于是乎,賀雄山忙不迭地按捺住云鬣的手,“云老弟,冷靜一下,現在我們趕來斬星殿時間還來得及,小楚可能還沒受重傷。”
云鬣氣得面紅耳赤,吹胡子瞪眼睛的。
其他導師,都在安慰怒火中燒的云鬣:“劍尊長老,賀長老說的對,小輩們打殺,我們長輩最應該冷靜。”
任職為神玄星藥師的權韜安慰道:“云長老,我帶了救命的丹藥來,只要楚月的心脈保住,就能治好她。”
這話一說,云鬣更氣了,若非被賀雄山從后面抱著攔住,都要沖到權韜所在的靈鳥比比劍法了。
人群之中,身為執事的鄧韻滿目擔憂,急得側臉落下了一滴冷汗,雙手在身前絞著衣袖。
“希望這孩子沒事。”鄧韻自言自語道。
她才為葉楚月佩戴了斬星勛章,可別出了差錯才好。
她從浮屠山看著這孩子一路成長,不要再次被踩進了泥濘里去。
人生能有幾個重頭再來?
星芒閃耀武道宮。
一只只靈鳥飛躍過長空,落在了斬星殿的廣場上。
百名導師焦急不已,尤其是云鬣、鄧韻等人。
其中權韜還在安慰云鬣,“云長老,你務必放心,不管小楚受了多重的傷,我都能救回來。”
剎那間,權韜看到第八層廣場的場景,驚得下巴都要掉到了地上去。
星門的前方,兩截斷劍,血跡斑斑。
狼狽落魄的林梟摔坐在地上,一把碎骨戰斧貼在他的脖頸,宛若階下囚。
林梟身前,那一雙黑金火瞳驚艷了百名導師,那一抹紅裙比勝利的旗幟還要明艷。
她如君臨天下的帝王,俯瞰沒落的賊寇。
第0947章 云老弟,做人不要太雙標
眾導師瞠目結舌,看得眼睛發直,仿佛石化成了雕塑般,一個個站在原地不動,表情一致,倒顯得幾分滑稽。
賀雄山還在抱著后邊的云鬣,生怕云鬣一劍把林梟劈了,卻完全地愣住。
這畫面,怎麼和他們所想的不一樣?
怎麼反過來了?
“這……”
賀雄山嘴唇哆嗦了下,立即放開了抱住云鬣的雙手,陰陽怪氣地說:“云老弟,你還要揍人嗎?”
云鬣以拳抵唇干咳了幾聲,再捋了捋胡須,目光飄忽地看向別處,用著為人師長的語氣來說:“這小輩之間,偶有切磋,是難免的事,就不要小題大做了,看你們一個個緊張的樣兒。”
說到最后,云鬣的語氣里盡是鄙夷。
眾人:“???”
賀雄山的白眼都快要翻到了天上去,“云老弟,做人不要太雙標。”
云鬣老臉一紅,又捋了捋胡須,許是有些心虛,一不留心用重了力道,險些把胡須給揪下來。
權韜藥師干笑:“看來我這丹藥還是有用途的。”只不過用的對象不一樣,該療傷的不是葉楚月,反而是林梟。
但他也很疑惑,這一戰,按照武道常理來說,葉楚月必輸。
都知道上次武道臺大比,葉楚月之所以勝之,靠的是渡劫。
這又不渡劫,也無輔佐神器,葉楚月又是怎麼做到的?
權韜和導師們想破腦袋都想不明白。
反倒是楚月,聽見響動聲后,抬眸轉頭,看向了導師們。
楚月看見云鬣,心中一暖,紅唇勾起燦爛的笑。
“葉師妹。”
南宮初從星門內走出,單手負于身后,藍袍如澄澈的深海,語氣嚴謹地訓斥:“都是同門師兄妹,點到為止,莫要壞了和氣。”
楚月輕笑了一聲,眸光落在南宮初的身上,“南宮師兄這看人下菜的本事,倒是讓人刮目相看,不過,有你什麼事嗎?”
南宮初面不改色,“葉姑娘若想成為斬星榜二,等到武道臺開啟時,挑戰林師兄即可,比試在即,學院的氛圍不容破壞。”
“南宮師兄這會兒開始當好人了?”
燕南姬戲謔地道:“林梟目中無人,逞強欺弱,你不聞不問,視若無睹,小師妹不過是見招拆招,到你嘴里就是破壞學院的氛圍了?有你們這樣的人在,這神玄學院還有什麼氛圍可言?眼睛如果沒用的話,不如捐給需要的人吧。”
“燕師弟,怎麼和南宮師兄說話的?”有人質問。
燕南姬揮袖,滿面怒氣,“怎麼?還要我跪下來磕個頭再把他送到墳冢去才能說?斬星是學院根基,斬星榜一如此作風,也配讓人喊一聲師兄?當初郁師兄為斬星榜一時,可不是這般光景!”
燕南姬和花月痕很默契的踏步走到楚月身邊,一左一右護衛著。
燕南姬瞪目說道:“要怪就怪他林梟想要以強欺弱卻技不如人,怪他南宮初假仁假義道貌岸然!”
楚月淺笑了聲,頓時覺得火燒元神,也沒什麼痛的了,這斬星殿前,何止是暢快淋漓?
楚月在笑,但黑金火瞳卻濕潤了幾分,興許是有人陪伴,不離不棄!
“小師妹,師兄酷不酷?”燕南姬突地悄咪咪地湊過來問。
楚月:“……”突然間,想在這廝的天靈蓋上暴扣是怎麼回事?
花月痕看著楚月和燕南姬,削薄的唇彌漫出了寵溺的笑。
星門前的南宮初劍眉緊蹙,最終還是沉默。
鄧韻卻是忽視掉南宮初,走到楚月的身邊問:“楚月,你身上怎麼會有武尊的氣息?這是怎麼回事?你服用了什麼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