楚月瞅著柳兵長和慕驚云,腦子里卻是突發奇想。
這位柳兵長,莫非是舅媽?好巧不巧。
神農空間,破布和軒轅修,幾乎同時間議論紛紛。
軒轅修嗅到了不對勁的味道,便道:“小葉子,這柳兵長比那什麼洪鶯歌順眼多了,她當舅娘,朕同意這門親事。”
破布動作滑稽的點點頭:“如修兄所言,月子丫頭,我也贊同這門親事。”
楚月:“……”
他們的贊同,很重要嗎?
楚月無語的扯了扯唇,不知道的還以為,這是的軒轅修和破布的舅媽。
鳳尾蝶重新為楚月斟酒。
楚月封閉了神農空間,不再聽軒轅修的聒噪,旋即清了清嗓子,不再抬腿放桌,起身回敬。
“風蕭蕭兮易水寒,壯士一去兮不復還,道盡行軍之苦,之壯烈。”
楚月落落大方的說道:“母親鎮北侯南征北戰,戎馬一生,為社稷百姓而死,是死得其所,九幽泉下,有戰友相伴,母親也不會個孤寂。而今能得二位稱贊,母親泉下有知,必能暢快歡愉的和那群生死相隨的戰友們在九幽之地喝一杯好酒。”
“真是個不錯的孩子,鎮北侯有女如此,甚好。”
柳兵長說完,一杯酒爽快痛飲,喝完立即問:“葉姑娘,可有興趣來我的銀羽傭兵團?”
掌教使和宋青山的臉都綠了。
葉楚月現如今還是神玄學院的弟子,雖說挖墻腳不是什麼新鮮事,但也沒有柳兵長這樣明目張膽的吧?在他們的眼皮子底下挖?
第0995章 這樁婚事,周某不要也罷
銀羽傭兵團?
楚月薄唇微抿,黝黑的眸子深處,有流光不經意地劃過。
她若要走的,絕非是獨自一人,還得是拖家帶口的。
譬如小寶、云鬣,以及冷清霜等人……
縱觀世上傭兵,都是些孑然一身的亡命之徒,探索武道的極限,在險惡的山脈、叢林挖掘出神秘的寶藏,或是接任務懸賞。
放在以前的話,以楚月的性子,肯定會毫不猶豫的答應柳兵長,跟著傭兵團走南闖北,把腦袋系在褲腰帶上,在刀口上舔血。
但現如今,她的身后不再是空蕩蕩的,而是有有許許多多的人。
那些都是她至死不渝的戰友。
故此,楚月在做任何事情以前,都得考慮這些人的安全。
柳兵長目光炙熱如火,盛情不減方才。
楚月飲酒而笑,舉杯說道:“日后院外試煉,有機會的話,倒想抱緊銀羽傭兵團這棵大樹。”
柳兵長爽朗一笑,拍著胸脯保證:“但凡是葉姑娘的院外試煉,銀羽傭兵團都愿結伴而行。”
“葉姑娘,柳兵長她很少如此看重于人,看來,是格外喜歡你了。”
慕驚云道:“慕某和柳兵長相識多年,也未曾見柳兵長相邀過,都是慕某前去銀羽傭兵團懸賞的。”
柳兵長翻了翻白眼,“慕公子沒聽說過一句話嗎?”
“是慕某孤陋寡聞了,不知柳兵長所說的是哪一句話?”慕驚云問。
“嫁夫當嫁葉三爺。”
柳兵長眉間散發英氣之色,樂呵呵地說道。
慕驚云微愣,旋即失笑,“世間男兒多英俊,葉姑娘女兒之身絲毫不輸,倒也當得起這句話。”
兩人同在坐一桌,端著酒杯,一唱一和的,不知道的還以為這是葉楚月的訂婚宴。
楚月干咳了幾聲,聽得此話,拿著酒杯的手好不自在,耳根子紅的滾燙,頓感羞恥。
再看葉薰兒的臉色,已經難看到了極點。
這分明是她夢寐以求渴望已久的訂婚宴,所有人的注意力卻都在葉楚月的身上。
就連像慕驚云、柳兵長,這般厲害的人,竟然都屈尊降貴和葉楚月這般低微的長安之人相談甚歡。
莫不是都和那圣域帝尊一樣,被豬油蒙了心,看不清是非曲直黑白善惡。
葉薰兒兩手攥緊,面龐因憤怒而扭曲,眼睛森冷地看著立在婚書和血翼駿馬旁的周御。
周御時不時看向楚月的目光,如刀子般扎進了葉薰兒的心臟,扎得她千瘡百孔。
“周公子。”
葉薰兒陰惻惻地說:“還不把婚書送來,別讓眾賓客等久了。”
周御收回看向楚月的眼神,目光落在葉薰兒的身上,面如冷霜,沉聲說:“薰兒小姐,周侯府的婚書,歷來都是送抵府上,姑娘親自拿取,而非是周某送到薰兒小姐的面前。”
“周公子看不見嗎?我腿腳不便,難以親自去拿。”
葉薰兒笑了,指尖輕撫自己的膝蓋,漫不經心地說。
她篤定了婚約是王室旨意,周御不敢違抗。
即便她不清楚,慕笙是如何做到的。
但現如今,她如若能讓周御親自送來婚書,明日的神玄學院,遍地都是羨慕的聲音。
周御深深地看著葉薰兒,想到臨行前父親囑咐的話,便扯了扯唇,長臂一揮,接過婚書,踏著步伐徑直朝葉薰兒走去。
葉薰兒露出了滿意的笑,笑得花枝亂顫,郁結許久,這會兒渾身都舒暢了,仿佛在葉楚月的手頭上扳回了一局般痛快!
“薰兒小姐,此乃周侯府的婚書。”
周御雙手捧著婚書,遞給葉薰兒,“請小姐收下。”
慕笙以為塵埃落定,功德圓滿,便松了口氣。
雖說葉薰兒有點兒任性,但也能理解,只要能完成婚約即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