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們想守住的，其實都是一個穩定的狀態，倘若出現了破壞這種狀態的因素，是該及時避免的。”程父算是解釋了自己同意程子煜，有意放出喬晞和程家人鬧出不愉快消息的原因。

　　喬晞這才明白：原來這對父子之間，也是有一個聯盟關系的。

　　“不管最后的結果如何，子煜已經長大了，遲早要肩負更大的重擔，所以，這次，我愿意讓他按照他的方法處理。”程父算是明確表了態。

　　“我原本是想著和云姨，再見一次面，好好聊聊的。”喬晞嘗試說出了自己的想法，還有為難之處。

　　“現階段，似乎還是和她通電話，更妥當些。”程父明白她的意思，也給出了自己的建議。

　　喬晞聞言，沉默了片刻，大概明白了對方的意思：他也是顧及程母的想法的。

　　“你云姨說她最近，也需要過一段時間清凈日子，我們，就暫且成全她的想法吧。”程父向喬晞坦白了，最近一段時間，自己也沒有和對方見面的原因。

　　聽他這樣說，喬晞便明白了，似乎也不好強求。

　　一時解決不了的問題，就把它交還給時間。

　　“你幫我叫子煜進來。”程父結束了和喬晞的對話。

　　喬晞點了點頭，走出了書房。

　　當程子煜坐在沙發上的時候，和剛才的喬晞，顯然不是一個狀態。

　　“哎呦，我說您老人家，怎麼還整得這麼正式，怪拘謹的。”程子煜其實是因為對父親即將要說的話，有忐忑感，知道必定是會讓自己震驚的消息，為了緩解緊張，才像這樣，佯作玩笑一下。

　　“你是還沒有完全想起來吧？”程父開門見山。

　　程子煜只聽他這一句開場白，便明白要說的是什麼事了，“怎麼，我要回答是，您還打算親口告訴我剩余的部分嗎？”

　　“也該你知道了。”程父說得直白。

　　程子煜知道這是父親確認過自己的那份康復報告結果，才做出的決定。

　　在喬晞離家的這段時間，醫生給程子煜的康復情況，下了最后的結論。

　　“那您就說吧，不過可能得長話短說，畢竟，一會兒紫凝就回來了。”程子煜仍然保持剛才的語氣，但心里的緊張程度，卻是上升了一個檔次。

　　“行。那我就直接說重要結論。”程父知道這是兒子變相告訴自己，他可以承受得起的意思。

　　“行。”程子煜點了點頭。

　　“當年你落水，確實是個意外，司機突發疾病，車子失控了，才掉進江里去的。”程父先說了最關鍵的一個事實。

第144章 當面起沖突

　　程子煜沒有再說話，用眼神問父親：然后呢？

　　程父繼續往下說，“當天晚上，發現你出了意外的，是你不太愿意提到的人，但沒辦法，那是事實。”

　　程子煜心里“咯噔”一下，試探性問了句，“誰？”

　　“是阿云。”程父直白地告訴了他。

　　“可母親……”程子煜自然不能一下子，就接受這個事實。

　　“她受不了當天我帶你去見了阿云，對于阿云失去過的那個孩子，她也不想在意。”程父說到此處，微微停頓。

　　“那她就該欣然接受嗎？”程子煜反問了父親一句。

　　程父定定地看著他，過了半晌，搖了搖頭，“太強人所難了。”

　　程子煜覺得父親對于母親和云姨的心理，摸得還算清楚，這也是這些年，能一直維持平衡的原因。

盡管他對母親，比較疏離，但這似乎也不是一方的選擇，母親也沒有主動試著靠近過父親。

　　“跳下水救你的，是喬晞的二姑姑。”程父終于說到了最關鍵的地方，“我當時，接到了公司的一個緊急電話，離開了，喬晞的姑姑來看望阿云，沒想到……”

　　一定要選擇和喬家聯姻，也是為了還這個無論如何，都注定虧欠的人情。

　　當他走出書房的時候，見喬晞還等在門口。

　　喬晞見他面色如土，連忙上前扶住他。

　　程子煜被她攥著胳膊，微微側頭，看了她一眼，擠出一個淺笑。

　　喬晞看出了他這個笑意的勉強。

　　“阿晞，我可真是太傻了……”程子煜承認自己之前，做過很多預測，但真正被告知真相的一刻，心里還是抑制不住震驚的，以至于覺得此刻，腳下輕飄飄的……

　　“去休息一下。”喬晞扶著他，向著他原來在這個家所住的臥室去。

　　程子煜被她攙扶著，在床鋪上坐下來的一刻，深深呼了一口氣。

　　“需要我陪著嗎？”喬晞征求他的意見。

　　“我先一個人待會兒吧。”程子煜還是想稍微冷靜一下，仔細消化父親告知自己的每一個字。

　　“好，有需要的話，叫我。”喬晞點了點頭，明白他的感受，自己在受了刺激，或者要思考問題的時候，也喜歡一個人待著，覺得能不受其他人的情緒影響。

　　程子煜在喬晞走出去以后，仰躺在了大床上，回想著剛才從父親嘴里，說出的每一句話，緩緩閉上了眼睛。

　　喬晞站在臥室門口，做了個深呼吸，向著樓梯口走的時候，碰到了正在上樓的程子恒。

　　和他四目相對以后，喬晞原本以為，點頭打個招呼，便可以擦肩而過了，不成想卻聽見對方說：

　　“我們談一談，可以嗎？”

　　喬晞心口陡然收緊，因為猜得到大概是什麼事，一時有些不安，“換個地方說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