呂不悔口中噴血,驚恐地抬頭看去。
男子來到他的眼前,滿面陰郁,眸色嗜血,暗啞的聲線充斥著無盡的肅殺之氣!
“你在說本尊的兒子,是野.種?”
夜墨寒居高臨下地睥睨著他,典雅的紫眸,血芒乍現,寒風呼嘯涌動。
呂不悔惶恐地瞪大了雙眼。
聽清楚夜墨寒的話后,呂不悔張開的嘴唇瘋狂哆嗦。
猶如見到了死神般毛骨悚然,恐懼萬分!
第0406章 我們家姑娘寬宏大度
葉楚月的孩子……竟然是圣域帝尊的兒子!
呂不悔恨不得給自己來幾巴掌。
方才他還自作聰明,一口一個野.種去詆毀帝尊的血脈,豈不是嫌自己的命太長了?
呂不悔猛地咽下唇齒間的血水,還想張嘴說什麼,只見立在面前的男子,緩緩抬手。
長袖灌入了凜冬冷風,血霧悄然彌漫開!咻——血霧如寒風過境,席卷而去,將蒼老的呂不悔吞噬了去。
倏地,金鑾殿內已無呂不悔,倒是涌回夜墨寒袖間的血霧,顏色愈發猩紅鮮艷了。
“殿下,呂不悔死在神武長安,藥神宗那里不好交代。”白護法恭聲道。
“嗯,本尊也想喝一喝藥神宗的茶,該去一趟藥神宗了。”夜墨寒語氣淡漠。
“帝……帝尊大人?”
神武皇帝從龍椅走了下來,彎著腰部,態度端的是恭恭敬敬。
夜墨寒淡淡地瞥了他一眼,旋即邁開了修長的腿,跨過象牙白的階梯,走至金碧輝煌明燦燦的寶座前方。
他緩緩轉身,優雅如斯。
隨即,袍擺劃出了一個完美的弧度,屈身坐在這龍座之上。
如君王睥睨朝臣般,俯瞰著長安城的皇帝與文武百官。
夜墨寒微抬長指,卻見金鑾殿上完全敞開的鎏金大門,嘎吱一聲,完全的閉合。
冷肅清幽的氣息,蔓延在大殿。
眾人心跳到了嗓子眼,大氣都不敢出,就連呼吸都是小心翼翼的,生怕惹惱了上面那一位主兒。
沉寂良久,夜墨寒才道:“阿楚是個姑娘家,膽子小,又柔弱,神武是她的故鄉,在這長安之中,還得多仰仗諸位的照顧了。”
眾人連連點頭急忙說“是”,紛紛附和這位爺。
誰都不敢去唱反調,心里頭卻都在仰天長嚎:膽子小?
那姑娘腰斬羅洲的時候,可是喪心病狂,威震八方啊。柔弱?
那一把碎骨斧,能砍盡負她之人的狗頭。仰仗?
他們敢拒絕嗎?
藥神宗威風凜凜的五階長老說殺就殺,連全尸都沒,他們有幾個腦袋,敢在帝尊面前狂?
故此,滿朝群臣竟是乖巧懂事,豎起耳朵聽夜墨寒的話,一個個點頭如搗蒜。
夜墨寒狹長如寒星般的劍眸,掃視了一周眾人,再道:“本尊知曉,有些人眼里容不下阿楚,我們家姑娘寬懷大度,不會計較,但……”
說至此,夜墨寒停了停,犀利的目光直視夏尚書。
夏尚書站立不安,脊背衍生出了陣陣寒氣,竟有一種被厲鬼盯上的錯覺!
“但若被本尊知曉了,上下九族,都得嘗一嘗圣域的誅妖刑罰!”誅妖刑罰……
這四個字,不論出現在凌天大陸的何處,都會令人聞風喪膽。
諸侯國也好,神脈九洲也罷,各有一套明文刑罰。
而刑罰之說,最為恐怖的,便是圣域的誅妖之刑。
顧名思義,此刑罰原是用來誅妖的,可見其中的殘忍!
就連妖魔都承受不住,更別提體格血脈較弱的人族了!
夏尚書咽了咽口水,擦擦冷汗,突地跪在地上:“此前多有得罪阿月姑娘,還望海涵,小女姒瓊和家妹蔚藍已經遭受重罰,往后絕不敢犯帝尊大人之逆鱗,亦會為阿月姑娘鞍前馬后,絕不敢有半分的放肆!”
第0407章 以九洲圣域為聘
夏尚書和葉楚月的恩怨,早就傳遍了長安城。
他曾在深夜和朝廷命官深夜喝酒,醉熏之時,說出了有生之年要葉楚月為死去的女兒償命。
誰都知夏尚書要和葉三小姐不死不休!
但在絕對的尊卑面前,夏尚書連恨都不敢有,只怕身后九族無一幸免,都成了帝尊劍下的冤死鬼。
夜墨寒垂眸望著他,冷笑了一聲。
旋即,夜墨寒眉眼溫和,繼而說道:“諸位,我們家阿楚心地善良,為人寬厚溫柔,是個賢良淑德的好女子,本尊希望,你們不要欺負她。”
眾人:“……”這位爺,您是認真的嗎?
那殺伐果斷的葉楚月不去欺負他們,都算是祖墳冒青煙,燒高香了。
說至此,夜墨寒從龍座之上站起,沿著象牙階梯徐徐走下。
在他快要離開金鑾殿時,神武皇帝驀地回頭,掩去了心底的驚恐,故作淡定地喊:“帝尊大人。”
夜墨寒頓足停下,緩慢的回頭看向了他,一身邪佞懶散的氣勢,有幾分嗜血肅殺。
神武皇帝深吸了一口氣,才說:“你會娶阿月嗎?”
羅丞相咽咽口水,亦問:“帝尊,阿月是我們看中的姑娘,不論葉塵那孩子的父親是誰,我們不管他的身份地位有多高,但至少得愛惜阿月,她這孩子不容易的。”
“對!”
蕭天佑道:“論實力,論戰力,論綜合之力,神武遠不如你圣域,我蕭天佑更不如你,圣域想要屠滅神武,甚至會是彈指間的事,但你身邊美人如云,或許你只是對我們阿月有幾分興趣罷了,但我決不允許阿月被任何人玩弄,即便是帝尊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