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會有事的。”
羅剎雖是這麼說,但放在椅上的雙手還是顫抖了一下。
夜孤城頭戴斗笠,兩眼幽深。
天策軍隊若敢欺他主子,來日他必屠滅日落帝國!
君無怨幾位少將,眼睛里亦劃過一抹憂色。
大部分都在擔憂,倒是如花似玉的夏如煙和秦芊芊,混跡于人群之中,只在心中暗暗祈禱,葉楚月最好死在天策軍隊的手中,最好是被奸.殺而死無全尸!倏地!
風過梧桐林,枝椏沙沙作響。
一道身影騎著血狼,穿梭而過,來到城郊。
“是三爺!三爺她回來了!”有人激動地大喊!
“三爺回來了!三爺安然無恙的回來了!”無數人歡呼。
無精打采,萎靡不振的女子們,陡然間神采奕奕,朝著烈狼和女孩沖了過去。
血狼一個漂移,停在林中。
女孩紅衣染血,臉上、脖頸更是敵軍的血跡,她從狼脊之上走下來。
“秋冬風寒,怎麼不去城中?”楚月皺眉。
“我們在等三爺回家。”她們說。
楚月心頭一暖,鼻腔微酸,忽然挺直脊背,手放在左側胸膛,微微彎腰,行了一個神武軍人的禮儀。
“天策軍隊,已全軍覆沒,魏安首級,今日就會懸掛城東墻頭!”
第0403章 誰給你藥神宗的膽子
她不負所望,殲滅天策軍!
一陣沉寂后,城郊梧桐林,發出了熱烈的歡呼。
他們高喊“三爺”之名,激動振奮到面紅耳赤!
女子們卻是哭了。
但在看向楚月時,露出了最真摯的笑。
她們同樣貼手彎腰,回以軍人之禮數。
楚月抬起手,捻著袖衫,擦去了女子臉頰的淚,“不哭,我帶你們回家。”
堂堂正正,干干凈凈的走回家!這時——小狐貍飛掠而出,直奔皇宮。
臨走之前,他在楚月的神識里留下了一句話,“藥神宗之事,交給我,你安心照顧她們。”
楚月輕點螓首,旋即邁開了修長的腿,走向了抱著孫女哭的老婦人。
她蹲下身來,溫柔地接過了女孩的尸體,橫抱在懷里,“乖,跟姐姐回家了。”
她抱著小女孩走在最前方,其他的女子們紛紛跟在了后側,滿心都是溫暖。
鎮北軍隊、金甲衛分別在君無怨和張宗髯的率領下,為她們保駕護航。
圍聚在城門前的許多百姓們,全都退避兩側,給她們讓出了一條回家的路!
這日的長安城,都記住了這個渾身染血的女孩。
夏如煙眉頭緊蹙,滿臉的不快。
她很討厭長安修煉者和百姓們對于葉楚月的崇拜。
她甚至不懂,這群人為何眼里只有葉楚月。
只因為葉楚月生得絕色傾城嗎?
但葉楚月全然沒有女孩子家的禮儀和溫柔,粗鄙的像個男人。
葉楚月應該像五年前一樣,遭到世人的唾棄才對……
與之有著同樣想法的, 還有秦芊芊。
她的眼睛,像毒蛇一樣狠辣。日落時分。
長安皇宮氛圍緊張,藥神宗的幾人高高在上,盛氣凌人。
金鑾殿內,一片肅然。
“葉楚月的命,是你們自己解決,還是老朽我親自來取?”
鶴發霜眉的老人負手而立,看向神武皇帝等人的目光中盡是不屑和鄙夷,“邪醫不容于世,藥神宗絕不會容下一個禍害世間的邪醫!”
“什麼邪醫?胡說八道,一派胡言!”
羅丞相怒的吹胡子瞪眼睛:“阿月姑娘她懸壺濟世,是位良醫,怎由得你來詆毀?”
“呂長老,這麼跟你說吧,你想殺那孩子,文武百官,長安百姓,俱不會同意。”
蕭天佑冷笑。
右道蘇府家主,蘇貴妃之父,軒轅雨的外祖父蘇家主皺緊了眉頭。
蘇家主兩鬢微白,往前跨出一步,緩聲說道:“我們不會任由藥神宗帶走那孩子的。”
姍姍來遲的魏老先生生死決然:“我們不放人,藥神宗難道想強行把人帶走嗎?據老朽所知,藥神宗并非強盜土匪。”
國師司妖烈輕笑了聲,道:“呂長老,邪醫還是良醫,我們都有眼睛,看得真真切切,也明明白白。”
混跡在百官之中的禮部尚書夏尚書,原還想踩葉楚月幾句,讓皇帝放人。
但看朝堂局勢,百官之中多在偏袒葉楚月。
他瑟瑟發抖,不敢再說一個字。
呂長老身為藥神宗的長老,不管去到哪里,都會受人敬重,何曾被人這麼懟過?
他勃然大怒,袖袍一揮,大喝道:“你等包庇邪醫,是真不怕神武亡國啊,真是目光短淺,可笑可笑!老夫我奉藥神宗之命前來斬殺邪醫,她就活不過今日子夜!”
“誰給你藥神宗的膽子,敢殺本尊的未婚妻?”
一道暗啞之聲,裹挾著凜然的殺意,響在這恢宏熱鬧的金鑾殿!
第0404章 五階長老,呂不悔
聲音響起的那一刻——半敞開的金鑾殿門,狂風鼓蕩,徹底的展開!
殿內的文武百官和藥神宗呂長老等人,不約而同的循聲望去,只見熾烈青陽的籠罩下,有一人踩碎了滿殿的流光,踏著風而至。
來者一襲華服長袍,袍擺有祥云紋路,俊美妖孽,冷峻如寒,一雙乖戾紫眸更顯妖冶!
自他踏步走進金鑾殿時,似有森冷強悍的氣場朝四方席卷開來,如古老的君王,蒞臨他的疆域!
神武皇帝望著突然出現的夜墨寒,微微怔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