蕭離黑衣翻飛,邁開了修長的腿,踏步走至石桌前,將一把破妖刀砸在了桌面。
“不怕。”
蕭離張揚地道:“只要刀沒有斷,骨頭沒有碎,血還在流,命沒有丟,就不走。”
“小月兒,你別想支開我們,自己一個人走,師姐我不允許。”
冷清霜輕哼了聲,驀地坐下,交疊起雙腿,露出了一整條腿的彼岸花紋路,神秘,而優雅。
“小師妹。”
燕南姬瞅了瞅那空間鐲,咽咽口水,試探性地問:“不走的話,能不能分掉這些靈石?”
冷清霜一腳踹在了燕南姬的腹腔,“小燕子,能不能有點出息?”
燕南姬撇了撇嘴,看了眼冷清霜,“絲毫沒有女兒家的溫柔賢惠,小心日后嫁不出去。”
“不勞煩你費心了。”冷清霜挑了挑眉。
突地,花月痕來到楚月的面前。
他身穿一襲月牙白的長袍,溫潤如玉,不染塵埃,似人間最后一抹清輝,干凈的不像話。
“小師妹,五年前我沒有陪你走那段難熬的路,這次,我想陪著你。”花月痕說。
楚月看著他,默然不語,一切盡在不言中。
這個男子,太過于干凈,如白月光般美好,如枝梢的落雪那樣純粹。
對于五年前的葉楚月而言,唯一的一束光,便是來源于花月痕。
“楚爺。”
神玄弟子諸葛鴻道:“武道臺上,是你救了我,給了我尊嚴,我不走,今天不走,以后也不走。”
“我也不走。”周玄說道。
“……”
一個又一個同伴,發出了果斷的聲音。
在未知的危險來臨前,沒有人軟弱退步。
桌上的空間鐲,沒人去動。
楚月伸出手,將空間鐲拿起,微抬眼簾,紅唇輕揚,一笑間,寒風涌動。
“有友如斯,此生何求?”
楚月站起了身,“既然都留下,那就一同走一走這武道路。”
“這就對了。”冷清霜揚起了笑。
庭院里,一張張年輕蓬勃的面孔,都在彼此的陪伴中發出了笑聲。
楚月心頭冰川融化,溫暖如春,且暗暗立誓。
這群志同道合的人,在來日踏足武道盡頭和巔峰時,一個都不能少……
隨后,楚月掩起情緒,將琊山老人所賜的錦囊取出,并走到了秦錦年的面前。
第0910章 此去神玄,踏武道,誅奸佞
秦錦年孱弱如初,青衫似翠玉,睿眸清亮地凝視著楚月,道:“葉姑娘,秦某雖在戰爭學院,但愿助姑娘一臂之力。”
說這話的時候,秦錦年的眼角余光,盡是那在擦拭著破妖刀的黑衣少女。
楚月當機立斷拿出了錦囊,低聲詢問:“可否能將此物,幫我轉交給戰爭學院的院長。”
“姑娘所托,秦某必當竭盡全力。”秦錦年收下錦囊,洵洵儒雅的作揖。
秦鐵牛卻是不合時宜的湊了個腦袋過來,疑惑地問:“葉姑娘,我和院長老頭斗過蛐蛐,還時常與院長待在一起,你怎麼不讓我替你送?”
“我怕你偷看。”
楚月直白地說,秦鐵牛頓時如受傷的小媳婦般,委屈到不行。
他的品行有如此差嗎?
雖然他也很想知道錦囊內有啥玩意兒!
燕南姬幸災樂禍地說:“鐵兄你和院長在一起時間長,估計是因為你是戰爭學院最會偷懶的弟子,需要院長親自出馬來馴服你了吧。”
秦鐵牛險些被自己的口水給嗆到,狐疑地望著燕南姬,懷疑燕南姬在戰爭學院安排了眼線。
“院長那是見我天賦異稟,怕旁人耽誤秦某,才親自教導。”
秦鐵牛哼了聲,強行為自己挽回尊嚴。
“小主子,你要的酒來了。”
庭院的柵欄外,響起了程洪山的聲音。
程洪山帶著羅剎、夜孤城送來了長安的名酒。
一壇壇烈酒,開了封口,散發出濃烈的醇香。
楚月打了個響指,狂風掠過,黑金麒麟駒長鳴一聲,來到石桌旁。
楚月提起一壇酒,腳掌踏地,翻身上馬。
黑金麒麟前蹄躍起,身影輪廓猶若彎月般。
楚月仰頭,痛飲一壇烈酒。
酒水噴灑在她的面頰,濕了額前幾縷碎發。
烈酒穿腸而過。
楚月將見底的酒壇砸在了地上,手握黑金麒麟的韁繩,勾唇一笑,望向四處,極致張揚地說:“此去神玄,踏武道,破凌天,誅邪佞,殺盡前路作惡人!”
冷清霜修長的腿踩在桌面,端起酒壇子痛飲,喝完朝地上一砸。
其余人等,紛紛飲酒。
酒壇碎裂之聲,演奏出了少年的熱血不敗,斗志昂揚!
程洪山看著壯志凌云的眾人,不由晃神。
年少輕狂時,都是不怕死的。
最青澀,也最難得。
滿院酒香飄溢,春日涼風習習。
白月初上,天邊是墨藍色。
楚月一行人,騎著駿馬,離開了長安城,馳騁在天地間,直奔向遠方的神玄學院。
夜里是眾人的歡笑聲,沒有半分對神玄和慕笙的懼怕,反而越發英勇。
秦錦年兄弟二人,則是前往戰爭學院。
這夜,長安城逐而歸位平靜。
密室冰棺里的慕傾凰,安詳且平和,一縷殘缺的意識,在努力的融合進本體。
皇宮御書房外,蕭天佑提著一壺酒走來,便在長廊上看到了羅丞相的身影。
羅丞相的手里,提著幾壺蕭天佑平日里最愛的酒。
“羅丞相,你也來了?”蕭天佑皺眉。
羅丞相哼哼唧唧,晃了晃酒壇,“別誤會啊,這酒放在家里沒人喝,本相是怕浪費了,才帶來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