突然被點名的蕭離,如鯁在喉,別扭地看向了別處,背在身后的破妖刀閃著幾道寒光。
重活一世,她不為嫁人,只為小月姐姐。
“小離比你還不解風情,只怕要些時候了。”夜罌說道。
其余人紛紛一笑。
楚月坐回椅上,兩腿交疊,往后一靠,心里劃過暖流,清麗的面頰止不住地笑。
這滿屋子的美人,都是她打下的江山吶。
第1239章 可惡,該死的勝負欲
楚月與蕭離在屋中言談說笑。
外面的院子里,三男一狐整齊統一地坐了一整排。
小狐貍單爪托腮,無語地瞅著前方傳來笑聲的屋子。
他的小嬌妻,正在和女人們逢場作戲,而完全地忽略了他。
燕南姬嘆息一聲,痛苦地哀嚎:“世上還有男子比我更慘嗎,未婚妻穿上喜袍,第一個竟不是給我看!小師妹,奪妻之仇,不共戴天!”
小狐貍一雙爪子抱著后腦勺,躺了下去,翹著二郎腿,溢出流光來的紫眸極其鄙夷地看了眼燕南姬。
至少當初在逍遙城阿楚的鳳冠霞帔,他是第一個看的。
旁側,秦錦年身穿青色薄衫,面色蒼白,以拳抵唇羸弱地咳了幾聲。
他輕抬狹長清澈的眸,干凈得不惹塵埃,極盡復雜地看了眼前方的屋子。
花月痕提著一壺酒,閑暇便喝上幾口。
清風徐徐,屋內屋外,倒是一派人間好時節!
晚間時候,楚月等所有的人,都在忙明日大婚的事情。
秦鐵牛從外而來,走過來咕嚕幾聲喝下一大壺的涼茶,喘了口氣,說:“三爺,聽驛站北境城的人說,北境城地勢較低,土質較差,地皮很薄,要小心虛空地靈的出現。”
說完,秦鐵牛拍拍胸脯,一副等待夸獎的樣子。
“你去外面這麼久,就是打探到了這個消息?”楚月問道。
“那是,這可是北境城的機密。”秦鐵牛道。
楚月臉皮微扯,無語地看著秦鐵牛。
這地主家的傻兒子,以后怕是沒人要了。
燕南姬道:“牛兄,這是所有人都知道的事……就你不知道……”
秦鐵牛一陣哀嚎。
楚月垂眸,指腹輕捻袖衫。
在大地以下的深處,被稱之為:虛空。
虛空內,有許許多多不為人知,且極其恐怖的生物。
或是死而不僵的鬼軍,又或是萬千幽靈和孤魂,還有生長在虛空界以幽靈果腹的嗜靈獸。
總而言之,虛空之內,絕非人族武者可以踏步的地方。
那里,比十殿閻羅,九幽忘川還要可怕。
但凌天大陸大多數的地界域面,是不需要擔心虛空地靈的,已經有九萬年的相安無事了。
只有像北境城這樣土壤很差,結構內沒有自主防御的表層,才要擔心虛空地靈的趁虛而入。
屋子里,眾人歡愉。
秦鐵牛喪氣得不行,和其他人的悲歡毫不相同。
榮太后拄著拐杖走過來,拿出一個紅色蝶翼形的飾品,夾在了小狐貍的后腦勺上。
“很可愛。”
榮太后慈眉善目笑瞇瞇的。
小狐貍張牙舞爪嫌棄得不行,剛想把這娘氣的東西用爪子撥弄下來,就看見榮太后走到楚月的面前,將另一個紅色蝴蝶結別在了楚月的發間。
乍眼看去,這刺目的紅,倒是格外的好看。
小狐貍見此,抬起的爪子放了下來,傲氣地抬起下頜,得意洋洋地看了眼燕南姬。
都怪男人間該死的勝負欲——楚月抬手輕撫發間的紅色蝶翼,再看了看那目中無人的小狐貍,如新嫁之人般,心花怒放。
此后,楚月等人為了冷清霜的婚事忙到很晚才各自回到房中。
楚月并未入睡,而是看著霧霾藍的天際,群星熠熠生輝,一閃一閃。
她與懷傾大師約好了,今夜寅時相見。
因此而心懷心悅,倒是毫無睡意了。
第1240章 清水湖畔,青音寺側
楚月無心修煉,無心看武書,就這樣懶倦愜意地坐在窗臺。
她微曲起一條長腿,拿著酒壺的手輕搭在膝面。
看窗外風來風去,月有清輝,看庭院深深掛滿象征著大吉的紅彩。
她聽著蟬叫,算著時間,覺得寅時來得未免有些慢了。末了。
便見那通身紫毛的狐貍兒,抓著一件乳白色的絨毯,掠過來,披在了楚月的身上,似是怕風里的少女受了寒氣。
楚月提起酒壺,又喝了幾口濃烈的酒水。
小狐貍這一家之主可謂是操碎了心,連忙過去把酒壺給拿走了。
楚月擰了擰眉,眸色微慍,不悅地看向了小狐貍,瞧見小狐貍后腦勺上大紅色的蝴蝶結,便粲然一笑。
小狐貍抱著酒壺立在桌面,看得有些癡了。
如紫寶石般的眼眸,流光暗轉,滿是深色。
世人都道這姑娘為三爺,是天生的鐵血戰神。
但他清楚,阿楚的心地,比誰都柔軟善良。
只是這份好,不是所有人都有資格看得見,榮幸的是,他看到了。
“咳……咳咳……”
小狐貍用爪子捂著嘴低頭咳了幾聲,體內氣力反噬,一口鮮血涌上咽喉。
他看著朝自己飛奔而來的少女,迅速將鮮血咽下,再暗中洗滌掉血腥的味道。
楚月伸手將小狐貍摟在了懷里,摸了摸他腦殼,又用神農之力探了一遍,沒有發現異樣,旋即松了口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