另一名藍袍男子冷笑了聲。
說話的這人,是紀府紀瑤的兄長,紀卿和。
他算是對紀瑤恨之入骨,搶走了本該屬于他的風頭。
尤其得知葉楚月與紀遙頗有交情,并且也是個骨頭硬的女人,就咬牙切齒。
紀卿和眸色陰鷙,酒杯砸桌:“女人,要麼在家相夫教子,要麼就安分守己,整日在外面拋頭露面的,只會敗壞門風,丟人現眼,還不知悔改,整日倡導著什麼女子不如男,巾幗不讓須眉,說白了,這女人啊,還不就是讓壓在身下的東西,能反了天了嗎?她葉楚月再強,以后還不得被丈夫壓著?”
紀卿和的話,惹得哄堂大笑。
他的身后,宋小妹則如其他婢女那樣,為紀卿和賣力地按揉肩膀。
周遭的一些北洲千金小姐們,對此多有不屑。
但宋小妹卻無任何的卑賤之感,反而驕傲得很。
她若能嫁入紀家,攀的高枝,也能成為和沐鳳鳴那樣的人。
“卿和哥哥說的對,我看她葉楚月有圣域不去,偏要來北洲,估計就是看中了慕家,她要是嫁人了,可就沒資格爭奪族長之位了。”宋小妹道。
一名略有姿色的女子輕蔑地看了眼宋小妹,而后淡淡地望向紀卿和:“紀公子,你說女人應當安分守己,我無話可說,但你若要侮辱所有女人都是只能被壓,看來我們這些女子,以后也不必和公子來往了。”
紀卿和訕訕笑了笑:“姬家姐姐,紀某不是這個意思,只是說到葉楚月,為若亭兄不服,用錯了詞,無意傷害諸位姐妹的。”
“卿和賢弟的話確實有辱斯文,日后注意些就好了。”
坐在主位的韓謹說道:“在座的你我都是出自于北洲的名門望族,有些話,不合禮數,有辱斯文,說出來確實只會讓自己庸俗。不過這個時候了,去慕府送邀請函的侍衛,應當也回來了。”
話音才落,就見侍衛從外而來。
宋小妹興奮地問:“如何?葉楚月有沒有去鳳翎廣場修煉?還是狂妄自大的不收邀請函?”
侍衛面露難色,看了看宋小妹,又看了看韓謹。
隨即單膝跪地,頷首低頭,拱手道:“韓公子,葉家的楚月小姐說她在為慕笙默哀入獄的第七日,正茶飯不思,沒心情去探索修煉之道。”
登時,四下里死一般的靜。
在座的王孫貴族們都面面相覷,瞠目結舌,張著嘴卻發現自己說不出話。
世上怎會有如此的無恥之人啊?
她給慕笙默哀什麼?
她不得盼著慕笙早死早超生嗎?
韓謹微怔,而后啞然失笑。
“虛偽!”
慕府二姥爺的孫女慕幽蘭嗤笑了聲。
總的來說,慕笙對她還算好。
慕若亭則道:“諸位或許不知,我這從諸侯國來的妹妹,錙銖必較,睚眥必報,諸位手足一查便知,她能如此應對,說明她知道諸位手足在戲耍她,只怕以她的性子,會把諸位列為敵人,她若能為慕府的族長,有朝一日權在手,只怕你我都會是她的刀下孤魂。”
第1438章 一出好戲,滿院大禮
慕若亭好是聰明,一番話說出,就算是讓在座諸位徹底和葉楚月結了死仇。
“其心狠手辣之名,確實有所耳聞。”
韓謹執杯飲酒,眼底卻涌起了盎然的興味。
他越發對慕府新來的小姐很是好奇了。
慕若亭幽幽長長的嘆了一口氣,無奈地道:“這個諸侯國的妹妹,早在諸侯國,就為了葉家的財產和家世之爭,殺死了自己的親生父親,后來回到神玄學院,砍斷了昔日姐妹莫青舞的手,更害死了師父五長老。”
“她雖然年紀小,但雷厲風行,殺人手段,絕非你我可比。事已至此,諸侯國的妹妹只怕已經記恨了諸位,諸位定要萬分小心她的報仇。”
慕若亭緊皺著眉,愁容滿面,倒像是個知心的哥哥。
只能眼睜睜地看著妹妹誤入企圖。
不僅如此,他還要不動聲色的挑撥離間。
讓眼前這群北洲權貴們,害怕葉楚月,不希望葉楚月活在世上。
只要埋下了這個種子,葉楚月在北洲,就沒立足之地。
而且他一口一個諸侯國的妹妹,就是提醒諸位,來自諸侯國的人,豈能與北洲望族相提并論?
“她一來就砍了我宋家哥哥十幾刀,可憐哥哥還下不了床榻。”
宋小妹紅著眼說:“老伯公一世英名,如今只怕要晚節不保,為了寵愛一個外孫女竟目無法紀,毀我宋家府邸,讓我年邁的父母無去處。”
她與慕若亭一唱一和,確實讓這些人心里對葉楚月有了更深的芥蒂。
說起來,他們和葉楚月并無深仇大恨,只是想給個下馬威罷了,并且保全一下慕若亭的顏面。
若葉楚月真要記恨他們,就不得不除之而后快了!
韓謹望了眼這些人,雖都面色不變,但他的雙眼仿佛能洞悉人心。
能夠看穿這些人皮之下的心思。
韓謹的目光落在了慕若亭的身上,輕勾起唇角。
不管給慕府的邀請函葉楚月如何處理,最后都會被慕若亭挑撥成對立的勢力,甚至會演變成不共戴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