老人如同親人般,眼神里充滿著關懷。
楚月頓時肅然起敬,紅唇微啟,立即道:“老伯公大將之風,有海納百川之浩瀚,有高瞻遠矚之見解,晚輩謹記于心,并為此而努力。”
慕府三兄弟,性格不一,但此時看著這一老一少正兒八經的打官腔,全都無語至極了。
“老伯公,請——”
楚月輕扶著老伯公走向九鼎。
老伯公走了一步,發現沐鳳鳴沒有跟上,想到以前聽說有關于沐鳳鳴父母的事,心生憐憫之情,便招了招手:“沐將軍, 一道吧。”
沐鳳鳴看著老人滿是老繭且寬厚的手,皺緊了眉,再看了看楚月。
楚月與其對視,眼神示意了下。
沐鳳鳴猶豫了會兒,才走過去,動作木訥地挽起了老伯公。
第1097章 未穿軍裝,難掩軍人之姿
沐鳳鳴挽著老伯公往前走去,一向討厭與人接觸的她渾身都僵住了,眉峰下意識地蹙起。
她訥訥地看著滿頭白發的老人,雖未穿軍裝,但獵獵風里,難掩軍人之姿。
雖已年邁,但目光炯炯,精神抖擻,龍行虎步般,走出了當年氣吞萬里如虎之勢。
“聽說沐將軍晝夜不分,外出打仗,保衛境內之百姓,很少歇息,也很少回家。”
老伯公說道:“前些年還聽犬子驚云說過你為帝軍司之事千里奔襲,累倒在馬背之上。”
“習慣了。”
沐鳳鳴道:“老伯公不必掛懷,身為帝軍司戰將,亦是份內之事,而且我是孤兒,父母雙亡,我沒有家,我的家在戰場。”
楚月在旁側抿起了紅唇,心疼地看了眼語氣平靜的沐鳳鳴。世人皆知。
沐鳳鳴的父母長兄如今安在,且靠著她過上了富貴榮華的氣派日子。
偏偏沐鳳鳴自稱孤兒,可見那個家有多麼的糟糕透頂。
不論沐鳳鳴是誰家血脈,都不該遭遇那般的苦難和摧殘。
“沐將軍,若是不嫌棄的話,不如就把慕府當成自己的家吧。”
老伯公說:“沐將軍號稱千杯不醉,老朽釀的酒,晚些時候,你也帶些在路上。以后要是遇到煩心的事,或者疲憊了,就來慕府與老朽喝一杯,恰好小楚小友也是酒壇中人,你倆也有眼緣,也可時常過來,陪一陪我這行將就木的糟老頭子吧。”
沐鳳鳴心緒萬千,默不作聲。
她喜愛獨來獨往,從不虛與委蛇,非但沒和什麼人來往過,還得罪了不少的權貴。
“沐將軍,改日一道去,也好有個伴兒。”
楚月說道:“凡事都得勞逸結合,沐將軍亦要關懷自己。”
沐將軍挑了挑眉,說:“本將若去,只怕會把慕府喝窮了,到時候老伯公心疼自家釀的酒。”
“不怕沐將軍喝窮,就怕沐將軍不來。”老伯公道。
沐將軍干咳了幾聲,發現自己的部下正在八卦的竊竊私語,一個眼神看過去,眾人頓時噤若寒蟬。
而在后側的慕臨風則是愣在原地,搖晃著折扇,瞅著楚月三人的背影,陷入了深思。
“二哥。”
慕臨風用胳膊肘撞了撞慕臣海,“你有沒有覺得,這老少三人,特別的相似?”
“不說還好,這一說,倒像那麼回事,你更像是撿來的。”慕臣海點頭。
慕臨風:“……”時間真是把殺豬的刀,讓可愛的二哥大變特變。
柳兵長道:“這天下為將之人,多有相似之處,反倒是豺狼虎豹,各有各的猙獰。”
“大嫂所言在理,以后有空多來北洲慕府,就是神脈九洲的武道法則啰嗦了點。”
慕臨風順其自然地開口。
一聲大嫂,卻把柳兵長和慕驚云都喊得愣住了。
慕驚云正要呵斥慕臨風,怎料柳兵長反問:“當你家大嫂,是不是挖小楚月的墻角會更容易點兒?”
慕驚云:“……”
這女人的腦瓜子里,就只剩下挖墻腳了嗎。……
這會兒,楚月步入九鼎中央停下,身上的粉袍隨著微風而揚。
她在人群之中,遙遙望向屹立于鼎旁的夜墨寒。
兩人對視,無聲勝有聲。
哪怕沒有只字片語,仿佛也能知曉對方心中所想。
就如同在時光的洪流里,已經認識了好多年。
此時,王府盛宴當中十大學院的人,已經后悔莫及。
畢竟聞人絕壓根不愿跟他們交談,而九鼎門卻有那麼多可以攀附的大人物!
眾人對滿桌佳肴食之無味,暗暗交談:
“葉楚月究竟何德何能,小小的任命儀式,竟能引得這麼多人到來,就算是神玄掌教使的任命儀式,也請不動這麼多大佛吧。”
“話說回來,葉楚月原來可是神玄的弟子。”
“樓掌教,這就是你神玄不要的劣跡弟子嗎?”
樓掌教的臉色已經難看到了極點。
就在此時,九鼎門前,兩道風暴席卷而過,數道身影從天而降。
北面符文憑空出現,閃耀著詭異的火光。
一名渾身籠在黑色斗篷下的符文師從火光中走出,懸在半空,低聲道:“吾乃符文花家侍衛,特代府中小姐花幼鴉前來祝賀貴院九長老。”
另一邊則是戴著金色面具的少年,說道:“武道巔琊山老人即將閉關修煉,聽聞葉姑娘勝任九長老之職,便讓在下前來九鼎門,代其表達祝福,并希望能在武道巔上見到九長老的名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