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到底是怎麼回事?”莫朝歌難以置信:“你的武根,怎能如此強悍?”
“因為,那是……邪根。”夜墨寒陰邪妖孽地望著他,紫眸閃爍著嗜血的光弧。
若在以往,他能更短時間的解決掉莫朝歌。
但他的仙根給了楚月,又不能使用邪根之力,還在前不久承受了無生釘的轉移,才會使實力倒退很多。
“邪根?”莫朝歌震驚地瞪大了雙眼。
“你可以死了。”
夜墨寒的劍往前,鮮血從莫朝歌的眉心流了下來。
“抱枕。”
一道聲音響起,伴隨風來。
楚月抱著李清然落在郊外戰場,冷漠地看著莫朝歌。
夜墨寒看見楚月渾身鮮血的一瞬,輕蹙了蹙眉,驟出現了濃濃的擔心之色。
“我沒事。”
楚月搖搖頭:“天凰夫人想用龍族構陷于圣域,已經查清了龍族的真相。”
“什麼?你說什麼?”
莫朝歌瞪大了眼睛,“你剛才是說,天凰夫人是構陷圣域?殘害龍族的不是圣域?那是誰?真相是什麼?告訴我!”
莫朝歌歇斯底里的大喊,眼睛猩紅的可怕。
楚月嗤笑了聲,冷冷地看著情緒激動的莫朝歌:“莫朝歌,別告訴我,你是為了龍族,才會幫天凰夫人刺殺的,那你就大錯特錯了,因為龍族當年就是被她天凰夫人給害死的!”
第1668章 那年,初秋——
“龍族是被天凰夫人所害?”
莫朝歌惶然地重復著楚月的話,聲線顫到了一定的程度:“不,這不可能!”
“天凰夫人是不是告訴你,龍族的尸骨和虛空的寶物都在圣域,你為此還潛入了圣域去查看究竟,發現正如天凰夫人所說,圣域帝尊與虛空勾結,害死了龍族。”
楚月說著,發覺莫朝歌的表情大變,便知是說中了,便冷笑道:“但你有沒有想過,天凰夫人知道的這麼清楚,是因為,一切的始作俑者,殘害龍族的罪魁禍首就是她,她為了禍水東引,為了鏟除異己,才凜然大義的找著冠冕堂皇的理由去大義滅親,其實就是為了滿足她的利益熏心,不過是順她者昌逆她者亡罷了。我竟不知,鴻鵠箭榜第十位鼎鼎大名的莫箭客,竟是這般頭腦簡單四肢發達的蠢貨!”
莫朝歌被楚月說得臉色難看至極。
他還是不愿相信:“天凰夫人呢?你沒有證據,你就是在血口噴人。”
“證據?”
楚月怒指帝都城內:“那漫天升起的不祥怨氣,來自于九萬年前的龍族尸骨,它們把怨氣的種子留在了天凰夫人的心脈,直到今時今日才生根發芽。莫朝歌,你還要自欺欺人到何時?不……準確來說,凌寒一族的后裔,你可知你在為滅族的仇人賣命,成了那等作惡之人手中的利刃?”
莫朝歌瞳眸緊縮,眼睛血紅。
他與葉楚月初相識,就被對方猜透了身份!
楚月望著說不出來話的莫朝歌,唇角的笑意冰冷至極:“當年凌寒一族都被屠族,只有僅剩的一些族人逃出去了,這麼多年來,天凰夫人都沒有放棄過對凌寒一族的追殺。”
“九萬年過去,現如今我僅知的凌寒后裔,只有三人。”
“一位是神玄學院的元老路瓊,她正是天凰夫人的走狗之一,而第二位是我的師姐夜罌,有鮫人和凌寒先祖的共同血脈,她是因為路瓊想要控制她,才活到今日,而你是因為天凰夫人發現了你的弓箭天賦,便利用你對龍族的使命和滅族的恨,想把你培養成能夠對圣域帝尊有致命一擊之力的箭刺客。”
“之所以到頭來會讓你對我下手,是因為天凰夫人她還是擔心你的能力,忌憚于夜帝尊。”
“故此,她設局陷害夜帝尊,至于你,對付一個武尊境的我綽綽有余,等一切大功告成,你沒有利用價值的時候,你以為今日之你,與昔日之龍族會有何區別嗎?唯一的區別是他們忠肝義膽,而你,是一頭被人賣了還幫人數錢的豬。”
楚月清冽的嗓音,響徹在郊外一片狼藉的戰場。
最狠不過是殺人誅心!
莫朝歌不怕死。
他苦行于世,苦練弓箭,只為肩上的使命,只為兩族的仇恨。
大仇若能得報,他就算是以身飼虎又如何?
茫茫長虹,浩然正道的歷史,終有他莫朝歌的濃墨重筆。
但現實的真相,讓他扭曲,憎惡,瘋狂和痛苦。
楚月垂下睫翼,眉角眼梢的鋒利冷戾淡去,倒也染上了一抹江南水鄉的溫柔和憂愁。
她凝視著懷中的少女,心臟疼到一陣陣的縮起。
她送別過太多陰陽兩隔的人。
原以為早已麻木。
但每一次,都是難以承受的疼痛。
楚月睫翼掛著淚珠,低聲說:“清域的霽月公主,是出了名的瓊花劍士。但她的炙熱,都獻給了鮮少為人知的弓箭,她夢想著有朝一日,成為鴻鵠箭榜莫朝歌的弟子,但事與愿違,時不我待,她沒能等到那日。”
楚月淡淡笑起,滑下的淚珠,滴進了李清然的發梢。
莫朝歌呆滯地看向了李清然。
恍惚的記憶之中,好像有一道小小的身影,出現在他的灰暗人生之中。
彼時他還是個少年,才剛剛在武道嶄露頭角。