老人笑望著楚月,抱拳低頭,單膝跪在楚月的面前:“老奴恭迎月族長,率我慕府烈火之師,守衛北洲大地,效忠于萬民!”
“轟!”
老伯公徹底敲響了族鼎。
鼎聲,傳遍了整個帝都城。
余音饒府,長久未散。
但見族中所有的人,全都單膝跪下。
包括了懷傾大師等長輩親人。
族長享受著莫大的殊榮和尊敬,便意味著要擔上更重的責任!
“吾等恭迎月族長,率我烈火之師,守衛北洲大地!”
整個慕府的族人,在鐘鼎余音聲中,異口同聲地大喊。
楚月眸光顫然,心臟也為之震撼!她知道。
她成為了慕府的脊梁。
族鼎前側,老伯公回過頭來,笑望著楚月。
眼神之中,有驕傲和自豪。
他的小楚做到了,做的比他這位外祖父好太多了。
他深知這些年因為失女之事,頹廢萎靡了太多年。
但好在,有生之年,他還能看到兒孫滿堂。
楚月彎腰伸出雙手將老族長給扶了起來:“老族長,從此往后,晚輩必與慕府生死與共。”
老族長笑望著楚月。隨即。
楚月走過去,把懷傾大師、母親這些長輩,一一扶了起來。
慕臨風眼巴巴地看向楚月:“小楚月,茍富貴,勿相忘。”
楚月:“……”她的小舅舅,何時才能有個正形。
懷傾大師橫了眼慕臨風,慕臨風頓時乖得不行。
“小楚,族長之路,任重而道遠。”
懷傾大師握住楚月的手:“族長二字,乍聽似是風光,細聞才知責任之重。慕府,交給你,外祖母放心。”
“楚月永記外祖母的教誨。”楚月低聲說,眼角余光看了眼滿院跪地行禮尚未起來的人。
她也沒打算讓這些人起身。
這些人,只怕都收了天凰夫人等人的好處,才會明著幫慕向天。
反觀白發蒼蒼的慕向天,狼狽落魄的已無適才的風光。
他還是想不通,怎麼就這樣了呢。
他以為,萬無一失的。
誰知道老族長怎麼就突然詐尸了呢。
詐尸也就算了,偏偏還被豬油蒙了心,跟那葉楚月是一伙的。
慕向天心里頭的那個怨啊。
但他大勢已去,難再有出頭之日了。
慕若亭跪在地上,仰頭望向了楚月,忽而自嘲地笑了笑。
他拿什麼跟葉楚月去斗?
他在北洲建立的勢力人脈,早已瓦解。他恨!
慕若亭低著頭,恨得眼睛發紅。
宗祠大堂的旁側,不知何時出現了數道身影。
云稷、血白二位護法圍繞著夜墨寒,遠遠地望向了楚月。
特別是白護法,一副欣慰感油然而生。
云稷看著夜墨寒,輕聲說:“好好養傷不行?非得跟著出來看熱鬧,我竟不知墨寒兄也如此喜愛熱鬧了。”
“看見了嗎?”夜墨寒說著莫名其妙的話。
“看見什麼了?”云稷滿頭霧水。
“她很美。”
夜墨寒笑望著云稷:“是本尊的,可惜,你沒有,以后也不會有。”
云稷:“????”他放棄了閉關修煉不遠千萬里跑來北洲是為啥?
為了被人陰陽怪氣自己是個孤寡之人?
云稷嘴角瘋狂地抽搐,適才對夜墨寒傷勢的關心驟然煙消云散,心里直接把夜墨寒這個白眼狼給罵了千萬遍。
這廝,簡直是重色輕友的典范啊!
第1608章 吾輩武者,秉承先祖夙愿
夜墨寒儼然沒有留意傷心到懷疑人生的云稷,目光遠遠地落在了楚月的身上,唇角情不自禁地上揚。
他的女孩,是會在戰場和武道大放異彩的天才,而非困在他后院的一隅之地失了初衷和夢想。
“咳——”
夜墨寒咽喉涌血,剛要咳嗽出聲,便急忙吞咽了回去。
旋即用渾身的氣力,遏制住翻涌的不適。
“都說了要好好歇會兒吧,非要出來。”
云稷的語氣雖有些許不耐煩,但還是趕忙兒給夜墨寒披上了厚實的大氅。
順道嘀咕了兩句:“她始終都是你的人,何必在乎這一時半會兒,也不顧著自己的身體,墨寒兄,你是九萬歲的人了,不是九歲的小孩,好嗎?”
“你沒有家室,你不懂。”
夜墨寒淡淡地道:“跟你說了,你也不會明白。”
云稷:“……”他遲早要氣死在夜墨寒這里。
他也從未見過這般男子,有了個心上人,跟他娘的得到了什麼神獸神器般驕傲到恨不得全天下人都知道。
白護法同情地看了眼云稷,臉上的神情仿佛在說:云公子,您對殿下喪心病狂的程度是一無所知。
夜墨寒微抿著溢出一絲血跡的唇,抬手擦了去,俊美的臉龐在和煦的陽光下洋溢起了笑。
就這樣,遠遠地看著屬于他的姑娘就好。
看她風華正茂,看她斗志昂揚,看她守護著這蕓蕓眾生。
那麼,就讓他來守護她好了。……
北洲帝都,城門大開。
陸陸續續,有各路武者為屠龍宴踏足此城。
卻說萬里晴空,一方華美的轎輦搖搖晃晃從天邊而來。
轎輦的后方,跟著一輛輛精致奢侈的馬車,踏著祥云和長空,出現在北洲的天穹。
轎輦之中,身穿鳳袍的美婦人,頭戴金釵和龍簪。
其面龐濃妝艷抹,長睫輕鋪在眼上,靠在軟墊假寐。
“今日,便是慕府的宗祠大會吧?”
天凰夫人半抬著眼睛,寒冽如霜的目光,睥睨著帝都城的輪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