只是一個滿身肅殺,染盡血腥,一個天真無邪,懵懂純粹。
小寶眨眨眼睛,望向了夜墨寒,興奮地喊:“帝尊爹爹。”
突地,他黯然失色,眼眶微紅,“爹爹受傷了嗎?”
“怕不怕?”
夜墨寒望著他,問道。
小寶搖搖頭,“寶寶是圣域帝尊和長安侯爺的兒子,寶寶不怕!只不過……”
小寶沉吟片刻,原是純真的臉上,竟露出了幾分邪肆的笑,“我身為侯門之子,該保家衛國,他日年長之時戰死沙場,守護黎民眾生,而非死在一個不干不凈的女人手里!”
還是軟軟糯糯的小奶音,卻不同于以往,多了些鋒芒。
他的話,讓眾人瞠目結舌。
不敢相信,這會是一個小孩說出來的豪言壯志。
眾人不由看向楚月,頗為敬佩。
數年來,頂著流言蜚語,巨大的壓力,她竟把孩子培養成了這般優秀的人。
一腔壯志,保衛家國。
雖眉目青澀,語氣稚嫩,卻有著保衛家國的夢!
小寶扭過頭來,望向臉色慘白,很是慌亂的柳紅衣,“這位姐姐,你口口聲聲說愛慕我的爹爹,你一生所求只有他,但你可曾在乎過我爹爹身上的傷?你不在乎,你只在乎自己的自作多情得不到滿足,所以你假借愛的名義,來傷害我,傷害我的娘親。”
“我葉塵。”
“今日就算不是帝尊之子,是一個尋常百姓的孩子,你也沒有資格殺我。”
“我娘親教導我,人人都追求至高無上的強者境地,但要始終銘記著做人的原則,就算來日我成為封地之王,也絕不可濫殺無辜,將人命視作草芥,更不可為了一己之私,殘害一個孩子。”
“我不是野.種,并非我的父親是帝尊,而是這世上,本就沒有野.種,只是像你這般心思險惡的人多了,才有了野.種。”
小寶露出了笑,“除了我的娘親,誰還能配上我爹?你嗎?你配嗎?”
說至最后,小寶妖異的紫眸深處,似有血芒暗閃。
只見他一字一字道:“你——不——配。”
楚月笑望著小寶,心內滿是復雜之意。
她好似,愈發熱愛多生悲涼的人間了。
白護法遠遠望著這一幕,點了點頭,“不愧是殿下兒子,這和殿下,一模一樣啊。”
血護法突然鬼鬼祟祟湊過來,神神叨叨地問:“圣域三千律法中,有說搶兒子犯法嗎?”
白護法:“……”小伙子的想法,有點兒危險啊。
“啊啊啊啊……”
柳紅衣被小寶一針見血指出后,雙手抱頭,尖叫出聲。
被她提著的小寶,往下墜落。
百尺巨龍呼嘯而過,夜墨寒穩穩的接住了小寶。
小寶落入父親溫暖的懷抱,小腦殼在夜墨寒的懷里蹭了蹭,突然探了出來,可憐巴巴,淚眼汪汪,指著柳紅衣委屈地說:“爹,這個壞女人欺負寶寶,嚇死寶寶了,寶寶好可憐。”
眾人:“?”
第0512章 除她之外,再無第二人
聞言,圣域十二護法瞠目結舌,錯愕地望著在父親懷中放聲大哭的小團子。
圍觀眾人,更是風中凌亂,嘴角瘋狂地抽搐。
若非適才被小奶娃的氣勢給震懾到,還真會相信這孩子怕得不行。
小寶一雙肉嘟嘟的小手,在大腿上掐了掐,再擠出了幾滴眼淚,哭得撕心裂肺。
“這女人太可怕了,她還要吃小孩。”
小寶吸了吸鼻子,可憐兮兮地告狀。
楚月看著他那個樣子,又是心疼,又覺得好笑。
夜墨寒溫柔地抱著他,柔軟的觸感使他滿身的戾氣都煙消云散。
颶風刮過,百尺巨龍載著他掠向了柳紅衣,手中猩紅如血的屠殺劍,迸發出了強大無比的力量。
他曾念及白護法的舊情,沒有對柳紅衣下死手,但這個女人卻害他妻兒,罪該萬死!
這一次,夜墨寒絕不會心慈手軟!
夜墨寒自云間凌空劈出一劍,卻見似可崩天裂地的血色劍鋒,如猛虎下山般,猛然砸向了柳紅衣的面門。
倏然,靈蝶馬車珠玉簾子隨風而動,互相碰撞時發出悅耳如銀鈴般的清脆聲響。
幾縷柔軟的薄紗絲綢,沿著風的軌道,迅速掠出,交織在了柳紅衣的面前,擋去了夜墨寒的劍鋒。
而后便見一個拄著華麗權杖,風韻不減當年的女人走出。
天凰夫人滿頭珠釵,奢華雍容,一身赤金色的鳳袍,襯得她鳳臨天下。
柳紅衣蹲在靈蝶馬車面前,雙手抱頭,不可置信地望著對她下殺手的夜墨寒。
“啊……啊啊啊……”
柳紅衣仰頭厲聲尖叫,尤為的刺耳。
源源不斷的淚水從美眸滑落,糊滿了清麗的面頰。
望著眼中無她,唯有滿腔殺意的夜墨寒,淚水漸漸模糊了男子的身影輪廓。
“怎麼會呢……”
她搖著頭,如遭重擊般,垂著頭,聲線都在發顫:“這麼庸俗卑賤的人,怎配誕下流有殿下血液的孩子?怎麼可以……”
天凰夫人皺緊眉頭,不悅地看了眼柳紅衣。
夜墨寒聽見此話,殺氣更甚,似已凝聚為可怕的風暴!
只見他在那九重云霄,足踏百尺巨龍,血衣立在呼嘯的狂風之中,左手抱著精雕玉琢的小奶娃,右手握著不斷震顫嗡鳴的屠殺劍,再度指向了柳紅衣:“她是本尊未過門的妻子,是本尊孩子的母親,亦是本尊執手一生的良人,本尊只知,人世間弱水三千,遠不及她一人,只知這普天之下,我圣域圣后的鳳座,除她之外,再無第二人可以坐上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