此時,體內的枝椏慢慢地抽動,往外生長。
在體外交織成詭異形態的枝椏,隨著接觸空間的時長而逐漸地枯萎。
當這些枝椏枯萎到了一定的程度,就會凋零消散成灰燼。
不過很快就會有新的枝椏從體內破開皮膚表面而出,還沾染著新鮮的鮮血。
天凰夫人太清楚不過了。
只要她不死,就會日以繼夜的被折磨,繼續重復著昨日的痛苦。
天凰夫人的口中溢出了大量的鮮血。
偏偏龍族尸骨怨氣所凝結成的不祥枝椏,還會帶自愈的功能。
所以,她不會在痛苦中死去,只會生不如死的活著。
而這,才是楚月所需要的。死……
對于天凰夫人來說,太便宜了。
“咔嚓”一聲響起,圍觀者登時毛骨悚然的看著楚月。
楚月面無表情,手中稍稍用力,天凰夫人的下巴就脫臼了,想要咬舌自盡都是極度困難之事。
她緩慢地直立起身,雙手之上敵人的鮮血凝聚成珠往下滴落,濺開了猩紅色的花兒。
天凰夫人口吐血沫,憎恨陰翳地瞪視著楚月。
楚月的軟靴,直踩在了天凰夫人的臉龐之上,斜睨了眼武旨,問:“謝武神,這個答案,你可滿意?”
“是本神武斷了,竟會聽信她的片面之詞。”
謝青煙的聲音傳出:“葉殿主,你果然很讓人刮目相看,本神很期待,你踏入武道巔的那一天。如今的武神殿,已非當年,凌天大陸九大天品勢力之中,武神殿之主,是唯一一個實力在武尊境的,只希望武神殿日后能夠重展九萬年的輝煌,而非只是曇花一現。”
楚月半瞇起清冽的眸。
武神的實力,太強。
就算她傾其一切,把底牌全部取出,只怕也無法在謝青煙的一縷武旨殘識之中熬過三個呼吸。
她的越段挑戰和狠勁,在頂尖的武道強者面前,看起來是那麼的不堪一擊,謝青煙再道:“千行神卷烙印,凌天武者皆可見,本神險因武斷之舉,錯害忠良,對于此事,本神會將這一縷武旨殘識關在冰霜大牢半年,承受冰霜之災,諸位武者放心,既有今日的前車之鑒,本神往后更會三思而后行。”
“葉殿主,以你的武尊境地和天賦,再過萬年的時間,你或許就是大陸新的武神了,到時,本神會親自為你接風洗塵。”
“……”
謝青煙的嗓音漸漸消失于天地間。
武旨和殘識,化作一道光,朝冰霜大牢的方向躍去。
楚月仰起頭,望向光消失的方向。
武祖說道:“殿主,九萬年前,你比她強很多。”
楚月抿唇不言。
武祖又說:“以殿主的天賦,若想成為武神境地的強者,傾武神殿之資,十年內,必助殿主突破武神境。”
“十年?”
楚月沉了沉眸:“不,三年之內,本尊必為武神。”
武祖詫然,隨即眸底泛起了笑意。
這般的狂妄張揚,還是一如既往的熟悉味道,是他家殿主才有的自信。
軍機處的各方武者們,聽到謝青煙對楚月的評價,俱是流露出了羨慕之色:
“謝武神可從未這麼夸贊過誰,武陵將軍可真是人中龍鳳。”
“武陵將軍?那可是葉殿主,武神殿的殿主。”
“慕家好福氣啊,凌天大陸九大天品勢力之主,哪個不是修煉多年的老武者,能在二十歲不到的年紀當上天品勢力之主,還真是九萬年來頭一遭!”
人群聲中,北洲原四大家族之一的韓家主,咽了咽口水,已經吩咐手下給慕府安排賀禮了。
洪府家主洪萬鈞,司空家族掌舵人司空凌華,也都不甘示弱的準備賀禮。
軍機處,突然就響起了一片道喜的聲音。
誰能想到,適才這里還是血雨腥風一觸即發的生死戰場。
慕府的二姥爺慕向天,白發蒼蒼,一臉的褶子和紅光,笑著收下了四方的祝福,很是謙虛地說:“我們家楚兒,能有如此成就,說到底還是借了祖宗的光,這孩子剛來慕府的時候,老朽瞇著眼睛一看,就知道是天造之才,絕對會給慕府帶來福澤。諸位有時間多去慕府與老朽走動走動,且聽老朽與你們細細說來這孩子的好。”
其孫女慕幽蘭、慕蟬等人,都已經瞠目結舌。
葉楚月剛來慕府的時候,慕向天難道不是想殺之而后快嗎?
這老人家變臉的速度,比翻書還快,特別是那洋洋得意的口吻,夠讓人無語的了。
一大把年紀的老伯公看了眼自己的弟弟,頭疼地揉了揉眉心。
這會兒,堆積如山的龍族尸骨,俱都化作了怨氣,充入天凰夫人的體內。
如跗骨之蛆,與其不死不休。
龍族元首龍傲天,衣擺翻飛,獵獵作響,數不盡的邪火燃于袍上。
他走至了楚月的面前,微低著頭,雙指扶額不動,行了古老龍族特定的扶額之禮,表達他由衷地感謝。
“武神殿主,若非是你,龍族與凌寒一族的真相便不能大白于天下。”
龍傲天清貴優雅,微笑道:“長埋于地底的死人不會說話,被邪惡侵蝕到灰飛煙滅的龍族尸骨也不能開口,本座臨走之前,唯一能做的,就是代那些已經死去,已經沉默的未寒尸骨,與你道一聲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