”
眾人只看見,楚月踏著瞬步,每一個瞬間,都猶如殘影而過,出現在風雷周邊不同的方位出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