楚月抿唇不語,泛紅的眼眸蓄滿了遏制不住的水霧。
水霧凝成晶瑩的淚珠滑落而下。
男子低身吻她眼尾的淚痕,長指分別鑲嵌進她的指縫,直至十指相扣抵下。
楚月輕闔著微顫的雙眸。
似有狂風席卷她的武體,又好似有雷霆當頭擊中,更有無邊的炙火要將她燃燒為灰燼。
而她,甘之如飴的沉淪。
男子輕吻她的眉眼,緩緩往下,溫柔地咬住了柔軟的唇。
仿佛點燃的煙火,剎那之間就一發不可收拾。
相比較以往,他被邪根與無生釘折磨的苦不堪言。
由春風般的溫柔,漸漸轉為狂風驟雨般。
但亦在極致的遏制,極致的呵護。
窗外,陡然大雨傾盆,猛砸在了天地間。
狂風肆虐的摧殘著庭院花苑的嬌花,大雨狂暴而落砸在花上。
一下,又一下。
一次,又一次。
無數,又無數。花是如此。人也這般。
至于神農空間的軒轅修們,早在暴雨而下的時候就被封閉住了。
破布感嘆道:“主子終于完成了當年的夙愿,九萬年啊,不容易。”
“是啊。”
軒轅修點頭如搗蒜:“這夙愿完成的還不止一回,都兩回了,日后來個千回萬回的,也不是問題。”
破布風中凌亂,無語地望著先祖修,而后自顧自地嘆:“劍帝相比較以往,略有長進,公主之事,也指日可待。”
“確實指日可待,這樣下去,小葉子生一支軍隊是莫得問題的。”
軒轅修亦在感嘆。
破布格外嫌棄著不知所云的軒轅修,嚴重懷疑軒轅修的腦子還落在云霄塔走的時候忘記帶上了。
而且軒轅王朝的堂堂開國皇帝,能不能不要這麼嘴碎八卦啊。
破布生著悶氣不想理會軒轅修。
只覺得每一個字都在雞同鴨講。
軒轅修卻是一頭的霧水,不知布兄鬧得什麼情緒。
神農空間正因有了他們,才生機勃勃的。
元神中還在養傷的朱雀,早便被楚月給丟到了殿外去。翌日,清晨。
黎明破曉,曙光灑落大地之際,武神殿中出現了雨后的彩虹。
楚月昏昏沉沉的醒來,頭疼欲裂不說,滿身都像是被車轱轆給碾了又碾,骨頭都快要碎成了渣。
她已然不記得昨夜肆虐的大雨狂風何時才下,只知天將亮未亮時昏了去。
半睡半醒,也能感覺到肆虐的充沛。
楚月無奈到懷疑邪根和無生釘都是興奮劑合成的。
“醒了?”
男人沙啞低沉的聲音拉回了楚月神游的意識。
楚月側躺著,望著眼前是俊臉,以及那眉宇之間的神清氣爽,便眨巴了兩下眼睛,有些沒底氣地說:“我說我沒醒,你信嗎?”
“我信。”
男子薄唇揚起了好看的弧度,一笑間,妖孽俊臉洋溢著晨曦的微光。
那雙狹長的紫眸,比狐貍還要勾人。
楚月緩緩地松了口氣,正以為相安無事,卻見男子摟住了她的腰肢。
“時辰還早,夫人該好好歇息。”
“忙碌之事,交給為夫便好了。”
“為夫,愿為夫人效勞。”
“今日,明日,余生。”
話音落下,便抵住了女子的唇。
腰間的手,下滑。
楚月眨了眨眼睛,后知后覺的發現自己上當了。
早知道就醒了去處理公務為好。
三十六計,走為上計。
她現在嚴重覺得。
美色,會是她成神路上最大的障礙。轟!
登時,楚月腦海嗡嗡作響,陷入了空白,渾身酥軟,雙手霎時緊蜷著衣料!…………
此時此刻,武神殿中,陸陸續續進來了身份顯赫武力高墻的達官貴人。
他們踩著晨曦而至。
或有天品勢力的來使,譬如鬼月殿、九洲神宮、天府王室……
或有獨立十城,鳳臨城、風武城、雪城等等。
還有神脈九洲各域之主。
北境王等四境之王。
逍遙城雖不在獨立十城之中,但武神殿遵循殿主的吩咐,破例邀請了逍遙城主和秦錦年、秦鐵牛兩位公子。
逍遙城秦家的馬車,才停在了武神殿,就掠出了個竄天猴般的身影。
秦鐵牛興奮地望著巍峨恢弘的武神殿,來來往往的每一個武者,哪怕只是侍者婢女,那也都是武力極深,氣質非凡的。
“這就是武神殿嗎?”
秦鐵牛咽了咽口水,雙眼冒著歡悅的光:“與葉長老北洲一別,才過去多久,沒想到再見竟然成了武神殿主。”馬車邊沿。
一只白到近乎病態的手,掀開了垂簾。
身著青衫的秦錦年與其父親逍遙城主走了下來。
秦錦年面色蒼白,咳嗽了好幾聲,才笑望四周:“她做到了。”
秦城主則是唏噓不已,感慨萬千。
要知道,大半年前在逍遙城,武神殿主還只是神玄弟子,一個從諸侯國走出的小丫頭。
“葉楚爺,神人也。”
秦城主負手而立,長嘆一聲。
末了,眉角眼梢又覆上了濃濃的擔心。
第1705章 豈容爾等撒野
秦城主滿目擔憂地道:“葉殿主既以鳳翎戰袍為由頭宴請諸尊,武神殿門一開,諸尊抵達,便無后路可言。”
“要什麼后路?”
秦鐵牛皺著眉疑惑地問。
“鳳翎戰袍是五百位武神留下的遺物,那已經不算是一件戰袍了,有著五百位犧牲英雄的心血和信仰。”
秦城主耐心的為傻兒子解釋:“葉殿主到底年紀太小,過于稚嫩了,難以駕馭得住武神們的信仰之魂。”