每次被貶后好不容易回到京師吧,又因為嘴欠被貶……
縱觀宇國歷史,不,不僅是宇國,從前各朝各代的歷史,也沒有他這麼豐富的貶值生涯。
入朝八年,僅僅只有幾個月是在朝中上班的,其余時間不是被貶就是在被貶的路上。
反正……這人生也是很跌宕起伏很精彩了,顧陌是相當佩服這種我知道我嘴欠要遭報應但我就是死也不悔改的人的。
而此刻聽到李硯修那話的所有人也是相當無語。
被貶不是應該藏著掖著羞于齒口嗎?
你還扯的這麼大聲生怕別人不知道?
而且,真定府都被真軍占領了,你去干啥?
想到這里,樓上也好心提醒李硯修別去真定府了。
李硯修,“……”
說起來也是很尷尬的,他被貶的時候,真定剛被顧將軍打回來,所以那時候真定府雖然還亂糟糟,但好歹是宇國的地盤。
結果在他被貶去的路上,顧將軍被召回朝廷問罪,童公公和郭仙師過去接手。
哦豁,又丟了真定,一路敗退被打回了懷仁府。
于是他的處境就尷尬了。
繼續去真定府吧,明擺著入狼窩,不去吧,他也沒別的地方去,畢竟皇帝說了,這輩子都不想看見他,無詔不許回京。
而且朝廷仿佛也忘記了被貶的他,都沒有下達個指令,讓他回京師還是貶去別的地方啥的。
于是他就打算,還是繼續前往真定府,但路上一定要想方設法,團結一切能夠團結的力量,組建一支忠義軍打回真定,把真軍趕回長白山山脈去。
結果他在路上四處號召,忠義軍也好流民也好,壓根兒沒人搭理他,他在民間一點都沒享受到屬于文人的特殊待遇。
為啥?
因為他文弱啊,在這兵荒馬亂的大災年,自保的能力都沒有,任由他一張嘴說的天花亂墜,也沒有信服力,所以自然就沒有號召力了。
可偏偏,他遇上了顧陌,親眼看到顧陌一錘子一個真軍的戰斗力,他幾乎是下意識的就決定拉顧陌入伙,扯著顧陌這張大旗招兵買馬。
而事實證明,他沒有看錯人。
現在隊伍真的拉起來了,他們還創下了全殲真軍的戰績,往后這支隊伍,一定會成為玄甲軍一樣的存在。
想到這里,李硯修挺直了背脊,色厲內荏的說道:“陛下旨意在此,本官文書在此,就算真定府已經被失守,本官也要去把真定府搶回來!你們即刻開城門!耽誤了本官上任,本官定要稟明陛下,拿你們問罪!”
反正我不聽我不聽,我就要去平安縣當縣官,你不讓我去你就是抗旨不尊!
懷仁府守城將士拿他沒辦法,檢查了他的文書,確定了身份,自然只能放他過去。
但李硯修想要把這大部隊都帶進城,那是不可能的。
因此,李硯修只能帶上顧陌和幾個玄甲軍幸存者進去,其余人在原地待命。
好在他們從石積城離開的時候,還從石積城監軍那里套了幾匹馬,如今快馬加鞭的趕過去,應該不會太遲。
等他們到黃河堤壩的時候,果然看見黃河邊上圍著很多人,童公公正在下令摧毀堤壩。
李硯修大喊了好幾聲,“住手住手住手!”
喊的聲音都啞了,成功一群人扭頭把目光焦點在他身上。
這時候,顧陌利落的從馬背上跳下來,李硯修著急了一點,再加他就沒怎麼騎過馬,于是最后成了連滾帶爬的姿勢,他也沒在意,趕緊就沖了過去。
童公公一看他,掐著一把公鴨嗓喲了一聲,“這不是李大人嘛,不在真定府當你的縣令,怎麼跑懷仁來了,你這可是擅離職守啊……”
第1848章 天下有我(22)
李硯修充分發揮了自己自己嘴巴又毒又賤的優勢,指著童公公和郭仙師的鼻子破口大罵,“你們一個太監一個招搖撞騙的道士,兩個都不是娘養的東西!”
“下面就是幾百萬百姓的家園,你們怎麼敢如此草菅人命?你們的良心是被狗吃了嗎?”
各種巴拉巴拉,直接懟臉罵,唾沫橫飛,中間幾乎不帶停頓的,直接把人罵的自閉。
童公公和郭仙師臉上全都是他的口水,臉色此刻十分難看,想抽死李硯修的心都有了。
不過作為奸佞,平時大概是被李硯修罵習慣了,竟然沒有大喊大叫的 而是十分淡定的拿帕子擦了口水。
郭仙師先開口了,但正要說話,顧陌一柄長槍橫了過來,猝不及防就架在了他脖子上。
“跟個畜牲廢什麼話?打死就行了!”
郭仙師正要說話,李硯修這時候突然反水去推顧陌的長槍,“君子動口不動手,不能殺人……”
顧陌,“這種人不殺留著有什麼用?”
于是又把梅花槍推了過去,李硯修又把推開,兩個人就這樣推來推去,完全沒給郭仙師說話的機會。
童公公在一邊想開口,不成想顧陌和李硯修推來推去的動作弧度陡然加大,于是顧陌手里的梅花槍很有技巧性的給了童公公一耳屎,把童公公的臉打出了一個清晰的梅花印,充血腫了起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