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們在說什麼?”沉聲響起。
慕臨風紅袍著身,手執折扇,滿臉陰沉如要滴出墨水來。
“風……風叔叔……”
慕蟬嚇了一跳,哆哆嗦嗦,眼神飄忽,不敢直視慕臨風的眼睛:“我們……我們什麼都沒說……”
“你當我是聾了不成?”
慕臨風咬牙切齒,眼睛通紅,一把折扇甩出,驟變一把長劍。
長劍橫掃而過,劍鋒砍破了假山林。
“再敢議論我慕府名副其實的千金,爾等猶如此山。”
慕臨風冷笑:“想死的,就去試試,不然我一劍把你們劈了,你慕若亭別仗著自家爺爺的寵愛就無法無天,慕府要是交給你們這群只知議論的草包身上,遲早要完。”
眾人嚇得花容失色。
慕臨風從來都是脾氣極好的一個人,從未這般動怒。
慕若亭倒是神色泰然,怡然自得,笑著作揖:“風叔別動怒,楚月妹妹她從小生長在諸侯國,不像薰兒,和我們自小一起長大,慕家兄弟姐妹會失言,也是情有可原,不過我相信風叔既然開口了,以后大家都不會再討論這件事。”
“知道就好。”
慕臨風的劍指向了慕若亭的眉間:“若有下次,本公子弄死你,懂?”
他雖閑云野鶴,喜歡佳人美酒。
對名利場的事絲毫不在意,只想人生百年何其短暫,自當要快活一日是一日。
但龍有逆鱗,狼有暗刺,人也有軟肋。
父母兄長,凰妹小月,都是他的軟肋。
觸之則死!
第1417章 蜉蝣,李蜉蝣
其余人等見此早就嚇得魂兒都要沒了。
被劍指著的慕若亭倒是好,依舊是那貴公子的從容模樣,還拂了拂袖袍的灰塵。
“風叔教訓的是,若亭謹遵教誨。”
慕若亭作了作揖,平淡一笑,旋即離開已經成為廢墟的假山林。
他知道,慕臨風不敢殺了他。
北洲,有北洲的規矩。
“給小爺滾過來。”慕臨風喝道。
“風叔有何指示?”慕若亭滿面和煦,笑問。
慕臨風劍指廢墟:“這些琥珀,都是冥域萬年的純晶琥珀玉,這一大片,足足三千萬,看在你我叔侄的份上,就算四千萬,你這得賠吧?。”
慕若亭:“???”
只見慕若亭嘴角猛地一抽,險些維持不住適才的俊秀清雅和淡定。
“風叔,這是你弄壞的吧?”慕若亭辯解道。
“不是你氣的叔叔我失去理智,它能壞嗎?”慕臨風道:“難道你這個做侄兒的要和我這叔叔對簿公堂?聽說你最近在準備參與帝軍司的根基測驗吧,總不會想節外生枝,擋你平步青路?”
慕臨風得意的勾起唇角。
這一招,叫打蛇打七寸。
他不能殺了這廝,還不能讓對方出出血了?
否則小楚月的這口氣,他是咽不下去的。
慕若亭咬牙切齒,最后忍氣吞聲道:“風叔放心,這筆錢,我會賠給你,如此,侄兒就告辭了。”
慕若亭甩袖離去,其他人紛紛跟上。
慕臨風則和李蜉蝣停在此處。
他遠遠地望著慕若亭一群人,眼里有些擔憂。
這些年,他在外游蕩,慕臣海在九洲神宮,父親和兄長也都為凰妹的事情愁容不展。
反而讓慕若亭的那一脈,在漸漸擴大聲勢了。
不僅和家族之中打點好了關系,抱成一片,在整個北洲貴族,也比他們三兄弟吃得開一些。
慕臨風握起了雙手。
他已經決定辭去在武神殿的官職回北洲,想要一心一意的輔佐楚月。
小楚月不是池中物,是人中龍鳳。
他這個做舅舅的,就是助她一臂之力。
“你還真是個好舅舅。”李蜉蝣雙手環胸,勾著唇說。
慕臨風一抬眸,就看到女子胸前那一掌握不下的呼之欲出,鼻血險些流了下來。
“蜉蝣啊,多日不見,你又大了一點,這次聽說你從修羅地界回來,遇到貴人相助逃過一劫,我們要吃頓飯喜慶下,說說你在修羅地界遇到的趣味事兒。”慕臨風吸了吸鼻子,笑呵呵地說。
“沒什麼趣味事兒,但遇到了一個心上人。”
李蜉蝣簡單粗暴地說:“你那心愛的外甥女剛走不久,過去大堂吧。”心上人?
慕臨風瞅著那雙呼之欲出離自己越來越遠,心痛的快要死了。
他撇著嘴跟著李蜉蝣走去。
慕府很大,九曲長廊,雕梁畫棟,堪比諸侯國的皇宮,只是武將之家,沒那麼多的富麗堂皇和金碧輝煌。
他的視線,始終離不開李蜉蝣,心里別扭得很。
時而忍著鼻血上涌,時而懊惱怎麼去了一趟修羅地界那鬼地方,就有了個勞什子的心上人。
慕臨風百思不得其解。
這女娃娃不是打算一輩子不嫁人的麼。
“小舅舅。”
楚月途經花苑,回頭看見走來的兩人,微微一笑。
目光落定在李蜉蝣的身上,問:“這位是——”
“蜉蝣,李蜉蝣。”
李蜉蝣身形尤其高挑,是女性之中最為高挑的,與一些頎長的男性武者差不多了。
她二話不說就豪邁的給了楚月一個扎實的擁抱:“虛空一戰,謝謝你救了凌天的蒼生。”
楚月也算高挑,但在李蜉蝣的面前,臉只能埋在那一雙呼之欲出的里面,險些喘不過氣來。
楚月雙頰滾燙,耳根子發紅。
慕臨風則是眼紅死了,覺得自己能舅代外甥女來和李蜉蝣擁抱一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