以后,見到我,麻煩你帶著你那瞎了眼失了心的母親繞道走,別整日口口聲聲說著高低貴賤自詡高人一等,卻終日做著市井潑婦才有的惡心事情!”
沐鳳鳴把刀收起,在聞人衍的肩膀之上,緩慢地擦干凈了血跡,才把刀插回鞘。
聞人衍脖頸血液外流,眼睛卻痛楚萬分地凝望著縹緲如煙隨時都會消失不見的沐鳳鳴。
他始終不愿相信,沐鳳鳴當會與他成為陌路人。
“將軍!”
忽然響起的聲音,吸引住了所有人的注意力。
沐鳳鳴緩緩抬起眼簾,只見一襲紅衣騷包萬分的血護法,大步流星走向了她。
男子紅袍如火,披風微揚,逆著傍晚余暉的微光而來,身材頎長,眉目妖冶,如畫中走出的人。
他停在沐鳳鳴的面前,擋住了幾許涼風,將身上的披風解下,披在了沐鳳鳴的身上。
沐鳳鳴皺了皺眉,剛要開口呵斥血護法,只見血護法抬起手,長指輕抵在沐鳳鳴的唇邊,堵住了所有的聲音。
隨后,血護法將沐鳳鳴鬢前的碎發,勾至了耳后,又為她攏了攏披風。
“你來晚了,稍后可得罰酒三杯才行。”
血護法意味深長地說。
聞人衍半瞇起眼睛,殺氣重重地看向了血護法。
只見血護法牽起了沐鳳鳴的手,不經意地看了眼聞人衍,便道:“安晉王,遇見過雄獅的女人,是不會愛上山間野犬的,你覺得這話對嗎?”
血護法含沙射影,意有所指,就差沒指著聞人衍的鼻子大罵了。
聞人衍看也不看他一眼,走向了沐鳳鳴:“鳳鳴,許多事,都是誤會,母親誤會了你,你也,誤會了我。”
沐鳳鳴剛想將手抽出,聽到這話,反手握住血護法的手,扭頭看向了聞人衍:“趁我還有耐心的時候,滾吧。”
沐鳳鳴攥著血護法的手就走。
血護法盯著相握的手,雙頰羞恥地紅了。
他雖說是一大把年紀的老東西,但連女人的手都沒碰過。
以前倒是摸過一回夜帝尊的手,只是代價太大,被夜帝尊揍的半年下不了榻。
突地,痛意來襲。
血護法瞪大了眼睛。
只見沐鳳鳴的手宛若鋼鐵般,不由分說就加重了力道。
就像是兩塊巨石,在互相擠壓他的手和骨頭,隨時都會因此而斷裂。
沐鳳鳴唇角微勾,不動聲色。
血護法疼得眼淚都快要飛濺出來了。
但在聞人衍看過來的時候,昂首挺胸,春風得意,如個沒事人般,還朝聞人衍挑釁地挑了挑眉梢。
聞人衍看得妒火中燒。
血護法卻在心內大罵沐鳳鳴這個惡女人,果然是最毒婦人心!
聞人衍不顧脖頸傷口疼痛,邁步就要追去。陡然——一道墨色身影,與慕府眾人,攔住了他的去路。
楚月指尖輕敲別在腰間的碎骨小斧,戲謔地望著聞人衍,漫不經心地道:“安晉王,請自重——”
聞人衍看著沐鳳鳴遠去的背影,如被萬蟻啃噬般的難過,一刻都忍不了。
他看了眼優哉游哉的楚月,輕吸了一口氣,逐漸鎮定了下來,微笑:“抱歉,讓葉姑娘見笑了。”
“確實挺可笑的。”
楚月絲毫也不恭維,輕擺了擺手,帶著人轉身就走。
世人皆知,葉三爺除了人狠話不多外,還有一大特點便是護短。
其護短程度堪稱為變.態!
白纖纖在人群之中,眼睛發熱地望著楚月。
與葉薰兒的大難臨頭就逃相比,葉楚月即便面對安晉王也氣定神閑,二人之間,簡直是云泥之別,天地之差。
白纖纖看了眼葉薰兒,心中暗嘆:沒有對比,就沒有傷害。
第1452章 大業未成,豈能前功盡棄?
楚月似覺得被什麼盯的頭皮發麻,下意識地看向了白纖纖。
看著少女快要冒出光來的眼睛,楚月頓感惡寒,連忙跟上了沐鳳鳴的步伐。
葉薰兒看了看楚月一行人,腦子轉的很靈活,走到了聞人衍的面前,把存放在儲物袋的丹藥拿了出來。
“安晉王,這藥可以止血的,你的傷很重,需要及時服用丹藥。”
葉薰兒道:“非常抱歉,我姐姐葉楚月她一向是這麼個性子,還請你不要放在心上。”
“謝謝。”
安晉王接過丹藥服下。
葉薰兒踮起腳尖,撕掉了自己的一截衣裳,綁在了安晉王的頸上。
“你是慕府的孩子?”瑛王妃問。
葉薰兒點點頭,款款行了個禮:“我是永定侯之子,周小侯爺的未婚妻,也是慕府老伯公的外孫女。”
“還以為都是沒教養的,沒想到你倒是識禮數,去了鸞鳳露臺,你就陪在本宮的身邊吧。”瑛王妃道。
葉薰兒受寵若驚,把頭壓得很低,感激地道:“薰兒一直都很崇拜瑛王妃,若能陪伴在王妃身側,薰兒甚是高興。”
瑛王妃笑了笑,再看向了沐鳳鳴走遠的背影。
她的眼角余光,淡淡地掃了眼宋小女和身后兩個戴著斗篷的人,眼底翻涌起了殺機。
原先,她還擔心今夜自己所作所為,會太過火,適得其反,讓衍兒心生不悅。
如今看來,沐鳳鳴是絕對不能留了!
她兒大業未成,不能被這麼個沒家沒世的女人給毀得前功盡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