秦鐵牛唉聲怨氣,“戰爭學院那里,原就要準備十大學院的事情,如今還當什麼副掌教,我的命怎麼就這麼苦。”
說到這里,秦鐵牛又瞅了瞅楚月,“如若葉姑娘是戰爭學院的弟子就好了,那一定會是不幸中的萬幸。”
秦家兩兄弟,都是戰爭學院的弟子,只是平常時刻都很少出現在學院。
只因一個無心修煉之事,一個病軀孱弱。
“戰爭學院……”
楚月低聲喃喃,腦子里閃過琊山老人的身影,輕挑起了眉梢,神采飛揚地說:“興許,說不定呢……”
這世間之事,誰又說得準呢。
秦鐵牛沒有把楚月的話放在心上,認為是不可能。
反倒是秦家二公子秦錦年,青衫著身,腰配翡玉,面色病態的蒼白,澄澈干凈的眸,深深地看向楚月,意有所指地說:“若能和葉姑娘成為同門師兄妹,必然是極其榮幸之事。”
“別想了,咱哥倆沒這好福氣,只求十大學院比試的時候,葉姑娘能對我下手輕點。”秦鐵牛道。
楚月望著秦家兄弟,淺淺一笑。
蕭離則是取出了一封信箋遞來,“長安城父親的信,是給你的。”
楚月點點頭,拿過信箋,將其打開,翻閱著信的內容,眉頭驀地蹙起。
“小葉子,長安出事了嗎。”軒轅修焦灼不已。
楚月緊抿著唇,淡漠地看著信上的白紙黑字,是護國將軍蕭天佑的字跡。
蕭天佑想告訴他,瑤池宮花大價錢想要買下神武帝國正在開采的鐵礦。
對于這鐵礦,楚月還算熟悉,當初各國使節前來長安,大多數心懷鬼胎,為的就是神武的鐵礦。
后來,神武揚眉吐氣后,誰也不敢打鐵礦的主意。
但讓楚月疑惑的是,區區一座鐵礦而已,放在諸侯國是了不得的大事,但對于瑤池宮這樣的強大勢力來說,卻是一文不值,何至于千里迢迢,為鐵礦而降長安!
事出反常必有妖!長安并未立即交出鐵礦,而是聯系了她來商榷。
“怎麼了?”沈清風問。
楚月將信收起,緩抬眼簾:“看來,得去一趟神武了。”
“十大學院的比試在即,一定要在這個時間去神武嗎?”冷清霜問。
楚月點了點頭,冷清霜便道:“那好,師姐陪你一同去。”
楚月眸光環視,落在冷清霜等人的身上,心頭盡是暖流淌過。
隨后,楚月走至殘陽樓的一樓,正逢一道身影出現,來者赤著雙足,踏碎了滿日的青陽,走進了殘陽樓。
夜罌腳踝的金環,隨著她的行走而互相碰撞,發出了極其悅耳好聽的聲音。
“葉師妹,師父要回神玄,讓我喊你一道前去。”夜罌說道。
楚月沒有說話,而是盯著夜罌的手腕看。
夜罌手腕正被軟布包扎,滲透出了殷紅的血跡。
“夜師姐,你又被放血了嗎?”
有神玄弟子道:“師姐的體質真奇怪,每隔一段時間,就要放血才行。”放血……
楚月緊抿著唇,眸底驟閃過凜冽的寒光,赫然間似有雷霆四起!
哪是什麼體質原因,只怕是有人不擇手段,以此為理由,想要凌寒夜氏的血液來達到齷齪惡心的骯臟目的罷了!
第0834章 欺師滅祖!孽畜
“又是路元老為你放的血?”冷清霜忍不住問。
夜罌低頭望了眼自己的腕部,“師父很好,很關心我,關于我的武體之事,都是親力親為的。”
對于這件事,冷清霜等在長期在神玄的弟子,倒是習以為常。
夜罌從小就因為特殊體質,每隔一段時間,就要放出新鮮的血液,否則就會飽受玄力反噬的煎熬。
楚月望著夜罌慘白的臉,便知夜罌是被路瓊以愛之名拿走了多少鮮血。
“讓我看看你的傷口。”楚月說道。
“是啊,小師妹也是一名醫師,讓她為你看看。”燕南姬說。
夜罌微抿唇瓣,眸光漣漪四起,頗為復雜地看向楚月。
對視頗久,夜罌才慢慢地抬起了手,放在楚月的面前。
楚月解開夜罌手腕包扎傷口的軟布,便看見一道血紅色的猙獰痕跡,還滲透出了不少的血珠。
當她悄然從神農之力探測的時候,發現夜罌的武體特別古怪,就像是住著一頭野獸那樣,她亦無法深入查看。
“我中了血蠱毒。”
夜罌開口說:“聽說是在我尚未出生,母親十月懷胎的時候,就被下了血蠱毒。身中血蠱之毒的人,血液累積蠱毒到了一定的量,就會反噬骨駭和心脈。嚴格來說,我已經算是病入膏肓了,哪怕是神醫再世,也逃不出血蠱的悲劇。”
夜罌蒼涼一笑,再定定地看著楚月,道:“小師妹,其實我很討厭看見你,所以,你還是不要和我一道回學院了,我怕我會忍不住殺了你的。”
冷清霜眉頭緊蹙,滿面寒意。
蕭離的手放在破妖刀柄,冷漠地看向了夜罌。
楚月緊盯著夜罌的眼睛,不知為何,她感受不到半分的敵意。
夜罌重新為自己的手腕傷口纏上了軟布,背著血色戰斧離開了殘陽樓。
楚月望向夜罌的背影,再低下頭來——適才,和夜罌的接觸當中,她留下了夜罌的血跡。
是不是凌寒一族的血脈,稍后用藥草分辨,即可知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