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殿下,柳圣女似乎并沒死在亂葬崗,被人救走了,天凰夫人那里,好像在調查葉姑娘,但她們還不知道葉姑娘的身份。”
白護法擔心地說:“還有一件事,北洲慕府流落在外的外孫女,據說有了眉目,就在諸侯國之中。夜族和慕府曾有婚約之說,天凰夫人蠢蠢欲動,打算等慕府的外孫女找到,就為大公子夜蕭尋操辦婚事,打算鞏固大公子的地位。”
說到這里,白護法小心謹慎地看了眼夜墨寒,突地,猛然瞪大了渾濁的老眼。
便見殿下不假思索折斷了庭院柵欄上的一截黃竹,還放在手中掂了掂,又在自己的膝蓋敲了敲,自言自語地:“這個挺好。”
白護法毛骨悚然,瑟瑟發抖,一臉的不可置信。
葉姑娘才說一句打斷腿,他家殿下連兇器都準備好了?
這是什麼操作?
可憐白護法一大把年紀,看不懂殿下的心思。
現在的年輕人,都這麼玩了嗎?
白護法酸溜溜地說:“殿下,按理來說,北洲慕府應該是和你有婚約的……”
“讓他滾。”
夜墨寒皺眉:“老白,你該去找個醫師看看腦子了,今時不同往日,本尊是有家室的人了。”
白護法不敢再提,只好說:“天凰夫人傳信了,想要見見你喜愛的女子,打算十里紅妝,三書六禮,前來下聘。”
夜墨寒的眸底森寒,像是凝結了一片鮮紅的霜,血腥到周圍的風聲都是染著殺氣的。
“她不配。”夜墨寒手握一截黃竹,殘酷的笑,“傳信去夜族,告訴她,往日恩怨本尊不追究,但凡她敢動阿楚一根頭發,本尊不介意讓夜族重現一下當年的噩夢,她最親愛的兒子,也會死在本尊的手上。”
當年,他屠戮夜族,終究是手下留情了。
夜族的每一個族人,都不敢去想那日的血腥,以及那個陰郁如厲鬼般,卻又滿身貴氣的男子。
那是不可阻斷的夢魘,烙印在族人們的心頭,時而回想,都會靈魂一顫!
“是……”白護法感到頭皮發麻。
忽而,白護法吃痛地喊出了聲,只見夜墨寒手里的黃竹打在了他的膝蓋。
“殿下,老奴有做錯什麼嗎?”白護法誠惶誠恐。
“沒。”
夜墨寒面無表情地說:“試試手感,還行。”
白護法:“?”他沒有尊嚴的嗎?
“你不高興?”夜墨寒問道。
白護法扯出了一個難看的笑容:“老奴很高興,能為葉姑娘的兇器……兵器試試手感,是老奴的榮幸。”
“嗯,去調查一下五年前阿楚在神玄學院的事情,以及這麼多年來全部資料,給本尊找來。”
“是。”
白護法腳底抹油,就要一溜煙跑沒了。
身后,又傳來夜墨寒的聲音:“對了。”
白護法腳步停住,如同畫面定格。
“殿下還有何吩咐?”
“有時間去一趟云稷大師那里,讓他打造一座籠子,要用絕品的稀有材料。”
砰的一聲,白護法整個人宛如石化,毫無征兆地跌倒在地,滿臉的驚恐。完了。
殿下中毒不淺。
該看腦子的不是他,是殿下!
第0254章 還好,砸的不是臉
……
楚月醒來時,望著手里的一截黃竹風中凌亂,再想到酒醉時的事,嘴角猛地抽搐了幾下。
小狐貍猛地竄進了她的懷里,軟軟的一坨,毛發锃亮,眼眸里流轉著碎裂的星光,似是正在討賞,期待地望著楚月。
楚月將黃竹丟進了神農空間,不偏不倚,恰到好處地打在了軒轅修的腦殼上,嚇得軒轅修尖叫了聲。
軒轅修下意識地護住了臉頰,腦殼頂部卻是以肉眼可見的速度長了一個迎風凌亂的巨大的包兒。
他見自己英俊的臉龐安然無恙,松了口氣,“還好,砸的不是臉。”
倏然,軒轅修咬牙切齒,嚴重懷疑這姑娘是故意要砸他的。
一定是嫉妒他的俊美,連美人都比不上。
英勇又俊俏的男兒,終究是要經歷比別人更為沉重的故事!
軒轅修滿心惆悵。
楚月不知軒轅修腦子里的戲份那麼多,抱著狐貍朝外走去,眉角眼梢是一如往常的凌厲,隱隱滲透出的殺伐之氣就連和風新月都在恐懼和顫抖。
此時,正值傍晚,長安城門大開,迎接各國使節。
已經好多年沒有這麼的熱鬧了。
葉府亦是張燈結彩的,蓬萊帝國來的使節隊伍之中,恰好有葉若雪外祖家蘇府的人。
蘇府原先只是個不入流的小門小戶,生存困難,舉步維艱,而蘇玲瓏只是個外室風塵女子的私生女,不被蘇家所接納。
這些年來,蘇家節節攀升,又出了個進神玄學院的天才,在蓬萊帝國的地位,已非往日可比。
而蘇玲瓏名正言順嫁給葉海鵬后,也得到了蘇家的認可,但即便如此,她曾在風塵之地的歷史,亦是長安權貴間的笑談。
蘇家的一行人,應邀來到了葉府。
楚月如今身為鎮北侯,這樣的場合,理應參加。
她抱著狐兒走過了長廊,羅剎臉戴面具,亦步亦趨地跟在她的身后,渾身散發出陰詭的氣息!
在湖邊的院子,看見了蹲在地上畫圈圈的小寶,被幾個身穿華服的孩子攔住。
那些小孩大的有十來歲,看起來比小寶強壯很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