普通武者常年服用凌寒族人的血液,便能脫胎換骨,還能蘊養武根、丹田!
凌寒夜氏成也血脈,敗也血脈!
魏辛伯道:“路瓊就是凌寒夜氏的私生女,流落在外很多年,后來才被帶回族中。夜罌的母親,與路瓊是同父異母的姐姐。后來路瓊伙同他人,屠滅了凌寒夜氏,儲存凌寒族人的鮮血來滋養武根。”
魏辛伯每次開口說話,便會多一層血味。
“路瓊背后的人,是誰?”楚月眸底寒光驟閃。
“這個我就不清楚了。”
魏辛伯搖頭:“這件事我當初參與過,才略知一二,其他的事路瓊都是嚴防死守,我不可能知道。”
楚月輕垂下眼睫,陷入了沉思,緩緩思考魏辛伯的話。
從她和路瓊接觸開始,路瓊就對她抱有敵意,哪怕夜墨寒以帝尊的身份出面,并且挾持了路瓊所謂的族人,以路瓊的性子,敵意竟然沒有消減半分,這才是楚月一直都在思慮的問題。
而且,她能從魏辛伯聯想到路瓊,也是因為當初武道臺大比,赤神刀是由路瓊取出。
可見路瓊在這些事情當中,有著承上啟下的作用。
那麼路瓊又是在為誰賣命呢……
楚月緩慢地睜開了明亮的眼眸。
“葉姑娘,我把我知道的都告訴你了,你放過我吧,我都是半只腳踩進棺材里了,也想安享晚年。”魏辛伯哀求地說。
“把你身上凌寒夜氏的血液,給我。”楚月說道。
魏辛伯目光閃躲,“那一瓶血液,已經用在百禁無生陣了。”
“很好。”
楚月了然于心,輕挑眉梢:“譚將軍,把他拖下去砍了。”
還不等譚宗把魏辛伯拖走,灰頭土臉的魏辛伯就將最后一瓶血液取出,顫顫巍巍且極盡不舍的遞給了楚月。
楚月收下血瓶,腦海里閃過夜罌倔強的小臉和固執的眼神,唇邊悄然綻開了一抹清淺的笑容。
譚宗如石獅雕塑般立在楚月的身側,望向女孩的眼睛里,是深深的震撼。
從葉楚月利用人性離間碧水柔夫妻,致使碧水柔道出凌寒血瓶出自于魏辛伯。
再從蛛絲馬跡中,找尋凌寒一族和路瓊的關系。
可謂是草蛇灰線,細入無間!
這環環相扣,步步為營,從此誰敢說圣域的域后,只有魯莽無狀的匹夫之勇?
“葉姑娘,老朽我求你了,放過我吧。”魏辛伯痛苦地說。
楚月指腹摩挲著血瓶的紋路,眼底氤氳出猩紅的血霧,低聲問:“這些年,你一直在喝凌寒一族武者的血液?”
血瓶里,只有一半的血液。
而魏辛伯說話之際有的血腥味,只怕是因為服用了凌寒血液。
魏辛伯身子抖了下,目光閃爍不定,不敢與楚月對視。
楚月輕嗤了一聲,起身朝地牢外走去,譚宗緊跟其后,問:“葉姑娘,魏辛伯要如何處置?”
楚月慢步往前走去,面無表情,不動聲色地道:“按原計劃誅殺,路瓊肯定會來查看他的尸體,這樣也能讓路瓊高枕無憂。”
只有路瓊放松懈怠,她才能給以致命一擊!
聞言,譚宗看著楚月的背影,心底陡然衍生出了欽佩以外的深寒感!
第0830章 有域后如姑娘,末將很榮幸
譚宗忽然慶幸,慶幸這般的女子,是帝尊殿下的女人,而非其他域面的域后。
譚宗不敢去想,若是與這樣的人為敵,會是怎樣的下場!
“譚將軍。”
楚月走出地牢,頓足問道:“你和黑甲軍前來逍遙城,是因為神脈之事來找夜墨寒嗎?”
譚宗頓了頓,思考少頃,才點頭說:“神脈出世,事關神脈九洲大統之事,若得神脈者,便可成為神脈九洲的王。各大域面的人早就在商榷神脈之事,也害怕神脈被九洲以外心懷不軌的人盜去。”
“夜墨寒怎麼說?”
“殿下他……”
譚宗望著楚月,猶豫了很久。
“但說無妨。”
“殿下不在乎神脈,也不在乎百鬼之森,他在乎的只有你和小殿下。”
譚宗深吸一口氣,道:“葉姑娘,或許對于這天下人,乃至于是殿下的母族來說,他可能都是不祥的存在,他也不在乎天下人如何看他。但屬下清楚,殿下喜愛你,超過他自己。”
“屬下從未見過這樣的殿下,有煙火氣,有人情味的殿下,他不再屠戮廝殺,他也會因為一個女子而茶不思飯不想。”
“但是葉姑娘,殿下過去的一切,都是為了成王,神脈之事,圣域密切追蹤了三百年,如今若是說不要就不要了,對于許多前仆后繼的圣域人士而言,難免會有所遺憾和失落。”
“至關重要的是,如今圣域樹敵太多,是眾矢之的,木秀于林風必摧之的道理姑娘應當明白,在這追名逐利的武道,有太多人想害殿下了。”
“殿下只在乎你的一切,但我等屬下,也只在乎殿下的安危。”
譚宗字字句句,出自肺腑,如一代忠臣般訴說著他和眾多圣域之人的心思。
楚月聽見這些話,頓感欣慰。
至少在她不知道的地方,還有許多人,愿意陪伴在夜墨寒的身側,讓這個游蕩了九萬年的男人,少了些孤獨。
“我知道了。”
楚月背對著譚宗走回殘陽樓,“準備一下你們殿下動身圣域的事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