小公主的事,差點兒給他耽誤了。罪過。
白護法正經地咳嗽了兩聲,望了望四周,如個無事人般走了出去。
若是得個小公主,那他這位功不可沒的白天護法,豈不是要青史留名了?
屋內,夜墨寒拿著紅蓮凝露剛折身回頭,便看到透過窗欞折射進來的微光,灑落在女孩的眸間,如寶石般熠熠生輝。
她靠著床榻而坐,手里拿著一塊浮屠鐵,細細端詳著。
“在想什麼?”
夜墨寒落座在她身旁。
“在南郊遇到了一個父母雙亡的小妹妹,想著給她做一件匕首。”楚月不假思索地說。
她在南郊主城遇見的那個小女孩,尚未及笄,就抱著父親的骨灰,看著母親葬身巖漿。
突地,男人溫熱的掌心輕握她的腰,將她放在了床榻之上,隨即靠了過來,在她耳鬢啞聲說:“阿楚,你還有多少個好妹妹,是為夫不知道的。”
第1587章 遙想當年,七日不早朝
灼熱的呼吸,輕撲在楚月的耳邊。
剎那間,楚月眸子微微一縮,小手抓緊了浮屠鐵礦。
“不多。”
楚月故作鎮定地低聲說:“也就從北洲排到圣域。”
夜墨寒見她那得意的樣子,倒也縱容,眉眼頓時溢出了笑。
若阿楚為男子的話,他這位圣域帝尊,恐怕都要自嘆不如了。
思及此,男子眉梢的笑容,如晚間的星月,煞是好看。
楚月躺在床榻,一抬睫翼,就在那雙紫眸之中,看到了自己的模樣。
左胸膛的心臟,登時克制不住的亂跳。
仿若有勾人的火,比那天魔炎的巖漿還要灼熱。
瞬間就已竄遍了楚月的四肢百骸。
還伴隨著強而有力小鹿亂撞的心跳之聲。
兩世為人,走南闖北征戰無數城的她竟也失了理智,多了迷離和空白。
如黎明后的微醺,見花不是花,是她家的抱枕。
腦海當中,驟然響起了來自于神農空間的不合時宜的對話——軒轅修:“布兄,你覺得這回能成嗎?”
破布懶洋洋地道:“我覺得不太行。”
一群魔獸都搖了搖頭。
他們已經對夜殿下徹底的失望了。
一而再,再而三,都不得行,這不就是溜人玩嗎?
軒轅修嘆:“遙想多年,朕進了皇后的寢宮,從此七日不早朝,那般滋味,布兄可懂?”
破布:“……”
“啊,朕忘了,布兄非人,不知何為男人的雄風,不知七日不早朝意味著什麼。”軒轅修語氣嘚瑟。
楚月嘴角輕抽,眉峰微抖,忍著極盡殺人的沖動,毫不留情的把神農空間也給關了。
儼然懷疑,傻鳥和這腦子秀逗了的先祖修,都是她成為武神道路上的擋路石。
夜墨寒與她近到每一聲呼吸,彼此都能聽得見,肌膚都能感受到那熱度。
他斜臥于榻,睫翼微垂,笑望著眉染慍怒的少女,只覺得分外的鮮活,比起長安葉府時的初見,多了些生動。
沒了神農空間和傻鳥的吵鬧,整個世界都安靜了下來。
楚月的手還握著浮屠鐵礦,往夜墨寒的懷中靠了靠,自己尋了個舒適的姿勢,用神農之力遏制住心頭的燥。
“抱枕,我困。”
嘟噥了一句,便昏昏沉沉地睡了去。
南郊那一戰,她幾乎精疲力盡。
雖說到底是苦盡甘來,但再加上城門前被兩位大武宗境地的人給壓制,傷口二次爆裂,損壞掉了太多的元氣。
夜墨寒輕攬住身子柔軟的少女,連呼吸都放慢了,似是怕驚擾了她的休眠。許久,許久。
夜色驅散了霞光萬道,覆蓋了北洲大地。
昏昏沉沉的夜,只有星辰和皓月的光。
屋內很暗,清風攜著花香,拂入了發間。
男人的長指,輕解開衣襟的束縛,指腹抹過鎖骨的傷痕,眼神比夜色還要沉。
楚月迷迷糊糊地睜開了惺忪的眼眸,懶貓兒般地看向了抱枕,倒也沒覺得有哪里不對,更要往夜墨寒靠去。
“阿楚。”
“嗯。”
“在每個不曾見到你的日夜,我都很想你。”
男人打開紅蓮凝露,運轉出真力,將與真力互相融合的藥膏,抹在了楚月鎖骨的燒傷處。
紅蓮凝露亦算是駐顏一類的丹藥,千金難求,極其稀罕。
楚月輕嗅了嗅,驀地用指腹抹了一點紅蓮凝露,目光一閃,問:“這個,市面上賣多少錢?”
“市面上,沒有得買,藥神宗每年只能煉三十份不到,都會被神脈九洲,鳳臨城等地花重金買去。”夜墨寒道。
“傾藥神宗之力,一年也才只能煉三十份,竟如此稀罕?”楚月詫然。
她適才用神農之力剖析了一遍紅蓮凝露的藥材成分,發現完全可以用戰爭學院那片仙藥田、天狼圣女所贈資源田藥材以及在南郊被寒光金甲提煉過后的巖漿之息來煉制。
不僅如此,煉制出來的丹藥效果,絕對只會比這紅蓮凝露更加的好。
而且若由她所煉,再用神農空間去種植,翻倍,假以時日,紅蓮凝露就能面相五大陸銷售了。
在此之前楚月還與蕭離幾個在思考以楚天霸之名經商,煉的第一款丹藥,該是哪種。
千挑萬選,幾經討論,都沒個滿意的結果。
現在看來,她有新的想法了。
夜墨寒似是知道楚月心中所想,便問:“阿楚能煉制出多少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