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不是這樣的……是她有私心,分明都一窮二白了,還不肯把流云弓給賣了,不然給我買了丹藥,我肯定能進十大學院的。”
少女慌慌張張地說。
閉目的魏芳洲,心里一片荒涼。
聞言,楚月眸色涼薄無情,愈發的狠戾。
“我什麼都沒做錯,而且你和她是什麼關系?我是她的養女,你又是什麼人,能插手我們的家事?”
少女呼吸急促,一面說,一面警惕地看著楚月。
楚月卻是不做猶豫,陡然伸出了手,抓住少女的墨發,卯足了勁道,用力往墻壁上一砸。
少女的面頰砸在了墻面,留下了深紅色的血跡,下意識發出了痛苦的嚎叫聲。
“不是很能打嗎?剛才的力氣去哪了?繼續啊。”
說罷,楚月眸間裂開了幾許殘忍之意,纖細五指緊攥著少女的頭發,又一下砸過去。
“砰。”
“砰。”
“砰。”
“……”
一連十幾下,砸得少女頭破血流。
墻面的鮮血痕跡,乍眼看去觸目驚心。
少女低呼出聲,慘叫不斷。
楚月松開了手,居高臨下地睥睨著少女。
少女疼得呲牙咧嘴,面容扭曲。
楚月軟靴挑起了地上的鐵棍,赫然出手接過,如兇猛的野獸般,直接砸向了少女的顱腔。
她極為殘暴,每一下都砸在少女的身上,幾乎要把少女的骨駭給打斷來。
就連袁野這樣的野蠻殘暴之人,見此場景,俱是倒吸一口涼氣,如見魔鬼般心生恐懼。
圍聚的百姓們瞠目結舌,每個人都在發抖。
“啊啊啊啊……救……救命……”
少女抱著頭在地上滾來滾去,危機萬分,痛苦地哀求:“芳娘……救我……救我……”
第0748章 魏少將,晚輩來接你回家了
少女哀嚎的聲音,在血腥味流動的陋室內出現。
坐在長凳之上緊閉雙目的魏芳洲,緩緩地睜開了雙眸。
額角流下的鮮血,分叉淌落,沒入了她的眼睫之中。
魏芳洲苦笑了一聲。
比起袁野等人的惡意刁難,更讓她失望透頂的是,身邊之人的叛變。
“芳娘!”
少女猶如抓住最后一根救命稻草般,聲嘶力竭地喊,滿臉都是鮮血和淚水。
她拼命地挪動著身體,朝魏芳洲的方向爬過去。
就在她伸出手往前爬的時候,一只軟靴踩在了她的手背。
“咔嚓……”
掌骨裂開,少女疼得凄慘大叫。
楚月不動聲色的踩著少女的手背走過去,來到魏芳洲的面前。
魏芳洲望見眼前的紅衣女孩,神情有一瞬的怔愣和惶然,“你……你是……”
“晚輩是鎮北侯之女,葉楚月。”
楚月作揖彎腰,渾身的戾氣化作溫和,而后頷首道:“魏少將,晚輩來接你回家了。”
魏芳洲垂下的手顫抖了一下,驀地站起了身,睜大了因滄桑而渾濁的眸,熱淚蓄滿了眼眶,難以置信地望著眼前一身虎狼氣勢的女孩。
“你是小楚……”
魏芳洲激動不已。
猶記得當年孩子出生時,軟軟糯糯的小小一只,她還抱在懷里和鎮北侯一同眺望將來。
“你都這麼大了。”
熱淚滑過一代少將的面頰,魏芳洲哽咽地出聲。
袁野、地上的少女以及周圍的百姓們,全都詫然地看了過來。
逍遙城的城民,對于葉楚月這個名字并不陌生。
百年仙湖,琊山老人。
帝尊之妻,鳳冠霞帔。……
這樁樁件件的事,讓人多生忌憚。
但誰都想不到的是,魏芳洲這樣糟糕透頂的一個中年女人,會和葉楚月,和鎮北軍有關系。
袁野的整張臉都白了下去,再看了看倒在血泊里的少女,渾身不寒而栗。
難以想象,若適才對芳娘動手的人是他,該是何等的下場。
袁野一陣后怕,渾身的汗毛都倒豎了起來。此時。
楚月握住了魏芳洲滿是血痕的一只手,溫柔地說:“芳姨,很抱歉,我來晚了。”
魏芳洲的另一只手,失去了半截,往下耷拉著。
“你這孩子……”
魏芳洲才剛出聲就哽住了,熱淚止不住地往外流出,“孩子長大了,有出息了,你娘若是知道,九幽之下,也會瞑目了。”
“你是帝尊的妻子,也是芳娘的親人嗎?”
一位中年婦女走了過來,滿臉尖酸刻薄相,打斷了兩人的談話,著急地說:“芳娘她還欠我的錢,是我幫她墊付的丹藥錢,你能幫她給了嗎?鎮北軍是正統軍隊吧,該不會借錢不還吧?”
楚月漠然地看了過去。
魏芳洲閉上眼睛,深吸一口氣,苦笑了一聲,才道:“一年前,你兒子離開逍遙城歷練,在附近的山脈遭遇野獸啃噬,我拼死救下了他。”
“為了救他,我的雙腿被狼群啃咬,成了個坡腳的瘸子。”
“我滿身鮮血的背他回到東半城,醫師為我治療時,你墊付了丹藥的錢。”
“是……是啊,是我欠你的啊!”
魏芳洲睜開血紅的眼睛,一掌又一掌拍在了桌上,笑得滿臉無奈,痛苦的淚水卻是沿著臉頰淌落下來。
她極其失望地看著說話的中年婦女。
第0749章 喂狼
中年婦女往后縮了縮,小聲嘀咕,“好大一筆丹藥費呢……”
魏芳洲眉頭緊蹙,咬了咬牙,旋即抬起自己的腿踩在長凳,一把撕掉了滿是補丁的衣料,露出了一條咬痕遍布的腿。
密密麻麻的咬痕,皮膚看起來像是有所缺損,令人不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