小寶梗著脖子看向他,許久,問:“老爺爺,你是誰?”
白護法擦了把淚,“小殿下,老朽是小狐的親人。”
“你也是來祭拜小狐狐的嗎?”小寶吸了吸鼻子。
白護法:“……”
“他還能救嗎?”楚月敏銳如斯,目光凜冽似寒冰。
白護法這才望向楚月,與之對視,心中猛地一驚。
“老朽能救他。”
白護法走進屋中,楚月猶豫少頃,便摸了摸小寶的腦殼,“小寶,你先回房等娘親,好嗎?”
“好,寶寶一定會乖乖的。”……
檀木屋子里,楚月將小狐貍放在了床榻,白護法掏出一塊血色晶石,又拿出一方金色圓盤,以圓盤畫陣,以晶石渡送真力。
金光閃耀,血霧彌漫,瞬間便包裹了小狐貍。
白護法呼出一口氣,問:“殿下是被誰欺負的?老朽定要將她除掉。”
“不必了,人,我已經殺了。”
楚月靠著琉璃柜,輕垂下雙眸,不自覺地勾了勾唇角。
還有救,挺好。
白護法驀地扭頭望她,發現女孩淡然的不像話,便腦子一抽風,開口:“你不怕老朽嗎?”
“嗯?”楚月顰了顰眉。
“老朽是神脈圣域的白護法。”白護法說。
這身份,可是響當當的,隨便去了哪個地方,都要受到最高級別的禮遇。
“然后呢?需要給你頒個獎嗎?”楚月懶懶地問。
白護法:“……”這丫頭,怕是個怪物吧?
氛圍,逐漸變得尷尬。
白護法干咳了一聲,說:“殿下的狐貍狀態,是遭受了詛咒。”
他永遠地追隨殿下,故此,殿下認定的女人,不管是什麼身份,他都愿意把對方當成尊后來對待。
“嗯,他說過。”楚月道。
“是被他母親詛咒了。”白護法苦笑了一聲,說:“他的母親,用自己的生命詛咒他,如若殿下抹除掉詛咒,他的母親,就會死去。
世人都害怕殿下,認為殿下是個冷酷無情,殘忍嗜血的人,但你應該知道,他很善良,很……可愛?”
楚月眸光微閃。母親……
許是,她亦有了共鳴。
原來呀,他們都是被母親拋棄的人。
想到這里,楚月愈發想對小寶好了,她不要讓小寶走他們的老路。
“殿下是個很執著的人,他執著于你。”白護法道:“我知道,你是個好姑娘,但殿下他走的是帝王之路,你身為他看中的人,你的路,也不會好走的。”
楚月微微一笑,“我的路,好不好走,只有走了才知道。”
白護法愣住,心臟輕顫。這丫頭……
圓盤陣法和血玉晶石還在治療著小狐貍,白護法與楚月靜靜地等候。
正在此刻,外面響起了,焦急的女聲:“殿下,你怎麼了,你不要嚇紅衣……”
白護法虛瞇起渾濁的眼眸,皺眉,柳圣女怎麼會來這里?
旋即,楚月與白護法一同走出去。
楚月才出了門,就見柳紅衣飛掠而來,手中的劍,刺向了楚月。
“該死的女人,你竟敢讓殿下受傷。”柳紅衣怒道。
第0160章 別怕,有為夫在
庭院四處,落了許多實力過人的強者。
楚月才跨過門檻,迎面的劍氣,鋒利無比,似可怕的風暴,將她絞殺為齏粉。
劍鋒從四面八方逼來,如無形且絕望的牢籠,將楚月束縛其中。
她輕輕地擰了擰眉,卻是頭一次感受到了敵人的強大,有種被壓得喘不過氣來的感覺。
對方的實力,至少在武士,甚至是更高!
楚月輕垂雙手,虛瞇起眼眸,看著那身著紅裙,嫵媚如斯的女子,手持一方锃亮寶劍,刺向她的眉心。
這一劍若是正中,她必會血濺三尺!
楚月眸色薄涼,氤氳著凜冬般的清寒。
面對這等階級的高手,她亦不動如山,氣勢雄渾。
血性似一匹狼!
柳紅衣的速度快若閃電,她攜萬千殺意而至。
在她的眼中,葉楚月已是一具冰冷的尸體了!
“柳圣女!”
白護法滿面肅然,低聲冷喝,正欲出手解圍,卻見身后一道爆破之聲響起。
萬道血刃,如天火驟降般,從房屋之中迸射出,布滿整座庭院。
但見冰霜凍結大地,烈火憑空燃燒,嗤嗤作響。
狂風搖曳,嘶吼。
一道氣息出現,整座城都在顫抖。
柳紅衣手中寶劍即將貫穿楚月的顱腔時,屋中掠出了猩紅如火的身影。
猶似流星追月,浮光掠影。
他將楚月攔腰抱起,一路往前,只在長空留下了一道尚未消散的殘影。
咔嚓,咔嚓——柳紅衣手中的圣器寶劍,正以肉眼可見的速度,碎作粉末,飄灑在風中。
后方,一襲紅袍,身材頎長的男子橫抱著清瘦的姑娘。
清風,掀起了他額前的碎發,露出了一雙妖孽的紫眸。
眉梢間閃爍過殺戾之氣,他輕笑了一聲,說:“誰給你的膽子,敢動本尊的女人?”
言罷,他滿目寵溺,低頭望她,安慰道:“別怕,有為夫在,沒人會欺負你。”楚月微怔。
一時之間,竟是,道不出一個字。
柳紅衣聞聲,猛地回頭看去,微微張了張嘴,驚愕:“殿下,她……”
“你想怎麼死?”
夜墨寒眸色邪佞而陰沉,語氣之中,盡是殺伐!
“殿下,我是紅衣啊,我……”
柳紅衣滿面愕然,如遭五雷轟頂,焦急地說。轟!
數十道血刃,插進了柳紅衣的身體。
柳紅衣滿身鮮血橫流,渾身發顫,曲著腿跪在了地上。
“殿下,圣女她也是擔心你,這些天來她晝夜不分,就是為了殿下!”一名黑衣老者不忍看下去,辯解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