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葉姑娘,你可算來了。”
瑯琊皇身穿明黃色的龍袍,來到楚月的面前,道:“事情朕都已經聽說了,若非姑娘降臨,瑯琊兇多吉少,只怕如今已經國破家亡,此乃護國刀,是瑯琊的贈禮。”
楚月看著凜冽的刀微微怔住。
據她所知,這是瑯琊第一代戰神流傳下來的護國神刀。
而讓她詫然的是,此刀已經留在瑯琊皇室數百年,只會贈送給瑯琊的戰神!
“護國神刀是給瑯琊戰神的,外臣乃神武之人,不應拿此刀。”楚月搖了搖頭。
瑯琊皇直接把護國神刀放在了楚月的手里,再拍了拍手,老太監取出了锃亮的銀色盔甲和六芒星的勛章。
瑯琊皇鄭重地道:“葉姑娘并非外臣,是我瑯琊當之無愧的戰神,從今日起,亦為瑯琊第一將!”
楚月瞳眸一縮,訝然不已,猶豫了少頃,不再拒絕,落落大方地收下護國神刀。
朝堂之上的文武百官則都驚愣住。
連帶著周玄、薛城、林囚等諸侯國的人,都已經愕然。
在諸侯國的歷史上,從未有過兩國之將的說法,但卻在葉楚月的身上出現了。
她既為神武九品大將軍,又是瑯琊戰神,乃當世的兩國之將!
“葉戰神,朕特為你擺了慶功宴,何不帶著尊師好友一道留下,在瑯琊多留幾日。”瑯琊皇笑道。
“不必了。”
楚月拿出一個錦囊,交給了瑯琊皇:“葉某前來帝都,就是為了將此錦囊交給皇上,還得趕時間去戰爭學院,實在沒辦法多留。”
“既是如此,葉戰神以后若是得空,定要時常前來。”
瑯琊皇說:“你母親以前,最喜歡的就是瑯琊酒釀了,時常來帝都喝酒,這次也為你準備了幾壺,不如一并帶著吧。”
“好。”
楚月輕點螓首,交代完事情,就準備啟程去戰爭學院。
朝堂的文武百官,退朝后都聚在一起討論楚月所贈的錦囊是什麼。
瑯琊皇獨自一人在宮殿打開錦囊,猛地站了起來,眼睛陡然緊縮。
這并非錦囊,而是一個空間袋!
空間袋內有五千萬的靈石!
這一筆巨大的財富,足以彌補瑯琊的損失,也能培養出更好的軍隊。
瑯琊皇拿著空間袋坐回了椅上,張了張嘴,卻說不出話,看著窗外的方向,笑了一聲:“朕此生最為正確的決定,只怕是為瑯琊找到了護國戰神!鎮北侯,真不愧是你的女兒。”……
此時,楚月等人走在帝都的長街,打算從城郊外乘坐朱雀等飛鳥離開瑯琊帝都。
恰好遇到了辦喪事的人家。
圍聚著的百姓嘆道:“可惜了蘭姑娘,這麼好的女孩,還未嫁人就懸梁自盡了。”
“聽說啊,她的意中人死在了邊外的戰場,傷心欲絕,就尋了死路,真是個癡情的孩子。”
“……”
楚月神情恍然,想到了那血肉模糊的尸體,那至死都要攥著香帕的士兵。
第1068章 (2)為江山社稷死,為天下蒼生死
楚月站在長街聽議論紛紛,眼底涌起了些許的愴然。
耳邊又聽到幾個婦孺聚在一起討論:
“這女孩可真是傻,再另找個郎君不就行了,那蘭姑娘生得可是貌美如花,九街十巷獨一份的,什麼樣的侯爵找不到?”
“聽西街的老嬸說啊,這女孩昨夜得了風寒,夢到心上人戰死沙場,連全尸都沒有,今早得到消息后,不出一炷香的時間就上吊了。”
“……”
楚月垂下眸來,神情有幾分恍惚。
如若她早點兒得知消息,早些時候來瑯琊國,如今的局面會不會不一樣?
陡然間,楚月的心情開始變得沉重,像是被壓得喘不過氣來。
她決心走鎮北侯和北洲慕府的正道之路,但這天下生靈億萬計,總有人會死在某個清晨。
“楚月。”
身后響起了紀蒼院長的聲音。
楚月回身看去,紀蒼慈祥的笑了笑,說:“你自己都還是個小孩,又何必操心太多?生老病死自有定數,本就是人世常態,這眾生黎民,每個人都有自己的盡頭和機緣造化,源自于她們自身,你盡力了,就當無悔。”
“紀院長。”
楚月張了張嘴。
紀蒼笑道:“你只要專注于眼前的路,腳下的路,并為之奮斗,為之堅持不懈,比什麼都重要。”
楚月細細思索著紀蒼的話,只覺得胸腔不再壓抑,那股子悵然的情緒少了許多。
而除此之外,楚月烙有人皇金劍的元神,亦有茅塞頓開之感。
紀蒼再次開口,聲音平穩隨和:“士兵保家衛國,戰死沙場,他無悔之,只是尚有一絲遺憾。蘭姑娘癡情可見,與心上人同走奈何橋,她是無怨的。”
楚月輕呼出了一口氣,眸光漸而明亮澄澈,長街之中朝紀蒼抱拳作揖:“晚輩謝過紀院長指點迷惑。”
“都是一家人了,何必來此虛禮。”
紀蒼扶起楚月,說道:“戰爭學院今時不同往日,但愿傾其所有,護你周全。以后不妨就把戰爭學院當家吧。”
“是。”
楚月心頭頗暖,眼眶微紅,感動地應道。
“既是如此,還愣著做什麼,還不一道回家去?”紀蒼笑道。
少女的面龐揚起了明媚粲然的笑,旋即毫無負擔的走出瑯琊帝都,在城郊乘坐朱雀,去往戰爭學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