七長老見他們這不以為恥反以為榮的樣子,氣不打一處來,掌心變戲法般出現了一根藤條,追著二人打去。
這時的七長老,儼然忘了來風華宮的目的。
而楚月則是走至光滑锃亮的玄鐵庭院,仰頭望了望天,面頰浮現了深思之色。武神殿……
楚月意味深長的勾了勾唇。
武神殿除非想獨吞掉朱雀機緣,否則的話,絕不會聽信神玄學院的片面之詞。
說到底,一個有著圣獸造化的武者,比一座學院還要有潛力,孰輕孰重,武神殿拿捏得清楚。
如若武神殿當真要治她的罪,她亦有獨擋的底牌。
楚月抬起手來,輕撫藏在衣襟里的骨鏈。
她想步步高升,只為了和抱枕并肩作戰,但非要用到圣域勢力的時候,她亦會落落大方,毫不猶豫!
花月痕站在風華宮的菩提樹下,側目看了過來,清涼溫潤的眸光自骨鏈之上一掃而過,心內微驚,頓生漣漪。九洲骨鏈。
用第三根肋骨獻祭而成。
花月痕緊抿了唇,苦笑一聲。
在愛而不得的悲涼之際,又有幾分欣慰。
小師妹日后的丈夫,用情至深,總歸算是一件好事。
他也不必擔心小師妹跟錯了人,吃了苦。
風華宮里,秦鐵牛和燕南姬滿院子的逃竄,被追得嗷嗷大叫,則為這庭院帶來了些許的歡樂。
此后,楚月一行人則在融入戰爭學院的氛圍里。
比之神玄,倒是多了些歡樂。
尤其是秦鐵牛、燕南姬兩人,特別的讓人不省心。
次日又推著肉去了西邊的冰河,打算冷凍肉類,被七長老發現后,追著滿學院的跑。
然后冰河旁邊也立起了新的告示牌:禁止惡意囤肉。……武神殿。
位于凌天大陸的中部。
殿宇如城,古老神秘。
來來往往的武者、修士身穿曳地長袍。
有獨來獨往的白發老人,時而看著手中晦澀難懂的古書。
有眉清目秀的小孩,盤膝修煉,渾身都透著鴻鵠凌云之氣。
神玄一行人則與武神殿格格不入。
掌教使問:“勞煩閣下通報一聲,我等要面見武祖大人。”
“武祖大人日理萬機,豈是你想見就能見的?”
侍衛說道:“若有冤屈,前往左宗堂即可。”
掌教使皺了皺眉。
“喂,你這人怎的如此無禮……”
葉薰兒不悅地指著侍衛的鼻子。
慕笙將葉薰兒拉至身后,拿出一道金蓮羽翎,遞給了侍衛:“拿這個過去,武祖自會相見,辛苦一下了。”
侍衛看見金蓮印記,立即肅然起敬,拿著金蓮離開。
掌教使疑惑地看了眼慕笙,想不通天府王室為何對慕笙這麼好,連金蓮羽翎都給了慕笙。
一炷香后,武祖在太極殿接見神玄眾人。
神玄諸人出現在太極殿,就控訴葉楚月的罪行。
掌教使跪在地上痛心疾首地道:“武祖大人,你可要為神玄做主啊,神玄多年來謹記武祖大人當年的教誨,時刻盼望著有弟子有得到朱雀的機緣造化,然后把人和造化都送給武神殿,為武神殿,為凌天大陸出力,怎知那葉楚月不識好歹,豺狼之心,費盡心思奪走朱雀的機緣,還簽訂死契,這般自私自利,不堪為人。”
路瓊哭訴:“葉楚月毀壞神玄建筑,背棄師門,和她院勾結,其罪,罄竹難書。
武祖大人,你一定要嚴懲此人才行。”
武祖頭戴冠冕,身穿青色龍袍,雖有大海無量的平靜溫和氣質,但眉角眼梢,渾身上下,盡散發出不怒自威的氣息。
他聽著這些人的話,眼角余光卻是看向了身后的屏風。
偌大的屏風后邊,隱約可見一道身影。
“武祖大人?”掌教使抬頭試探性地問。
“嗯。”
武祖不以為意地道:“星云有言:機緣造化,全在武者各人,既能讓朱雀簽訂死契,那便是她的機緣造化,給那孩子吧。”
掌教使不可置信地瞪大了眼。
路瓊問:“那神玄的損失呢……好幾座古建筑,全都被毀于一旦……葉楚月至少該拿出點賠償來。”
“對,要五十個億的靈石才行。”掌教使點頭。
武祖輕嘆了一口氣:“錢財乃身外之物,生帶不來,死帶不去,而且你說你們,和一個小孩計較什麼?失了大家之氣,叫人看笑話的。”
神玄眾人面面相覷,驚愣在原地,難以消化掉武祖的話。
第1079章 愛妻已故
掌教使欲言又止的看著武祖。
心有萬般憤懣,偏生話已至此,總不能跟武祖叫板。
“本座腰不好,就不送諸位了。”武祖淡淡地道。
眾人:“……”
他們何時說過,現在要走了……
不過逐客令都已經下來了,總不能還死皮賴臉的留在這兒。
掌教使垂頭喪氣的起了身,正欲打道回府時,耳邊出現了慕笙的聲音:“且慢——”
武祖和眾人都看向了忽然出聲的慕笙。
慕笙毫不怯弱地直視武祖的眼睛:“煩請武祖大人遇見葉天帝的時候,轉告一聲,我和他的女兒葉薰兒,都在等他,苦了我無所謂,但苦了天帝血脈的孩子,我慕笙有愧于葉家的列祖列宗和武道!”
慕笙理直氣壯的說完,拉著葉薰兒往前。
葉薰兒嬌嬌軟軟,泫然欲泣,眼眶泛起了一圈紅,頗有我見猶憐的動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