宋小女死死地攥著自己的南海珍珠項鏈,大哭:“不要,這是我的,不準搶我的,你們都是土匪,土匪!”
李蜉蝣手一用力,項鏈扯斷,斷線的珍珠天女散花般灑得滿地都是。
宋父、宋母亦在嚎啕大哭。
他們過慣了錦衣玉食,哪能去賤奴營做累死累活的奴隸?
沐鳳鳴對此,不聞不問,不理不睬,就像是看無關緊要的人跌落進地獄。
那雙不含溫情的鳳眸,如凜冬的雪一般冰冷。
“鳳兒,跟為娘回家去。”
懷傾大師拉住了沐鳳鳴的手,走向了鸞鳳露臺外。
沐鳳鳴在身后看著懷傾大師,仿佛回到了那年雪城,衣衫襤褸的她遇見了如冬日暖陽般的美婦。
她依稀記得,那位夫人的身上,可真香。
她多想跟她走。
但她無根之人,身染晦氣,不該去那有福之家。
第1481章 煙花之地!巷子口
晚風徐徐。月如鉤。
沐鳳鳴低頭望去——母親的手,已經不是那年雪城初遇時般的白皙細膩了。
手上,布滿了許多的褶皺。
鸞鳳露臺上那些母親年紀大的人,看起來都比她年輕,手要細滑許多。
足以見得這些年,懷傾大師過得很苦。
老人的骨子里,透著一股韌勁。
而這股韌勁,將會代代相傳下去。
沐鳳鳴心有淌過暖流,恍如隔世。
慕府一行,俱都向王后告辭,離開了鸞鳳露臺。
聞人衍坐在王座前,目光從沐鳳鳴的身上,看向了血護法。
血護法似是察覺到了聞人衍的視線,走出了昂首挺胸的闊步。
過了一會兒,他快步往前,嘴里還喊著:“小鳳鳳,你走慢些。”
沐鳳鳴:“……”這該死的名字真是萬般糟糕,聽得人頭皮發麻上輩子的惡寒都要給驚嚇出來了。
聞人衍的眼神徹底黯淡了下去。
旁側,南宮家族的千金南宮熙,見葉薰兒獨自坐著,唇角勾起了嘲諷的笑。
想到之前葉楚月出刀,葉薰兒的落荒而逃,南宮熙就滿肚子的火氣。
“話說回來,那什麼莫主事啊宋家之人都含羞而走了,怎麼還有沒被邀請的人,厚著臉皮留在這里呢?”
南宮熙戲謔地說:“薰兒小姐,沒聽見嗎,在說你呢,你說你這既不是老伯公的外孫女,又不是什麼名門千金,又或者和葉楚月一樣是一域之主的夫人,你還留在這里做什麼呢?”
葉薰兒咬牙切齒,猛地抬頭看向了南宮熙。
“哦~”
南宮熙似是想到了什麼:“我倒是忘了,你可是有個了不得的母親,還在大牢里待著呢。”
“別說了。”
白纖纖道:“到底是自小長大的姐妹,就算她一朝落魄,也不該幸災樂禍。”
“不過是實話實話罷了。”
南宮熙擺了擺手:“你們兩個,還不把這來路不明的人,給丟出去,別污了諸位的眼,掃了諸位的雅興。”
只見南宮熙身后的兩名戴著面紗的女子,飛掠而出,一左一右,架著葉薰兒走了出去。
南宮熙給了她們一個眼色,她們便把葉薰兒拖到了無人的角落。
“劃破她的臉吧,省得小姐看了心煩。”
一名侍女說完,就在葉薰兒絕望的眼神之中,拿出匕首,直接劃破了葉薰兒的面頰。
葉薰兒驚恐萬分,才叫出來,匕首又進了她的口中。
鮮血從唇齒中溢出。舌已裂開。
她的咽喉汩汩地冒著血,卻是再也說不出話了。
這兩名侍女把她的臉龐給劃花了,又對她拳打腳踢。
最后,把奄奄一息的葉薰兒,丟到了煙花之地的巷子口。
葉薰兒滿臉鮮血,只能發出“嗚、嗚”的聲音。
她趴在地上,一點一點地往限制外爬去。
淚水流淌而下,混入了傷口和鮮血之中。
此時此刻,她痛不欲生。她想不通。
這大好的人生,光明的前途,怎麼就落魄至此了呢。
突地,一雙干凈墨靴停在她的面前。
葉薰兒抬起滿是鮮血刀疤縱橫的臉,看向了來人。
是個熟悉且貴氣渾然的公子。
正是她的未婚夫,周御!
葉薰兒淚流不止,以為等來了自己的救贖。
她顫顫巍巍的抬起手,用力地抓住了周御的褲腳。
“這里已經沒你的容身之處了,跟我走吧。”
周御把披風蓋在了葉薰兒的身上,將葉薰兒抱在懷中。
葉薰兒感動萬分,最起碼,她還是周小侯爺的側妃。
殊不知,他沒看到周御眼中可怕的陰鷙。
這夜,周小侯爺的府上,解除了和葉薰兒的婚約,多了個新來的通房丫鬟。
第1482章 她的人生,在走向光明
……夜深時分。
楚月踏出藏寶閣,前往宮臺,與外祖父們同乘馬車回府。
“我慕府,當真是越發好了。”
慕臨風搖著扇子,興高采烈地說。
“老血,莫主事在何處?”楚月則看向了懨懨地血護法。
血護法掃了眼自己熟視無睹的沐鳳鳴,方才回答:“關在了月府的柴房,已經打暈了。”
楚月點點頭:“找到那幾名道者,還有準備控訴小姨的士兵,以及宋家三人暗中截下來,暫不押送去賤奴營。”
“小楚月,你的意思是……?”慕臨風目光一閃。
楚月勾了勾唇角,微揚起下頜,眸底寒光乍現,雷霆四起。
她淡淡地說:“從這些人的嘴里敲出話來,如果敲不出話,就敲斷他們的骨頭吧,他們應該知道其中的利害關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