可頒發這道政策沒多久,慶王反,國君離京,京城內并無新皇的家族,許多貴族就開始懈怠,甚至隱約期待慶王能夠大獲全勝,他們也能夠繼續保全自己的利益。
彼時還是在戰時,前方的戰士們是需要糧草的。戶部撥糧拔銀,哪怕開采了金礦銀礦,也經不起這樣的消耗。
戶部尚書差點就要不干了。
衛君:“他們吐出吞掉的賦稅,數額既能支撐前方的打仗,也能充盈國庫。”
老尚書不吭聲,他自己都算是貴族出身好嗎?就算他愿意,他的家族也不會愿意。
見此,衛君意味深長的笑了笑,“咱們這位圣上的脾氣你是知道的,每個人,永遠都只有一次機會。”
戶部尚書不禁打了個寒顫。
兵部陳尚書是很支持的,直接在朝堂上表態。而得到衛家人暗示的不少武將也表態了,余下的,就是一些前朝留下來的腐朽老臣了。
新皇出征,幾位大臣負責政務,此刻,朝會上,衛君略一清點,便笑了笑。
不少臣子看到這個笑容都有種毛骨悚然之感。
別看丞相年輕又俊美,可那手段,是真的黑。
果不其然,次日,衛君就拿安國侯開刀了。
這安國侯是前朝的一個開國侯,耀武揚威許久,前朝敗落后,繼續霸占著名額不放,縱容惡仆傷人,是屬于完全不必給面子的人。
當日,只見禁軍統領衛忠帶了一隊人馬,親自到了安國侯名下的一片田地處,讓專業人員親自測量。
有人通知了年邁的安國侯,沒過多久,安國侯便趕來,好說歹說,衛忠都不理。
“你們衛家人真的是膽大包天!若是陛下歸來,本侯必然要去參你們一本!”
衛忠死魚眼:“那你去吧。”
次日小朝會,安國侯還沒來得及參衛忠,就被人參了,從中飽私囊到以權謀私再到賣官等等,大大小小的罪行毫無遺漏的展示出來。
安國侯當場就暈過去了,其他臣子也忌憚不已。
誰有這樣的能耐將安國侯的底細查得一清二楚?衛君嗎?還是新皇?
越是捉摸不透越是害怕。
此刻,衛君有意當著臣子們的面喟嘆,“原本陛下給他留了幾分顏面,如今,怕是全部家產都要充公。”
戶部尚書高興啊,安國侯幾十年來積攢的財富也不少,多抄幾個人的家,這打仗的銀子不就有了嗎?
衛君:“戶部尚書別高興得太早,他們還有后招的。”
后招便是稱病不上朝。
衛君:“唉,都說了陛下只會給大家一次機會,怎麼就不長教訓呢?”
好在安國侯的家產足夠支援前線了。
彼時,秦招搖已經直入西夏國都,毫不猶豫的將西夏狼主從王座上趕下來,一眾貴族都被綁起來。
“嘖嘖,”秦招搖翹著二郎腿坐在王座之上,打量著下邊的西夏貴族,“你們說,我到底是殺了你們呢?還是不殺你們呢?”
能活為什麼要死?
當即就有一位西夏貴族表示愿意臣服。
陸續有幾人表態。
秦招搖嘆氣:“一看你們就沒誠意。”
秦招搖霸道的作風早就傳入西夏,有個機靈的貴族立馬說,“我有座金屋,內有珍奇,如今見圣上天顏,感激涕零,愿意將金屋相贈。”
其他人都緊張的看著秦招搖。
面容清秀眉眼犀利的女子摸了摸下頜,突然無聲的嘆氣,眾人的心頓時提起來了。
“若是我朝官員聰慧如你,那該多好。”
免得她回去還要動筋骨。
那貴族當下一喜,明白自己是討了新皇的歡心,高興得不得了,完全忘記自己其實是個階下囚。
當即,就有不少貴族買命。
貴族可以這麼做,可西夏的臣子們必須緊隨著國主的腳步。而年邁的狼主只能狠狠的瞪著秦招搖,“要殺要剮悉聽尊便,招搖國?女子當政?真是個天大的笑話,我詛咒你們招搖國此后瘟疫橫行,水災無數!”
跟隨而來的將軍衛報頓時大怒,就要修理他。
秦招搖阻攔了她,女子面上并無表情,掃過來時的目光,卻讓狼主膽寒。
他忍住了。
“愿賭服輸,”秦招搖道,“你與慶王合作時不就在賭嗎?如今,朕給你一次機會。”
她將西夏國主的幾位兒子都找過來。
比起年邁體弱的國主,這幾個王子年輕且充滿野心,看向秦招搖的眼神都是不善。
“朕向來一視同仁,既然給西夏國主一次機會,也給你們幾個一次機會。”
秦招搖換了只手撐著下巴,微微勾起唇角,“只要你們當做有誰殺了國主,朕讓支持誰為新的國主。”
眾人驚駭,西夏國主更是一臉怒意,“蛇蝎心腸!”
秦招搖睨過去:“同理,若是一炷香內無人動手,你便還是國主,朕退兵。”
衛報以及幾名副將都錯愕的看向秦招搖,好在長久的相處讓他們明白新皇其實是一個神秘莫測之人,他們不敢隨意揣測和反對。更何況,沒人愿意在敵人面前出丑。
西夏國主哈哈大笑:“我的孩兒們個個都是草原上的英雄,向來不屑于……呃……”
國主驚愕的轉頭,入目的便是他素來疼愛的小兒子冷漠的表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