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樣無辜又倔強,像是受盡百般委屈的神情,沒有男子能夠抵擋得住。
沈清風卻是看著那一群搬送玄寒鐵的人,說:“動作慢一點,別弄壞了阿月的玄寒鐵。”
言罷,就跟著他們一同走向聽雪軒。
他的衣袖,被纖長如蔥玉般的指輕輕地拽住,一回頭,便見葉若雪眼眶微紅,輕咬著下嘴唇。
“還有事嗎?”沈清風問道:“沒事的話,我要去阿月那里了。”阿月!阿月!
為什麼,每一次都是那個女人!卻始終沒人發現她的好?
葉若雪咬牙切齒,流下兩行清淚,問:“哥,玄寒鐵,不是給我的嗎?”
沈清風茫然,似乎很懵,不理解葉若雪為什麼這麼問,好半天過去,才說:“為什麼是給你的?那是給阿月的。”
言罷,冷酷無情地拽回了自己的衣袖,扭身朝聽雪軒的方向走去。
他已經迫不及待想要看到,阿月看見玄寒鐵時的表情了。
葉若雪的臉頰淚光漣漣,突地一拳砸在旁邊的假山,整座假山碎裂,散了一地。
她的手,鮮血淋漓。
蘇玲瓏驚呼一聲,著急地抓住了葉若雪的手,“雪兒,你不要嚇唬為娘,寧顏和思雨都被葉楚月給毀了,為娘只剩下你了。”
“陳云那邊,怎麼樣了?”
“明日就會有結果了。”蘇玲瓏拿著帕子包扎葉若雪的手。
葉若雪閉上爬滿了血絲的眼睛,每一個字,都充滿著恨意,從嗓子眼蹦出來:“我要她死!碎尸萬段!挫骨揚灰!”聽雪軒。
“小舅舅!”
小寶興奮地沖過去,撲入了沈清風的懷里。
沈清風習慣性地抱住了小寶,見楚月在院子里修煉,眉梢微柔。
“小舅舅,他們是誰?”小寶好奇地問:“這些東西都是什麼?”
“是玄寒鐵。”沈清風道。
拍賣場的人把玄寒鐵放好后,便自行離去。
楚月停下修煉,望著一地的玄寒鐵,驀地愣住。
“你怎麼來了?”
“來給你送東西。”
沈清風把小寶放下,走到楚月的身邊,攏了攏楚月耳邊的碎發,又揉了揉楚月的腦瓜子,低頭寵溺地望著她,說:“以后想要什麼,為兄傾家蕩產都能給你買來,不要去偷了。”
程洪山夸張地捂著張開的嘴巴。
他好像發現了什麼不得了的秘密?
在武殿囂張行竊的江洋大盜,竟是他的小主子?
不行!他得為小主子守好這個秘密。
“小小主子,你不能把小主子偷盜玄寒鐵的事情說出去,知道嗎?”程洪山一本正經地說。
“原來武殿失竊的玄寒鐵,是美人娘親偷的!”小寶驚訝。
聞言,楚月額上落下一排黑線,怎麼感覺程洪山有點兒不靠譜?
也不知當年是怎麼混到鎮北副將一職的。
“阿月,這祖傳翡翠鐲是從我出生時,就留在我身上的,冬暖夏涼,還有儲存淬煉天地靈力的功效。”
沈清風道:“這麼多年,我都沒送過你什麼,你一定要收下。”
一道殺氣的目光,從院墻之上投射而來。
小狐貍的眼睛,就差沒噴火了。
沈清風那叫個如芒在背,又有幾分茫然。
他是不是跟這小狐貍有什麼不為人知的血海深仇?
不然這狐貍,怎麼天天瞪著他?
第0111章 口是心非的女人
“這太貴重了。”楚月搖搖頭:“我不能要。”
沈清風是個被遺留在戰場的孤兒,這枚翡翠鐲,放眼整個諸侯國都是千金難覓的好東西。
而且,還是沈清風找回父母家世的唯一線索。
一道輕哼聲響在腦海,楚月扭頭看去,卻見小狐貍不屑地說:“本座的更加貴重。”
楚月:“……”
她也不知這狐貍,到底是在跟誰較勁。
“你收下,只有這樣,為兄心里才會舒坦些。”沈清風道:“鎮北侯府那里,等我打點好一切,你就能入住了。”
“還有,你貴為神武郡主,但從未有過冊封禮,我會挑個時間進宮一趟,與皇上說明此事。”
沈清風喋喋不休,如個老父親般,小小年紀,就這般話嘮。
楚月著實頭疼,高墻上的小狐貍,渾身更是冒火。
“七王爺會在王府設宴邀請譚城主和譚北辭,你現在已經是血鷹之主,身份尊貴的鎮北郡主,有些場合,你有必要去。”
沈清風細心地道:“不過哥哥知道你喜靜,所以你若不想的話,只要在家乖乖的就好,其他的事,就交給我。”
“我去。”
楚月微揚下頜,眸如寒星。
以往長安城的重要場合,都沒有葉楚月的身影。
即便是去了,也只是遭人恥笑。
“小舅舅,寶寶也能去嗎?”
小寶期待地望著沈清風,“寶寶聽說,別人家的小朋友都會去。”
“當然。”沈清風眼神溫柔。
小寶興奮地轉圈圈。
沈清風離開聽雪軒時,被一塊橫飛而來的石子給絆得險些摔倒了,卻找不到罪魁禍首,只看見那高高在上的臭狐貍。
夜深時,楚月沐浴過后,如同往常般帶著小寶上榻休息。
若在以往,小狐貍肯定會來到她的懷里,但今晚的小狐貍,格外不同。
他竟在床邊,打了個地鋪。
不僅如此,還背對著她。
楚月只能看到一個后腦勺,一副有了小情緒的樣子。
他是在生什麼氣?
楚月百思不得其解。
這一夜,楚月沒有抱著小狐貍,竟是翻來覆去,都沒能安然入眠,甚至還有一股子莫名的煩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