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哦，好的。”喬晞雙手接過程家老太太遞過來的東西，走向幾位老人，將東西遞交到她們手里。

　　因為是背對著程家老太太，她看不到對方的表情，其實老人家一直在觀察著她的一舉一動。

　　喬晞給人遞東西的時候，尤其是陌生人，習慣了雙手，還特意說了一句，“這是您的。”

　　程家老太太在喬晞回過身的時候，收回了眼神，垂眸將自己的手包合上。

　　喬晞回到程家老太太身邊坐下，見幾個老人都在打量手里的小盒子。

　　剛才分發的過程中，喬晞手上沾染上了盒子的氣息，有香氣，氣息還挺熟悉，暫時沒想起來，但能猜到，應該是護膚產品一類的東西。

　　隨后，幾位老人家開始閑聊，喬晞在一邊安靜地聽著。

　　她留意到老人們似乎對如今世面上的產品，或多或少有不滿。說無論什麼，都和“少女”掛上鉤，少女面霜，少女珍珠霜一類的！

　　喬晞想起從前看趙麗蓉奶奶的小品，似乎也有類似的表態，看來人們對于老年人這個消費群體，確實是忽視的！

　　那自己在設計圖紙的時候，有沒有可能向她們傾斜一些呢？誰說老人家就不能追求時尚元素了？

　　這個念頭，在喬晞的意識里，留下了印記。

　　但在價格方面，還有待考量，畢竟這一輩老年人，多數是從苦日子里過來的，節儉是被刻進骨子里的特質，自然接受不了太高昂的要價。

　　中途，喬晞陪程家老太太去了一趟衛生間，老太太速度稍慢，喬晞等在門口。

　　程家老太太回來的時候，那個愛笑奶奶對她說，“我看了，你這個外孫女啊，話不多，但很孝順！剛才怕你在衛生間里需要照應，一直在外面等著！”

　　喬晞被說得有些不好意思了，“奶奶過獎了。”

　　程家老太太笑著拍了拍喬晞的胳膊，走回椅子坐下，繼續跟她們聊天。

　　臨近午飯的時候，愛笑奶奶留她們吃飯。

　　喬晞原本以為程家老太太會推辭的，沒想到，她竟然答應了！

　　“阿晞可以一起吃的吧？”

　　“沒問題。”喬晞覺得自己似乎根本沒有其他選項。

　　活動站的飯菜，說不上多豐盛，都是家常菜，但味道還可以。

　　喬晞一邊吃著飯菜，一邊感慨，從前上小學的時候，自己確實跟著學校去過養老院一類的地方，可最多也是去表演個節目一類的，沒有吃過這里面的飯。

　　這頓飯吃了近四十多分鐘。

　　喬晞注意到程家老太太吃飯的時候，仍舊是不怎麼說話的，但不阻止其他幾個人，最多笑一笑。

　　跟著她來了這里，喬晞覺得程家老太太和自己想象中的，也不太一樣。從她的身上，看不到太多生意人的精明氣，就算當年她更多的，是做丈夫的內助，也是過慣了富貴日子的！可此刻，更像是和這些有說有笑的退休老職工一樣，多了幾分煙火氣。

　　喬晞覺得程家的成員組成，實在神奇，似乎是所有矛盾的特質，都出現在了一個家庭里。

　　這些年，他們是如何相處的？

　　帶著這樣的疑問，喬晞覺得自己對于他們一家的探尋心理，更重了。

　　好奇心，是一切緣分的開始。

　　回家的路上，程家老太太問喬晞，“阿晞有沒有想去的地方？”

　　喬晞自是詫異，沒想到奶奶會這樣問。

　　“阿晞陪著我去了我想去的地方，那阿晞呢？”程家老太太抓著喬晞的手。

　　喬晞微微搖了搖頭，總不能說自己根本不知道自己有哪些朋友吧，但又不能說完全沒朋友，想到昨天晚上看到的那兩條傳呼機留言，一旦哪天在一些場合遇到了，才是真的尷尬。

　　“那就回家？”程家老太太并沒有繼續追問。

　　喬晞點了點頭，“好。”

　　心里的感受和之前，又有了落差：從前以為自己了解這個年代，什麼都是能接受的，如今親身經歷了才知道，對于這個喬家二小姐的人際關系知之不多，竟然會讓自己戰戰兢兢……

　　車子停在別墅門口的時候，喬晞看到一輛眼熟的車子，正在進車庫。

　　程子煜也回來了？他怎麼回來得這麼早？！

　　“是子煜回來了。”程家老太太的語氣，沒有一絲詫異的意味。

第12章 開夜車去巡山？

　　整個下午，喬晞都待在房間里，開始投入到設計繪圖中，最先嘗試的，是夾克衫和中國古典紋飾的結合。

　　畫紙是從書房拿回來的，只是這一次是用鉛筆繪的稿，想先找一下靈感。

　　去書房的時候，見畫架上的那幅畫不見了，喬晞愣了一下，心說：被拿到哪兒去了？這間書房是他的，別人能隨意動他的東西嗎？

　　程子煜進書房，和她之間，就隔了十幾分鐘。

　　他將肖像畫拿回臥室，反鎖上門，親自裝裱，裝裱材料是自己剛才買回來的。

　　喬晞先上樓了，就沒看見他進門的時候帶了什麼進來。

　　一直到傍晚，二人才忙完了各自手里的活計，準備下樓。

　　晚飯時間是固定的，程父有應酬的時候，便不在家吃飯。

　　飯桌上不需要說話，喬晞也并不覺得太為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