特別是在蘇未央這些傷口流血到死不降的弟子們對比之下,葉薰兒更顯得可恥!
葉薰兒眼眶紅的嚇人,緊張地攥住了慕笙的衣擺,憤恨地瞪視著楚月。
她自以為楚月之所以會大發慈悲讓紫苑弟子放過蘇未央等人,是故意讓她出丑的。
好歹毒的心思!
她恨得牙癢癢,但一個字都不敢說出來。
楚月徐徐轉身,自戰臺睥睨著她,像是俯瞰微不足道的螻蟻般。
葉薰兒頓時心口如火燒。
楚月紅唇微勾,面朝稷下學宮的兩位大賢:“江公,太伯公,葉薰兒身為總司,伏天陣眼,危難之中棄隊友于不顧,做出臨陣脫逃之事來,實乃與十大學院比試的初衷有違。如此膽小懦弱的窩囊廢,怎可擔當總司之職?論德論實力,皆在下乘,恐怕會讓世人懷疑神玄有刻意捧德不配位之人的嫌疑。”
滿頭白發的江城子和仁者之心的陳太伯互相對視了一眼。
還不等他們出聲,楚月再道:“十大學院的建院之宗旨,是為寒門武者,找一條武道之路。比試之初衷,是為當年危在旦夕內憂外亂的凌天大陸,找出有志之士,有能力的武者,使凌天大陸真正強大起來,使大陸之武者,可以在青天白云下,享受該有的平等和赤子之心。若還讓葉薰兒如此不堪之流,來勝任總司之位,豈非寒了天下武者,寒了學院弟子的心?那武者入院尋大道,弟子奮力比試得光明,又有何意義?豈非是虛偽的空談?”
第1328章 刮去了她與生俱來的輝煌
楚月鏗鏘有力的每一個字眼,每一道聲音,都如刀劍般剮在葉薰兒的身上。
剮去了她與生俱來的輝煌,剮去了她自以為的風華。
美人皮下,只余一顆裝滿仇恨和委屈的心。
她沒有想到,葉楚月竟會這般來詆毀她,羞辱她,讓她成為眾矢之的,被世人給唾棄。
在遇到葉楚月以前,她分明是驕傲的慕府小姐,人人都欽佩她,敬重她。
葉薰兒紅唇哆哆嗦嗦,淚水滑過了臉龐。
“不是這樣的,不是的,我沒有。”
葉薰兒搖頭如撥浪鼓,淚水使她的眼前如遮了厚厚的迷霧。
她始終想不通,到底是怎麼一回事。
本該被革職的是葉楚月啊。怎麼成了她。
她有在盡心盡力,她想要做到最后,但那群紫苑弟子要殺了她啊。
“我不跑,難道要被他們殺嗎?”
葉薰兒不再畏懼,不顧慕笙的阻攔,指著紫苑弟子尖聲大喊:“葉楚月,你又何嘗不是虛偽之人?你口口聲聲說這些冠冕堂皇的話,但你不是想讓那群紫苑弟子殺了我嗎?你就是憎惡我,討厭我,才自私自利,利用紫苑弟子來殺我。”
“我若要殺你,你以為你能活到現在嗎?”
楚月垂眸睨著她,無情冷血如野獸般,死寂似深潭的眼神,卻仿若深淵要將葉薰兒給吞噬掉。
葉薰兒渾身陡然一激靈,如被死神扼喉般的恐懼。
但在她反應過來,又更加的憤怒和窘迫!
“葉總司。”
永定侯身為葉薰兒未婚夫的父親,王室之侯,終究是為葉薰兒站起來了,想當個仁慈的和事佬。
“聽聞你與北洲慕府有緣,又深受北洲慕府的器重,葉薰兒她到底是慕府千金,葉總司又何必咄咄逼人?難道非要把人逼死了,你才能如愿嗎?”
永定侯的話滴水不漏,甚有水品,三言兩語就給楚月冠上了尖酸刻薄的作惡印象。
“永定侯若要以王室侯爺之職,包庇葉薰兒,本座無話可說。”
楚月嗤笑:“若永定侯要論公道,談公正,又怎會說出這般淺薄的話語?侯爺難道不知天子犯法與庶民同罪?世上武者,眾生皆為平等,北洲慕府的聲名,來自于世世代代的忠良和為國捐軀,與她葉薰兒有何關系?她若有能,縱然不是慕府千金,哪怕是路邊乞兒,亦有飛黃騰達之日。但她若是個沒用的廢物,就算她是慕府后輩,除了玷污慕府先祖后,還有何意義?本座今日便問一問永定侯,你是站在什麼立場,來包庇葉薰兒的?”
永定侯被楚月條條是道給反駁得面色鐵青。
他發覺這姑娘年紀雖小,但伶牙俐齒的,讓人好生厭惡。
葉薰兒淚眼汪汪地看著他。
如今,也就只有永定侯,才能保住她的總司之位了。
永定侯知曉葉薰兒是扶不上墻的爛泥,再與葉楚月爭辯下去也于事無補。
要怪,就怪葉薰兒的膽小如鼠,讓葉楚月抓到了把柄。
“是本侯淺薄了。”
永定侯倒也是個拿得起放得下的,坐回了席位,朝兩位大賢凌空一作揖:“此事,還是由兩位大賢來定奪吧。”
葉薰兒的面色漸如死灰。
慕笙閉上了眼睛,兩手握拳,亦是隱忍到了忍無可忍的階段。葉楚月!欺人太甚!
楚月目光淡掃過慕笙母女,隨后再看向兩位大賢,拳掌隨之相碰,發出沉重的聲響。
隨即,頷首低頭,聲音拔高:
“請兩位大賢,革去葉薰兒總司之職,給天下武者一個公道,讓寒門武者看到明日的希望,愿這光明之下,再無葉薰兒這般不堪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