等陛下看到主子被平陽郡主欺負的凄慘模樣,陛下肯定會重重懲罰囂張跋扈的平陽郡主。
到時候說不定陛下為了補償主子,還會把主子的位份往上抬一抬。
那主子肯定也會嘉獎自己的這個大功臣。
小六子心里正美,抬頭就看到毀了容的如月。
他們相處時間不短,雖然如月很是狼狽,滿臉是血,但一看她的身形小六子就能認出她來。
看到如月的慘樣,小六子心里一咯噔,浮現一股不好的預感。
下一刻,就見陛下大步走向平陽郡主,伸手——
小六子眼神期盼看著前方,在心里希望能看到陛下大大發火,掌摑平陽郡主的畫面。
可他注定要失望了。
司寇羽拉住星妤手臂,上下左右前后都把星妤看了一遍。
然后觸及到一個地方,男人瞳孔劇縮,立即把星妤抱在懷里,大步往回走。
并且還在大喊:“太醫,快給朕宣太醫。”
男人俊美硬朗的臉上布滿慌張和急躁,他的手緊緊抱著星妤的腰部和腿。
大福也慌了,陛下這般慌張,可是平陽郡主怎麼了?
這段時間因為有平陽郡主在,陛下情緒穩定許多,他們這些做奴才的也輕松不少。
現在大福可不想再回到以前陛下喜怒無常、暴怒的日子。
平陽郡主是個能穩定陛下情緒的寶貝,可不能有半分閃失!
大福也顧不得吩咐其他人,他連忙就往外跑,要親自去喊太醫。
被男人死死抱在懷里的星妤險些沒喘過來氣,她先在司寇羽的胸膛拍了一下。
道:“站住,大福公公你回來。”
星妤:“我完好無損,請什麼太醫?”
司寇羽卻沒有絲毫的放松,他神色緊張:“你都流血了,肯定要請太醫。”
“大福,去請太醫。”
大福剛要動腳,又聽星妤說:“不準去!”
“……”
他到底是去還是不去?
見大福傻楞在原地,司寇羽怒:“大福,你的主子是誰?朕使喚不動你了是不是?”
大福下意識看了星妤一眼。
按理說他是應該聽司寇羽的話,但……
“不準去,我沒事。”
小六子看著這一幕,傻眼了。
怎麼是這麼個發展呢?
忍不住提醒道:“陛下,平陽郡主以下犯上,不僅沖撞主子,還折辱主子……”
誰料司寇羽轉頭看向他,說的第一句話是:
“大福你怎麼辦事的?這個欺君的狗奴才怎麼還沒拉下去砍了?”
小六子:“?!!”
他滿臉問號,不明白為什麼會是這麼個走向。
他什麼時候就成欺君的狗奴才了呢?
司寇羽的下一句話就給他解惑了。
“平陽郡主溫婉賢淑,蕙質蘭心,秀外慧中,美愈天人,”
“旁人欺負平陽才可信些,平陽欺負被人?簡直胡謅亂道!”
司寇羽說完,就看向星妤,“平陽,可是齊什麼欺負你了?你都說出來,朕為你做主!”
“……”
郡主被齊昭容欺負?
大福偷偷抬眼看了下被司寇羽抱得結結實實的星妤。
少女臉頰白里透著紅潤,柳眉彎彎,眼眸清亮,怎麼看都不像是受委屈的樣子。
大福又想到幾月前在文水鎮,被郡主閹割的恪靖侯。
雖然不知道陛下怎麼忘記了當初郡主的壯舉,還篤定是郡主被齊昭容欺負了。
但在大福心里,反倒覺得這次齊昭容在郡主手里鐵定吃了虧。
因為郡主怎麼看都不像是個會吃虧的人啊!
司寇羽單手抱著星妤,騰出一只手握住星妤的小腿。
他漆黑的眼睛直直盯著那抹刺眼的紅色,聲線極冷,就如冬月的天。
“這血是怎麼回事?”
仿佛星妤說一句是別人打的,司寇羽就要將那人碎尸萬段一樣。
星妤有些無語,這麼顯而易見的答案司寇羽難道就看不出來嗎?
人家誰受傷能是她這樣,只有小腿位置的衣裙上有幾滴血?
但現在在外面,自家男人還是一國皇帝,她還是要給司寇羽一點面子的。
看在司寇羽身份、還是在關心自己的份上,星妤就沒問他的智商跑哪里去了。
解釋:“這是別人的血,濺到我身上了。”
一聽是別人的血,司寇羽的臉色一下子就變了,變得嫌惡,他連忙松開握住星妤小腿的手。
“大福,備水,朕……平陽郡主要沐浴。”
原本他是想說他和星妤要沐浴,關鍵時刻想到了現在是在外面,他就轉了話音。
說完,司寇羽就把星妤放到地上。
雖然無論星妤怎麼樣他都不會嫌棄,可現在星妤沾了別人的血……
星妤就瞧見男人眼底那抹不易察覺的嫌棄。
“……”
想著剛剛自己差點碰到別人的血,司寇羽胃里在翻騰,想吐。
眉峰緊皺,薄唇微抿,臉色特別不好看。
“陛下!您可要為主子做主啊!!”
司寇羽正要帶星妤走,身后突然傳出一道尖叫。
她聲音又尖又細,讓人不由自主地想到小刀割玻璃的聲音,刺地人雞皮疙瘩亂冒。
女人的突然出聲也司寇羽嚇了一跳,緊接著,腦門就更疼了,同時腦袋里還轟轟作響。
男人臉上殺意乍現,毫不掩飾話里的怒氣:“大福,將此人拉下去,砍了。”
“還有那個欺君的狗奴才,一并給朕砍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