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
又吩咐小內侍把玉佩還了回去。
幾位王公大臣輪流上前恭賀,好像得了玉佩,大周就要一統天下了一樣。
慈寧宮的大殿非常大,但是只公侯府邸能帶家眷,二品以上的大臣才能有位置。
殿內金碧輝煌,碩大的夜明珠鑲嵌在屋頂。
周應池坐在王公大臣之首,并不多言。
從周應池的位置,和他對皇上的了解,自然能看出皇上的喜怒。
知道自己這步棋走得還不錯。
斜眼又看看那個小丫頭,吃得正歡呢。
別家的女眷進宮都是謹言慎行,恨不得什麼都不吃才顯得得體。
這丫頭倒是心寬,什麼都不在意。
也是,像他們這樣的人,除了報仇,還能在意什麼呢。
周應池做了一個手勢,一會功夫,一封八百里加急送進了宮里。
那軍士說自己是西北的信使,呈上的甘肅布政使得密信。
皇上拆信一看,臉上就陰晴不定了。
可是這是無法隱瞞的,只得開懷大笑道:“甘肅布政使給朕的密信,
說七月初六在邊境發現了祥瑞,一塊巨大的石頭,上面是圣主臨朝四個字。”
“皇上,七月初六是太子殿下的生辰啊,皇上,這是天佑我大周啊。”
上前的是一個皇室的閑散王爺。
在場的王家大公子王楠面色冷峻,閉口不語。
王楠心想,自己這個表弟要是看不出里面的關竅,這儲君之位怕是要到頭了。
王家是歷經幾朝的清貴人家,只忠于皇上。
就算太子失勢,對王家也沒什麼影響。
蘇昭華不禁感嘆,七王爺這步棋可真是高啊。
蘇寶璋想,太子是圣主臨朝,自己是不是命定的皇后命格?
等到宮宴結束,蘇昭華疲憊不堪地回到府里,累得只想大睡一覺。
這一覺就睡到了晚上,等到蘇昭華轉醒,就看見彩月焦急地守在床邊。
“出什麼事了?”蘇昭華還睡眼朦朧的。
“小姐,那位爺等了你兩個時辰了。”
彩月指了指書房,雖說那位倒是不為難丫鬟,但是彩月也怕得不行。
府里除了她們幾個大丫鬟和趙嬤嬤,沒人知道那位爺經常來。
以至于她們要輪流守著書房,因為那位爺來的時間也不固定。
蘇昭華趕緊更衣上妝,等到了書房的時候,發現那位爺在小塌上睡著了。
九月的天氣已經見涼,蘇昭華拿了一個薄毯,想給周應池蓋上。
薄毯剛碰到周應池,自己的手腕就被人狠狠抓住了。
“嗚,疼。”
周應池清醒過來,發現自己抓著蘇昭華的手腕,那皓白的手腕已經通紅。
“對不起,很疼吧?”周應池輕輕地揉了起來,還吹了吹。
蘇昭華想抽回手,但是周應池不放。
“我手勁大,這淤血得揉開了才能好。等明日我再拿藥酒來給你搓搓,就好了。”
蘇昭華從周應池的眼里看見了疼惜,是自己的錯覺吧。
“七皇叔來了很久了?找我有事麼?”
蘇昭華不想沉浸在他的溫柔里,只能轉移話題。
“無事,就是怕你累了,來看看你。”
周應池連頭都沒抬,眼里好像只有那只手腕。
“好了,明日我再拿藥酒來。”
周應池終于放開了手,昭華也松了口氣。
第二日周應池真的帶了藥酒來,只是臉色有些不善。
“太子昨日又在乾陽殿跪著,想求取你,皇后也上前求情。
皇上沒應允,但是也沒說不同意。”
蘇昭華大吃一驚,怎麼會出現這樣的變故。
“是我不好,昨天讓你太招搖了,太后還賜了鳳釵。
你放心,我定能護住你周全。”
周應池就那麼看著蘇昭華的眼睛,像是許下了一個承諾。
“蘇家不會同意的,怕文人仕子口誅筆伐。”蘇昭華語氣冰冷。
周應池正色道:“那件事已經過去幾個月了,若是太子執意娶你做正妃,你覺得蘇家能拒絕麼?
文人仕子是最不可靠的,太子只要讓人寫幾篇賦文,
把這事變成娥皇女英的美談,蘇家怕是沒有拒絕的余地了。”
“早知道這樣,就應該讓我那個二妹妹做正妃。”蘇昭華不滿地嘟囔。
“你放心,你若不想嫁,我必護你周全。本王這點本事還是有的,只是你千萬別中了別人的圈套。”
“多謝七皇叔。”
自重陽節之后,周應池經常來蘇昭華的書房,有時候兩人下棋,有時候各自看書。
因哥哥蘇澈的秋闈名次很靠前,正在準備明年的院試,很少來內院找她。
所以她這院子,基本沒什麼人來。
蘇昭華像是習慣了書房里有這麼個人,有時候晚上還做點周應池喜歡的糕點。
第33章 被綁
冬日的第一場雪終于下了,主子們的冬裝早就做好了,連丫鬟婆子也都穿上了冬襖。
昭華新做了一身淡紅色繡蓮瓣纏枝紋的遍地金襖裙,又打了兩只金鑲玉嵌寶蝶趕菊簪。
兩只蝴蝶就像落在了菊花上,天星樓工匠的手藝極好。
蘇寶璋解了禁足之后,倒是不常來蘇昭華的院子。
聽說皇后正在物色太子妃的人選,一旦太子妃進府,側妃也要進府。
蘇寶璋正在準備嫁妝。
蘇昭華不知道七皇叔接下來對太子有什麼手段,但是她不著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