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葉楚月,你害我沒了錦年哥哥,自己卻與夜帝尊如膠似漆,你怎麼敢!”
薛盈盈恨得牙癢癢,怒得胸口顫動。
與此同時,一鞭子打在了薛盈盈的后背,打得薛盈盈皮開肉綻。
薛盈盈慘叫一聲,摔倒在地。
秦無衣出現在薛盈盈的面前,手持黑蟒鞭,冷淡地說:“連打雜都能分心,你還能有什麼用?今天不把九鼎門打掃干凈,就去領罰吧,明早我會來檢查。”
秦無衣說完就走,數步后又停下,回頭看向狼狽的薛盈盈。
她說:“本長老的眼皮子底下,連一只心術不正的蒼蠅都容不下,更不容心術不正之人。”
第1117章 帷幕
秦無衣淡漠地睥睨著薛盈盈,扯了扯唇,嗤笑了一聲,便帶著傷進了學院之內。
七長老遠遠瞧見這一幕,無奈的搖搖頭,隨后擔心地看了眼秦無衣肩胛骨的傷口,皺緊了眉:“受這麼重的傷還有力氣教訓人,不愧是秦寡婦。”
似是怕秦寡婦不注重傷勢,便躡手躡腳的跟了過去。
反觀挨了一鞭子的薛盈盈,脊背裂開,鮮紅血液汩汩的往外流。
薛盈盈疼得眼睛冒著淚珠,狼狽地躺了半晌,艱難爬起來,打算離開,卻被學院侍衛伸手攔住。
侍衛面無表情地道:“四長老吩咐了,薛姑娘若沒有打掃完,不得擅自離去。”
“我身上有傷,不方便做事,我回去處理一下傷口再來。”
薛盈盈臉色蒼白,聲音無比的虛弱。
“四長老還說了,痛才會長記性,姑娘還是等打掃完再去處理吧。”侍衛態度冷硬。
薛盈盈不可置信的睜大了一雙眼眸,痛苦猶豫再三,顫顫巍巍的撿起了掃帚。
至此,戰爭學院九長老的任命儀式,徹底落下了帷幕。
武祖等見證者,乘風歸去。
王府盛宴中十大學院的人,如同錯失了什麼寶藏般,愁眉苦臉,唉聲嘆息的。
晏紅鳶把玩著白玉酒杯,愜意的聽著那四起的絮叨聲。
“這身為東道主的小王爺斷臂昏迷回了王室,我等還要留在這里作甚?”
“留是自然不能留了,諸位回院吧,著手準備十大學院之事為好。”
“哎,我就不明白了,慕祭司和葉小姐都是慕府的血脈,怎麼北洲慕府的父子四人,就毫不在乎呢?”
“周長老此話在理,莫不成,葉楚月才是北洲慕府的血脈?”
晏紅鳶把玩酒杯的動作驟然停住,寒冽如霜的眼底泛起了興味之色。
“砰!”
葉薰兒聽到那人的話,直接掀翻了面前的桌子。
珍饈美食,杯盞瓷盤,全都灑成了一地的狼藉。
眾人俱已沉默下來,愕然地看著面容扭曲猙獰的葉薰兒。
葉薰兒咬牙切齒,恨恨地瞪視著說話之人,一字一字的怒道:“她長安小人,也配玷污我慕府風骨?”
“不過是玩笑一句罷了,葉小姐何必傷肝動火?”
那人拂袖冷笑:“不過葉小姐倒是讓我見識了,原來同為葉姓之人,也能這般天差地別,倒也有意思得很。”
以前眾人忌憚慕笙,無非是看在慕笙背后的天府王室。
此番前來盛宴,才知聞人絕對慕笙絲毫不在意,又是被慕府從族譜剔除的人,也不必刻意對其忍讓。
葉薰兒眼眶通紅,淚光漣漣,委屈地看向慕笙。
慕笙卻是六神無主。
各學院的人而后陸陸續續的離開,臨走前相互討論,無不是在后悔沒有去九鼎門。
“回院吧。”
樓掌教恨鐵不成鋼地看了眼慕笙母女,極其的失望。
若他知道武祖這般忌憚夜墨寒,葉楚月在天府王室的面前都能討到好。
當初在妖冢玄祭的時候,也不至于任由慕笙作威作福,害神玄損兵折將,損失慘重。
第1118章 含笑飲鴆毒
樓掌教垂頭嘆氣的帶著學院眾人乘興而來敗興而返,對慕笙母女的態度更是截然不同。
其他的神玄元老,或多或少也有些微妙的異樣。
葉薰兒察覺到這些變化,心里有點兒慌了。
只盼望著能抓住王室世子周御這根救命稻草。
“薰兒師妹。”
晏紅鳶飲下最后一口酒,優哉游哉走過來:“這世上,有種天才,是世人快馬加鞭都趕不上的。”
葉薰兒張了張嘴,說不出話來,眼睛更加的發紅。
晏紅鳶走出盛宴時回頭看了眼懸在半空的千行神卷,勾了勾唇角,戰意如熾烈的火。
葉楚月,我們,北境見。……
此時的戰爭學院,弟子們聚在冰河和火焰之間,頭頂著群星,圍繞著篝火,喝著院內最烈的酒。
歌舞升平,絲竹聲聲,一顆顆夜明珠驅散了夜的漆黑。
眾弟子們紅光滿面,朝氣蓬勃,激動的重述任命儀式上發生的種種之事。
有弟子問:“不知道九長老會不會來和我們一道飲酒。”
“胡說什麼,九長老和帝尊久別重逢,哪有時間看你在這兒耍猴?”一名女弟子翻了翻白眼。
“諸位師兄妹,鄙人在看九長老使刀的時候,覺得也就一般吧,直到鄙人跪下來看,方才直呼驚艷。”
“……嚴師兄,這刀拔出來差點兒就收不回去了。”
弟子們說說笑笑,打打鬧鬧,形成了相當溫馨的畫面。
紀蒼與七長老并肩而立,遙望著此處的熱鬧,臉上俱已浮現了欣慰的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