此刻就丟在廚房門口。
那女孩瞧著不過七八歲的年紀,身材瘦小,衣裳破舊,此刻一張稚嫩的臉頰上滿是絕望跟淚痕。
方才開口說話的男子左手提著一塊磨刀石,右手拎著一把大刀,從廚房里往外走。
走到門口時,還不忘盯著那女孩打量了兩眼,暗自吐槽。
“這小丫頭片子,瞧著可比咱家姑娘瘦了些,真他娘的吃虧。”
“他爹,你說,咱家珍兒如今不知道被人下了鍋沒?哎,好歹也是養了那麼多年的姑娘,這……”
“你心疼?我們全家都斷糧三天了,你若心疼,干脆等著餓死算了。”
“一會兒老子吃肉的時候,你可別饞。”
“之前一直聽說,人肉可比那豬肉好吃多了,也不知道是真的還是假的。”
“……”
這毫不避諱的聊天聽得那女孩更是渾身顫栗,全身上下都被驚恐和絕望包裹著。
許衛和司幕喬便是這個時候突然出現在院子里的。
許衛一腳過去,便將那坐在院子里準備磨刀的男人踹出去了三米遠。
然后,轉身又朝著廚房里走去。
跟在他后面的司幕喬不動聲色的從袖子里掏出了她的神器板磚,對著那男人的腦袋就是一磚頭。
旱災當前,百姓們的確沒有糧食可以吃。
但即便如此,這也不是他們吃人的理由。
這一刻,司幕喬看到了人性的惡。
她心中很難受,所以下手的時候也沒有放水。
一磚頭下去后,那男子頓時腦袋一歪,瞪大了眼睛朝著一側倒了下去。
司幕喬看到了他的腦袋上有一朵鮮艷的血花綻放。
她的雙手不受控制的有些發抖。
她這是……殺人了?
原本已經絕望了的女孩聽到了這些動靜后頓時睜開了眼睛。
她看到了突然憑空出現的司幕喬。
看到了手持磚頭一磚將那個要吃她的男子砸暈的男裝扮相的司幕喬。
她的眼睛中再次有淚水溢出,方才因為絕望而抽痛的小心臟此刻突然涌起了絕地逢生的喜悅。
她死死地盯著司幕喬看。
恨不得將這個拯救她生命的人印在靈魂深處。
她覺得,司幕喬就是一道光,是天上飛下來的仙人。
就連司幕喬手中捏著的那塊板磚,也成了閃著金光的法器。
她忍不住想對著司幕喬和她手中的法器虔誠的跪拜,磕頭。
“二丫姑娘,人解決了,這小姑娘怎麼辦?”
從廚房里走出來的許衛成功的打斷了司幕喬的胡思亂想。
“先把她帶回去吧。”
“好。”許衛點頭,手中的長劍一動,那桎梏住了小姑娘的繩子便被挑斷了。
“多謝兩位恩人救命之恩,許小糖愿為奴為婢,報答兩位恩人。”
小姑娘跪在地上,十分虔誠的對著她們磕頭。
“先起來吧,還有勁兒走路嗎?”司幕喬問。
“嗯。”許小糖點頭,卻在剛剛起身后,又因為眼前發黑,一頭栽了下去。
許衛見狀,快速走過去一把將許小糖抱在了懷中。
許小糖很輕,輕到幾乎沒有什麼分量。
許衛覺得,他懷中抱著的似乎不是一個小姑娘,而是一個軟綿綿的貓兒,亦或者狗子。
“許衛,去另外那一家,救人。”
“是。”許衛點頭,抬腳就往外面沖去,司幕喬緊隨其后。
兩個人到達那一戶人家時就發現,他們來的晚了。
許小糖的爹娘已經迫不及待的將換回去的那個小姑娘一刀捅死了,此刻正在殘忍無比的分尸。
這一畫面對司幕喬的沖擊十分大。
她是學醫的,以前在學校的時候沒少上解剖課,也親自對著尸體動過手。
可這不代表她能接受面前這血腥殘忍又真實的一幕。
那被分尸的小姑娘就那麼直挺挺的躺在那兒,血肉模糊,身軀成了好幾塊。
動手的男人眼神中泛著別樣的綠光,周身似乎被一種叫做邪惡的東西所籠罩。
沾了人血的他看起來那麼的猙獰,可怕。
許衛身為皇家暗衛里的一員,能脫穎而出,被慕容清漓帶在身邊執行任務,必然本事不差。
他們的皇家暗衛選拔規則很殘酷,幾乎是百里存三的樣子。
可以說,他經歷的東西比別人認知中的都多得多。
可即便如此,看到這一幕的他依然忍不住微微皺了眉。
感覺到懷中小姑娘的顫栗后,他下意識的伸手將小姑娘的腦袋往自己胸前貼了貼。
“閉上眼,別看,乖。”
許小糖聽話的閉上了眼,雙手死死握住,牙齒緊咬著,表情讓人看不清楚。
右手持劍的許衛如同殺神附體,他沒有絲毫心酸的將這個院子里的人盡數抹了脖子。
“二丫姑娘,回吧。”許衛出聲道。
“嗯,回吧。”司幕喬點頭。
“恩……恩人,麻煩您了,能放我下來磕個頭嗎?”許小糖的聲音響起。
“好。”
許小糖被許衛從懷中放下來后,規規矩矩的跪在那兩具尸體面前磕了三個頭,然后起身。
往外走的時候,原本已經被抹了脖子的許小糖他爹突然掙扎著起身。
還顫抖著右手的撿起距離他很近的菜刀,使勁的往正好路過他身邊的司幕喬腳上砍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