若是挖掉她的心臟,砍掉她的頭顱,可在本宮的天域封王!
本宮一言九鼎,決不食言,就用此女的鮮血來祭奠龍族含冤而死的亡魂吧!”
天凰夫人慷慨激昂,所說之詞振奮人心,讓天域的戰士精銳們信心十足,更加勇猛了千百倍似得。
正所謂,重賞之下必有勇夫!
如此重賞,天域戰士必是卯足了力。
一個個,恨不得將楚月給分裂了去,再拿著她的血淋淋,去換取高規格的獎賞從而雞犬升天!
楚月面不改色,昂首挺胸,朝著天凰夫人走去。
身后是蠢蠢欲動,殺氣如斯的天域戰士。
不計其數的天域戰士,皆朝她撲了過來。
刀槍劍戟,閃爍著寒光。
雷霆四起,是個殺人夜。
楚月仿若感覺不到身后的動靜,提刀步步優雅地靠近了天凰夫人。
刀尖在地上,摩擦出了細微的火花。
虞微羽距離較近,見這種情況了楚月還能風輕云淡,倒也打心底里佩服這是個狠人。只不過——虞微羽殷紅的唇角輕勾起了一抹戲謔輕嘲的笑。
能夠看到葉楚月落入這樣的絕望慘境,她的內心還真是比得到神兵神器還要舒爽愉悅啊。
“死得好,天凰夫人也算是為民除害,替天行道了。”傅碧蓮小聲嘀咕著。
反觀屠薇薇、夜漠、蕭離這些人,都沖到楚月的身旁,比固若金湯的盾牌還要可靠。
“小師妹,這面具,怪好看的。”
屠薇薇靠著楚月,手執長刀,低聲說:“若是打贏了,給我也安排個。”
聞言,楚月唇角微勾。
她已經感受到,同伴們又一次抱著必死的斗志,陪她昂揚一戰了。
“贏了這仗,姐夫該給我們在圣域安排個一官半職,有退休金能養老的那種。”蕭離微微一笑。
夜罌默不作聲,眼中堅定如鐵。
夜漠望著她們彼此之間的默契,眉間涌上了神往之色。
這時,血護法、白護法以及慕傾凰、老伯公都突破殺伐,來到了楚月的身邊。
就在所有人將會以為有驚心動魄的一戰之時,一道強悍的氣力陡然在天域戰士面前炸裂而開。
勇往直前的天域戰士驟然被逼得節節后退,前鋒的戰士們更是身上掛了傷。
天凰夫人見此,臉上的笑意漸漸地收住了,側目看向陡然出手的武祖,猛地皺了皺眉。
幻月宗主一同看來,亦是攏著眉,輕聲道:“奇怪……武祖這是怎麼了……他一向把武神殿看得比什麼都重要,應該不會做出忤逆謝武神武旨的事情來吧。”
“他不敢。”天凰夫人篤定地道。旋即。
天凰夫人高聲音高了起來,看向武祖,問道:“武祖,你這是……?”
若是能不讓武祖參與此戰的話,天凰夫人還是想規避一下不必要的麻煩。
她也不是不帶腦子的,見誰都去得罪一下。
而且她與武祖往日無怨,近來無仇,又以她對武祖的了解,誠然不相信武祖會為了一個葉楚月與她作對。
武祖沉默不語,但熱淚止不住地流出,眼睛直直地看著楚月。一別九萬年。故人再相逢。
彼時她為大道而戰,一去無回。
如今她拼搏在武道,無怨無悔。
變得是時間,不變的是人。
幻月宗主看著武祖的神情,沉思了半晌,問:“小凰,難道葉楚月是武祖失散多年的女兒?”
第1660章 尚未—尚無—尚可
天凰夫人橫了她眼,只道:“其中,必有古怪,我們觀其變化即可,葉楚月的死已經是定局,天王老子也來了她也得本宮死,還有圣域的賤種。”
而后,朝著武祖強行擠出了笑:“武祖,本宮奉謝武神的武旨來北洲軍機處辦案,還請武祖不要打擾到辦案進程。”
武祖對她的話置若罔聞。
對此,天凰夫人漸漸有些不耐煩了。
寬大衣袖之下的雙手,死死地攥緊!!
武祖滿含熱淚,眼中只有日盼夜盼的一個人。戰斗中止。
四處之人,面面相覷,各自帶有疑惑之色。
武祖在眾人的注視下,驀地揮起了手。
跟著他從武神殿而來的,除了夜絕塵之外,還有與他如影隨形的“血衛”。
這些血衛,都是秘密培訓的死士,是使各方武者都聞風喪膽的存在。
共有數百血衛,身穿血衣,臉戴著黑色面具,俱都出現在了武祖的身后。
“義父……?”夜絕塵心中仿若猜到了什麼。
自小在義父身邊耳濡目染。
那一瞬間,他仿佛看到了義父所說的殿主橫空出世了。
武祖一字不發,邁開了沉重地步伐。
他直接忽略掉了周圍的人,緊盯著楚月看。
縱然他是堂堂八尺大丈夫,卻止不住地淚流滿面。
他一步一步地走到了楚月的面前。
楚月望著他,并未說話。
武祖則顫聲問:“世界可有和平?”
楚月這才輕啟薄唇,低聲回:“尚未。”
“人間百態,戰爭無情,可會疲倦?”武祖再問。
“尚無。”
“道路且長,可否能重歸原位?”武祖第三問。
“尚可。”楚月淡淡道。
得到了舒心的回答,武祖溫和的笑了。
明明像個被滿足了的孩子,滾燙的熱淚卻從未停。
掉落下來的不是淚水,而是九萬年的期許,是歷經無數個晝夜的等待和煎熬。