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想。他真的栽了。
栽在了這個叫做葉楚月的女孩手里,也算是心甘情愿。
楚月腦子一片空白,眸子微微睜大,渾身都已僵住,竟不知作何反應。
按理來說,她該是一斧頭把這人的天靈蓋給劈了,但她并不厭惡對方的接觸,甚至有著奇妙的情愫,如漫天的火樹銀花,綻放在最黑的夜。
男子翻身往上,將她壓在榻上。
楚月一動不動,眸底流轉著琉璃般的光弧,倒映出冷峻的俊臉和一雙妖異的紫眸。
他的手摟在女孩的腰部,另一只溫柔的手掌,輕撫在楚月的眼睛,耳邊是他的聲音:“傻子,要閉上眼睛。”
楚月只感到眼前的手掌甚是溫熱,竟是聽話的閉上了眼眸,胸腔之內,卻是翻涌著狂風驟雨,驚濤駭浪。嗡鳴作響。
正在發愣時,男子毫無征兆的攻城掠地,在她的唇齒間輕舐。
似有風聲在耳邊呼嘯,天地四季,一晃而過。
她的靈魂,像是沉淪在大陸以北的深海,再也無法浮出水面。
夜墨寒的手緩緩地抓住她的手腕,致使女孩的雙手環繞著他的脖頸。
“阿楚。”
成為我的妻子吧。他沒有說。
他的手,輕放在衣襟處,指尖輕觸女孩的玲瓏鎖骨。
楚月忽然止不住的渾身發顫,夜墨寒干凈利落抽回了手,攬住她的腰部。
良久,溫熱的氣息才與楚月有了距離。
“乖,睜眼。”他說。
楚月緩緩地睜開了眸子,眼底倒映出滿眼邪氣的夜墨寒。
男子眉目妖孽,眼底蔓開了邪佞之氣,正寵溺地望著她,笑時更如淬了毒的花兒。
楚月潛意識的舔了舔唇,在男子的注視之下,她干咳了一聲,猛地坐了起來,翻身掏出沉甸甸的荷包,拿出幾枚金幣,塞在了夜墨寒的手里。
夜墨寒拿著金幣,茫然地望著女孩。
現在都流行用這種銅臭味很重的俗氣東西,來充當定情信物了嗎?
他的阿楚,果然是有想法。
“剛才辛苦了,這是酬勞。”楚月嚴肅地說。
夜墨寒的腦中,緩緩出現了一個“?”。
第0390章 我怕嚇到你
楚月以拳抵唇,老氣橫秋般干咳了幾聲,旋即赤著雙足走下床榻。
她心猿意馬,正打算溜之大吉。
然而才走幾步,腰封后側就被男子修長如玉的手勾住,輕輕一個用力,楚月便坐回了夜墨寒的腿部。
楚月蹙著眉,揚起了絕色的臉,美眸清澈如水,面色鎮定如常,耳根子卻是不經意的染上了緋紅之色。
夜墨寒看著故作鎮定的女孩,肆然的笑出了聲。
“你在嘲笑?”楚月半瞇起眸子,顰了顰眉,纖細白嫩的小手,正欲去拿碎骨斧。
夜墨寒笑意更濃,長指輕擒住女孩的下頜,低下頭來,堵住嬌嫩的雙唇,懲罰似得輕輕一咬。
楚月眸子微微睜大,卻見夜墨寒朝她伸出了手,“為夫正等著阿楚的酬勞。”
楚月:“……”這玩意兒指不定是有什麼問題。
楚月黑著臉,掏出荷包,又給了一枚金幣,夜墨寒倒是乖乖收起。
看著男子臉上肆然邪氣的笑,楚月皺著眉頭,只覺得自己有些虧。
她兩世為人,從來都沒這麼虧過。突地——女孩一雙小手,猛地扣住夜墨寒,抵著他的唇,用盡力道,混亂咬了一通,見夜墨寒因吃痛而微微蹙起了眉,楚月呼出一口氣,全身心的舒暢。
楚月冷哼了一聲。
夜墨寒卻是風中凌亂,頗為頭疼。
講道理,他頓感人生無望,只覺得追妻路漫漫。
夜墨寒似是想到了什麼,額頭手背青灰色的筋隱隱暴起,輕摟住了楚月的腰,在她耳邊說:“不準這樣對待別的男人,更不能允許別的男人輕薄你,知道嗎?”
“為什麼?你跟別的男人有什麼不一樣?”楚月挑眉,反問:“你不是男人?”
說至此,楚月一臉嚴肅,似是在鄭重思考這個問題。
夜墨寒的話語俱是哽在了咽喉,看著女孩天真的臉龐,卻是一個字兒都說不出來?
“在你眼里,我和別的男人是一樣的嗎?”男子嗓音嘶啞,語氣有幾分落寞,他斂起了笑意,如寒星般的眼眸,竟是變得黯淡了。
楚月看著他卻是默然不語,抿唇沉思了許久,醞釀一番措辭,認真地回答:“不一樣,你是我兒子的爹,其他男人,不是。”
剎那間,夜墨寒眸光清亮,猶如皓月般,驚喜地望著楚月。
楚月歪著頭,愣愣地望著男子,又想到小寶的乖巧和妖孽的容貌,她的心里,陡然有了個大膽的想法。
“抱枕。”她輕聲開口。
“嗯?”男子聲音嘶啞,富有磁性,像是蠱惑人心般,該死的好聽。
“我們再生個孩子吧。”
夜墨寒愣住了。
他本該高興的,但看著女孩耿直的臉,他高興不起來。
直覺告訴他,在女孩的眼里,他只是個莫得感情的生娃機器而已。
夜墨寒捏了捏楚月的臉,“我怕嚇到你。”等以后吧。
至少他不能是以生娃機器的身份吧?
他甚至懷疑,這姑娘只是心血來潮,只要是個人模人樣的生娃機器,都能接受?
夜墨寒黑著俊臉,憂心忡忡。
有個耿直的嬌妻,該如何是好……
第0391章 今年的寒冬,太陽很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