從手下那里得知沈知初跟白邱璟去了民政局后,厲景深就瘋了。
他就像個失控的的瘋子,抄起東西往地上砸,趙錢去攔他,沒攔住不說還差點被打了。
厲景深嘴里嘶吼著:“沈知初跟人結婚了!”
一想到沈知初這麼快的和白邱璟去民政局簽證結婚,厲景深就覺得胸腔里的氧氣越收越緊,逼的他喘不上氣。
他一腳把茶幾踹出去老遠,還嫌不解氣,抓住一把椅子對著墻上一通亂砸撒火,砸壞了屋里的花盆,扔碎了擺件。
眼眶通紅,血氣熏染,胸口上的疼痛順著血液傳遞到全身上下以至每個角落,就連太陽穴都疼的突突直跳。
雙手被震的發麻,沒力氣了,可他依舊覺得身體里一股怒氣翻江倒海,身上像是被密密麻麻的釘上了釘子,他卻束手無策幫不了自己半點。
“咳……為什麼不攔住她和白邱璟……咳咳……”
趙錢見他癱軟在沙發上悶咳,逐漸冷靜下來后,走到他身后,頓了頓勸說道:“厲總,收手吧,想留下來的自然就攔得住,這留不下來的怎麼攔都攔不住。”
聽到這,厲景深攥緊了雙手。
我用我的死去教會你怎麼去愛一個人,可你好像并沒有學會。
第519章 你才是最不配的那個
厲景深聽不進趙錢說的話,他起身打開一個抽屜從里面拿出一包煙和打火機,不顧趙錢的勸阻,強行點燃一根香煙含在嘴里。
他已經很久沒吸煙了,再碰到煙味,一時不適應猛地咳嗽起來,香煙上都沾上了血。
那根煙從嘴里掉到地上,明明滅滅的煙火最終熄滅化作一層灰,烙印在干凈的地板上。
耳畔處傳來趙錢的聲音,厲景深一個字沒聽進去,看著趙錢急匆匆的去拿藥接了杯水遞過來,厲景深手一抬,直接把那杯水打翻在地,他身子往沙發扶手上靠,借助手上的力氣顫顫巍巍的站起身,兩條腿都在哆嗦,搖搖欲墜,仿佛輕輕被人一拍就會倒在地上。
趙錢看到這樣的厲景深就會想起曾經的沈知初,也是這樣身患絕癥,獨自忍受痛苦,而沈知初還要比厲景深更慘一些。
最起碼……厲景深沒有被人逼著在大雨天下跪,沒有流產,沒有被人誣陷受辱……
厲景深現在的痛,并非誰折磨他造成的,而是他抱有心存幻想的期待。
造孽。
趙錢是厲景深的助理,是工作上的伙伴,于情于理,他都不能扔下厲景深不管。
看著厲景深杵在那兒身子搖晃,他走過去把人扶住:“厲總,你這是要上哪兒去?”
“我要去白家,去找白邱璟,找沈知初……”
“找到了又怎樣?”
厲景深忽然答不上話,他的頭太沉,眼前時黑時白。
“厲總,你有沒有想過,你對沈小姐是源于對過去的種種不甘心。”
是,他就是不甘心,厲景深對視上趙錢的目光,卻不知道該如何開口。
趙錢還是頭一次用這麼冷漠的目光盯著他,那樣的眼神讓他很不解。
“你什麼意思?”
趙錢松開厲景深,兩條手垂直放在大腿側,態度不卑不亢,聲音略沉:“你對她只是失去掌控的失落,你習慣的占有欲,嘴里說著放過沈小姐,可哪一次放過?你總是這樣一次次的言而無信,才會讓沈小姐對你敬而遠之。”
趙錢決定,就算冒著被開除的風險,他也要把心里話給說出來。
厲景深這麼緊逼著沈知初不放,沈知初不好受,他自己也不好受,互相折磨什麼時候才會到盡頭。
有時候趙錢也不明白厲景深到底是怎麼想的,他跟著他工作這麼多年,好像從來沒有看透這個人。
說是為了沈知初好,想要看白邱璟的選擇,結果看到倆人真正在一起了他又受不了。
就像是陷入死亡的困獸,發出最后一聲無用的哀鳴。
趙錢也是個三十多歲的人了,至今單身,以前對感情還有幾分想法,現在是敬而遠之,因為親眼目睹過了厲景深和沈知初之間的感情后,他怕了。
他這個旁觀者都怕,而曾經遭受了那麼多痛苦的沈知初又怎麼可能不怕?
人又不賤,沈知初也并非是會吃回頭草那種人,更別說這回頭草上面沾滿了刺,扎心。
要不說,為什麼當局者迷旁觀者清,趙錢算是想明白了,可厲景深沒明白,他需要一個人來罵醒他。
其他人不敢,只能趙錢來。
趙錢也不敢真正的罵,無非實話實說。
“厲總,其實你也不是非沈小姐不可,她離開的那三年你不是過得挺好的嗎?她現在回來你糾纏著她不放,你有沒有想過那只是你對她習慣的占有欲,你或許沒有那麼愛她。”
這是趙錢第一次說出這樣的話,厲景深陰沉著一張臉,呼吸都冷了,許久后他道:“我愛她……我很清楚我愛她……”
“厲總你清醒點吧,你那能叫作愛嗎?”趙錢后退兩步,與他拉開距離,張嘴一字一句說道,“你想想你過去做過的種種事件,逼她做不喜歡的事,現在你又害她喜歡的人出事,你看她難過傷心恐懼不安流淚,這叫愛嗎?厲總,愛不是占有是放下和包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