有生之年,他定會找到那個孩子的!……
長空上,楚月抱著小寶坐在朱雀的翎毛和火色里,輕垂下睫翼,恰好看到了佩戴在胸前的粉色徽印,不由笑了笑。
“軒轅修。”
楚月任由涼風吹亂自己的發,黝黑的眸里,多了幾分漣漪:“我好像,越來越期待戰爭學院了。”
“盲猜是個好地方。”破布說道。
“你別裝了。”
軒轅修說:“你跟在琊山老人那麼多年,能不知道戰爭學院的底細?朕現在懷疑你就是琊山老人送來的細作。”
破布原還與軒轅修靠得近,突然間就拉開了距離,大有種‘這麼多年的情愛和時光終究是錯付’的意思。
軒轅修似是沒有察覺到破布的失落,隔著神農空間望向楚月,道:“小葉子,朕怎麼覺得,那個瞎眼的掃地老人,是什麼隱世宗族的高手,或者是哪里的老祖宗看破紅塵出族掃地的。”
楚月來了興趣,輕挑起眉梢,“有何見解?”
正當她想要聽到高談闊論的時候,就看見軒轅修神秘兮兮地說:“書上都是這麼寫的。”楚月:“?”書?
“莫不是何處的《武學雜談》和《名人碑事》上有記載這位老先生?”楚月激動地問。
“錯錯錯。”
軒轅修道:“朕說的書是那種坊間的話本,當年朕每批一封折子,就會獎勵自己看一本話本,經過朕這麼多年的觀察,可以斷定的是,但凡掃地的老人,都是絕頂高手。”
楚月:“……”
敢情,軒轅修說的是坊間小說。
楚月嘴角猛地一抽,輕車熟路又干凈利落的關閉了神農空間。
她覺得再和軒轅修聊下去,智商會嚴重下降。
好家伙,千古一帝一邊批折子一邊看武俠話本?什麼玩意兒!
神農空間之內,軒轅修迷茫地看向破布,“朕做錯了什麼?好端端的,又關了做什麼?”
破布冷笑了聲,把自己埋進了土里。
軒轅修看向黑金麒麟,就見黑金麒麟打了個哈欠,繼續睡覺。
軒轅修充滿求知的眼睛,再看向了一群魔獸們。
只見眾魔獸動作整齊劃一的后退很多步,再不約而同的搖頭。
軒轅修摸摸下巴,匪夷所思,“女人的心,真是海底針。”
外頭,小寶正在熟睡,楚月則在看著這片星空,眸底微亮,好奇不已。
抱枕的武星,會是哪一顆呢。
而在朱雀旁側翱翔的飛鳥獸靈里,燕南姬時不時的看向冷清霜,奈何一路上,冷清霜都沒正眼瞧他。
最后燕南姬索性收起自己的獸靈,從萬丈高空,滾到了冷清霜的獸靈之上。
冷清霜回頭看去,皺起眉頭,伸出了手:“小燕子,搭車費呢?”
“看你這摳門的樣子,你要能嫁得出去,我倒立吃金子。”
燕南姬悶哼了聲,拿出了幾條金鏈放在冷清霜的手里,“喏,給你。”
冷清霜把玩著金鏈,疑惑地看著突然大方起來的燕南姬,片刻后突然警覺起來。
事出反常必有妖!
“冷清霜。”
燕南姬咽了咽口水,一鼓作氣地問:“聽說你在北境有一樁婚事,是不是真的?”
第1060章 少年愁
燕南姬的問話脫口而出,耳根子滾燙發紅,面上卻故作鎮定,緊張忐忑的等待著冷清霜的回答。
“關你屁事。”
冷清霜在獵獵狂風中滿頭的黑線。
“燕某人只是分外好奇罷了。”
燕南姬梗著脖子說:“畢竟師妹兇悍如夜叉,一般男人見之退避三舍,如遇牛鬼蛇神,婚事這種東西,不像是師妹該有的。”
冷清霜嘴角猛抽,眸色染上了幾分慍怒,整張臉都冷了下來,“婚姻大事就不勞煩燕師兄費心了,不瞞師兄,我在北境確實有一樁婚事,讓你失望了,我還嫁得出去。要不然的話,北境比試之日,就順道請師兄喝喜酒吧。”
“喜酒?”
燕南姬張了張嘴,渾身都僵住了,看著冷清霜說到北境婚事的春風得意,覺得分外刺目。
他就這樣杵在原地不動,耳根子的滾燙也徹底涼了下去,失落地低著頭,就像是沒有吃到糖的孩子,和曾經的神采飛揚意氣風發截然不同。
冷清霜皺了皺眉,狐疑地瞅著燕南姬。
鳥獸飛行之時,突遇風暴,顛簸數下。
冷清霜穩穩地抓住鳥獸羽翎,但燕南姬絲毫不動,任由顛簸,哪怕滑了下去也沒有掙扎的跡象。
“燕南姬,你發什麼瘋?”
冷清霜一步掠去,在燕南姬即將摔出萬丈高空的時候,玉手攬住了燕南姬的腰部,直接將人給拽了回來。
兩人靠得很近,燕南姬就在冷清霜的懷里,一抬頭,一睜眼,就看到近在咫尺的美人側臉,聞到一陣撲鼻的冷香。
鳥獸掠過萬重山,風聲颯颯,掀起冷清霜鬢間的青絲,恰好拂過燕南姬的臉,酥酥麻麻的同時,也撩撥了心弦。
“冷師妹。”
燕南姬張了張嘴,嗓音無比的沙啞,從薄唇中呵出的熱氣,落在冷清霜的頸窩。
“小燕子,我警告你,下次要死別死在我的地盤,不然我怎麼跟小月兒交代?”
冷清霜揮了揮四條金鏈:“說我為了四條金鏈謀財害命?”
燕南姬愕然了會兒,掩去眸底的失落。
隨后,猛地從冷清霜的手上搶過了金鏈。
狠狠地瞪了眼冷清霜,再掠回自己的的鳥獸機緣之上,耷拉著一張臉,活像是旁人欠了他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