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小楊,過來把他衣服剪了。”
“是。”薛宜春留在身邊的那個學徒點頭,快速拿著剪子將那病患的衣服剪開,將傷口暴露了出來。
傷口已經暴露,在場的人全都倒吸了一口氣。
只見那受了刀傷之人的腹部被刀劃開了一個大口子,鮮血汩汩外流。
順著傷口甚至連腹部的臟器都隱隱可見。
“小楊,先給他包裹傷口,我來行針止血。”
“是。”那學徒點頭,動作嫻熟的出手去幫那人包裹傷口。
至于薛宜春,此刻已經捏起了銀針快速的落在了傷患的孔最、隱白、承漿等穴位。
“許永年,我記得你們許家主治跌打外傷,你且過來看看。”
一番緊急行針后,那病患的出血倒真是比之前緩慢了些,可傷情仍然嚴重。
“薛大夫,我這手中還有病患要看,你讓我侄子許光易去吧,我大哥可是將全部的醫術都傳給了他的。”
許永年遠遠瞥了一眼那傷者的情況后,立刻拉了個病患到了他面前裝樣子看診。
呵呵,開什麼玩笑?
那人腹部中了刀傷,而且耽擱了不少時間,失血又過多,能活下來的幾率太小了,幾乎為零。
他干嘛這種時候湊過去?
有病嗎?
“小易啊,你爹可是將咱們許家壓箱底的本領都傳授給了你,你可千萬要爭氣,別給你爹丟臉啊。”
許永年不僅避開了薛宜春的請求,將許光易扯了過去,還故意用言語去給他蓋高帽。
如此的話,一旦許光易沒能將人救回來,那就是許光易醫術不精,丟人現眼了。
許光易又如何能看不出他二叔的算計。
只不過都這種人命關天的時候了,他懶得跟他二叔去掰扯這些有的沒的。
他也將自己的醫藥箱拿起,往那邊走了過去。
臨過去時,還不忘開口對著司幕喬說道。
“二丫姑娘,在下記得你說過,你也擅長外科這方面,要一起過去看看嗎?”
“你放心,一旦病人出事,肯定算不到你頭上。”
“去!”司幕喬點頭。
外科傷勢,她最拿手了,為何不去!
許光易和司幕喬過去后,兩人都先檢查了病患的生命體征,然后又去查看他的傷處。
“血暫時止住了,但他的脈搏正在消失,呼吸也在減弱。”許光易說道。
“嗯,目測有失血性休克的先兆,得先防止休克,輸血,輸入平衡液。”司幕喬接話。
“什麼?”許光易對于她口中吐出的一些西醫專用名詞完全聽不懂。
“你有什麼想法?準備怎麼救?”司幕喬沒有回答他,反問道。
“先用人參吊命,預防繼續出血,然后給他熬制我們許氏特有的湯藥,幫他處理傷口,再開些其他輔助藥材……”
“許光易,他的傷口太大了,你準備怎麼處理?”
“這……我曾聽我爹說過,這種情況的話,怕是得縫合。”
這話一出,旁邊的薛宜春和他的弟子小楊頓時瞪大了眼睛盯著許光易。
“許光易,你瘋了?這可是人,不是布料。”薛宜春顫抖著胡子開口。
“是啊,身體發膚受之父母,可不能隨隨便便胡來啊。”小楊也開口補了一句。
只有司幕喬的眼睛亮的嚇人,她深深的看了許光易一眼,然后開口道。
“我贊同你的說法。”
“若是人能搶救回來,一切都值得。”
“要不然,我們合作?”
許光易壓根沒想到身為女子的司幕喬竟然會贊同他的話。
他先是一愣,然后下意識的看了司幕喬一眼,瞬間有被她眼底的認真和誠懇感觸道。
他不由點頭,道:“好。”
“二丫姑娘,你說,我們該怎麼做?”
“許衛,你和許光易把他抬到帳篷里去。”司幕喬當下立斷。
“是。”
“許光易,二丫姑娘,你們這是……這是胡鬧啊!”
薛宜春被眼前這兩個年輕人的大膽和果斷給震驚住了,而后滿臉不贊同的顫抖著手指。
“薛大夫,不然您說說,這人能救回來的幾率有多大?”
這個反問成功的讓薛宜春噤了聲,他聲音小了幾分開口道。
“他,沒可能活下去了。”
“既然如此,何不讓我跟二丫姑娘試試?萬一……有救呢?”
“好,那便試試吧。”
薛宜春有被許光易眼底的灼熱和語氣中的熱切誠懇所感染,頓時點了點頭。
他們這些老家伙啊,到底是老了。
索性還有一絲的希望,就讓許光易這個年輕人試試吧。
畢竟許家的外傷治療真的很有名。
萬一,他那大膽另類的想法真的能挽救那個病患的性命呢?
只是,不知道那個名叫二丫的姑娘為何也會跟許光易抱有同樣的看法。
難不成,京城里對于外傷這一塊的治療上已經有了新的突破?
是他們這些老家伙固步自封了?
“薛大夫,這……這真的合適嗎?”一旁的黃良黃大夫滿臉的不認可。
“說實話,老夫也不確定。可除此之外,你還有其他好辦法嗎?”
“哎。”那黃良搖了搖頭,嘆氣。
“薛大夫,黃大夫,你們莫要擔心,我侄子既然能這麼說,這麼做,那就意味著他肯定心里有譜。”
“我相信我侄子。”
“再者說了,那二丫姑娘可是從京城來的大夫,連她都在認同我侄子的話。”
“我覺得,他們肯定能行。”
許永年走過來開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