夜墨寒搖搖頭:“好像順其自然,就做到了。”
楚月神色微凝陷入了沉思。
如若夜墨寒從未給其他女子挽過發,那就說明,九萬年前,為她挽過。
只是不知因為何種原因,丟失了那一段寶貴的記憶。
但刻在靈魂的意識,是不會忘記的。
“抱枕,你說,我們在九萬年前,會不會就遇見過?”楚月旁敲側擊地問道。
“你才多大。”
夜墨寒聲線極其的溫和,透盡了寵溺。
楚月聳了聳肩,不再多言。
而挽起發后,夜墨寒發現她的后衣襟口,有血紅色的痕跡。
“你受傷了?”
夜墨寒心一緊,皺起眉頭,嗓音低沉地問。
聞言,楚月頗為詫然,不知其意。
她的武體完好無損,又有洗精伐髓在前,雖說不上是冰肌玉骨,但絕無傷痕。
楚月抱著懷疑的態度,內視了一圈,又探了一遍夜墨寒目之所及的背部,還是沒有傷痕。
但她看夜墨寒緊張的神情,仿佛真的在她背后看見了傷。
楚月低垂著眉目,瞇起了狹長的美眸,敏銳的感知到了不對勁。
這樣看來的話,她的身上確實有傷,只是她不知道。換而言之。
只有夜墨寒看得見。
可夜墨寒以前未曾看見,怎麼就偏偏現在看見了。
只有一個解釋。
任命儀式開九鼎之日,她去過宇宙洪流,見過人皇,得知過一段不算清晰的往事。
若真如她所想,就意味著,她得知的往事越多,夜墨寒對她的認知,就越接近當年。
楚月忽而茅塞頓開,如夢初醒。
而夜墨寒只盯著她的背部的傷痕看,猙獰如蛇的傷口,像是脊椎骨都被砍過一刀似得。
夜墨寒霜白如玉的雙手緩緩剝落掉女孩的兩層衣裳,褪至楚月手肘彎曲處,圓潤白皙的雙肩露出,脖間的緋色蓮花更顯魅惑。
男人只盯著她的脊背看,眼里隱忍著憤怒和心疼。
夜墨寒長指輕握女孩的肩,低身在她的蝴蝶骨之間,蜻蜓點水般的輕吻。
削薄的唇,觸碰脊椎的肌膚。
如萬蟻而過,帶起了一系列讓人難耐的反應。
楚月放在桌面的手,輕輕蜷起,眸子微微一縮,瀲滟起了半室的暗光。
背部的觸感,讓她腦海一片空白,忘了思索這九萬年的種種因果。
窗外日頭正好,窗紙倒映著兩人的身影輪廓。
空氣里流動的,都是春日的氣息。
“是誰動的手。”
夜墨寒眼底殺意四起:“我殺了他。”突地。
夜墨寒怔了怔。
但見女孩的背部忽然間白皙無瑕,肌膚如羊脂玉般,竟然看不到那傷口了。
夜墨寒眉峰緊蹙,眼底閃過疑惑之色。
窗縫透過片片涼風。
夜墨寒迅速理好楚月的衣裳,將其裹得嚴嚴實實,腦海里還在疑惑方才之事,還以為是疲憊多日出現的幻覺。
楚月望著苦苦思索的夜墨寒,輕挑起了眉梢。這男人。總是在玩火。
外側,響起了血護法不合時宜極其煞風景的聲音:“殿下,你說九冥步伐的修煉方式,是先抬左腳,還是右腳?”
夜墨寒眉峰稍稍抖動,青筋微起,眼底是狂風驟雨般的怒火。
“滾——”
他面無表情的沉聲開口。
第1122章 凈土
“哦~”
血護法無精打采的應了聲,轉身后眼神賤嗖嗖得很。
屋內,夜墨寒溫熱的大掌,握住楚月的小手往外走。
“北洲慕府的老伯公慧眼識珠,很器重于你,如果以后你想去帝軍司的話,圣域也任由你差遣。”
夜墨寒邊走邊說。
老伯公一家四口對葉楚月的好,夜墨寒和眾人都看在眼里。
但慕府將門根基,祖訓厚德,對于后起之秀的看重,也在情理之中。
夜墨寒雖厭惡類似于天域那群道貌岸然的名門正派,但對老伯公,還算敬重。
老伯公的一生,慕府的數百年,感染了好幾代的人。
“老伯公是我外公。”
楚月看了眼被男人牽著的手,回答道。
夜墨寒停了下,旋即繼而牽著女孩往外走,說:“這是好事,老伯公為人正直,剛正不阿,做你的外祖父也算可以。”
楚月:“……”這男人的腦回路,好生奇怪。
“短時間之內,不會以慕府之人的身份。”
楚月再道:“母親一生為守護神武,還有一些城池,一些少將沒回長安,想以鎮北侯之女的身份做些事。”
楚月擔心以夜墨寒的聰明才智會猜到背后之事,便刻意把話引到長安的身上。
“也好,圣域那一洲都是你的,至于慕府那里,看你心情。”
夜墨寒出聲的時候,也恍然大悟。
他終于明白慕府那三兄弟,為何看他的眼神,像是看了拱白菜的豬。
“老伯公封刀后,在北洲被其他權貴所排擠,我會讓圣域幫襯著點。”夜墨寒道。
以往知曉這些事情,他無動于衷,因為他不是什麼好人。
如今愿傾其之力,幫慕府一把,左右也是因為老伯公乃阿楚的外祖父。
愛屋及烏四個字,被夜墨寒演繹得淋漓盡致。
他要護著的不僅僅是楚月一人,更是她身邊所有的親朋好友。
夜墨寒深刻的明白。
這群人,是葉楚月的凈土。
雕花門驀地打開。
在院墻上打瞌睡的白護法,一個激靈躍了下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