沈知初已經確定自己丟失了很重要的記憶,記憶無關厲景深,可她潛意識中不敢告訴厲景深。
所以當厲景深緊張問她怎麼了的時候,她選擇說謊,只是說做了一場噩夢夢見自己快死了。
厲景深臉上的擔心不假,甚至在她看來有點擔心過頭了,就仿佛她真的快要死了一樣。
沈知初這一躺下后又住了幾天的院,在醫生說可以回去休養后厲景深才帶她回去。
藥她還是按時吃,不過晚上的藥她卻偷偷的沒咽下去。
厲景深顯然更緊張她晚上吃的那顆白色小藥丸,每次都要盯著她吃下去。
沈知初把藥扔進嘴里用舌頭悄悄抵在后牙槽再喝水,趁著厲景深離開她立即把藥吐出來沖進馬桶里,再漱口,直到嘴里的苦味兒沒有了才出去。
她一直懷疑晚上吃的是什麼藥,明明說是治療神經幫她恢復記憶的藥,可她越吃頭越暈反應也遲鈍,經常忘東忘西。
她甚至對厲景深鬧過脾氣說她不想晚上吃藥,可厲景深根本不同意,嘴上哄著卻明顯在強制她吃藥。
就連她說她可以一輩子不恢復記憶就這樣生活,但厲景深還是每天督促她把藥吃了。
這究竟是什麼藥?沈知初無從得知,白色的藥丸裝在一個沒有任何標簽的瓶子里,她想查也查不出來什麼。
自從她偷偷還是把藥吐了后,沈知初發現她的大腦沒有任何不適不說精神還比以前好了,而每晚做的夢也越來越清晰。
——“我可以叫你初初嗎?”
——“初初我一點都不疼,不要為我難過,也不要喜歡厲景深,他不值得你喜歡.......”
刺耳的槍聲在腦子里炸開,沈知初睜開眼睛脫口而出一聲:“白秋!”
她腦子里亂成一團,心臟驟停,她睡在厲景深懷里,男人懷里身上很熱可她卻感覺不到一絲暖意。
“你剛才叫什麼?”
沉啞的聲音從頭頂傳來,沈知初瞪大雙眼,眼睛酸得難受,連鼻子都酸得沒法呼吸,她空茫茫的看著厲景深的下顎,雙耳宛如失聰只覺得嗡嗡作響。
厲景深再問:“你夢見了什麼?”圈住她腰的手猛然收緊,像是巨型獵鉗,勒得她有些喘不過氣。
沈知初喃喃道:“我忘記了,我剛有喊出聲嗎?”
“啪嗒——”一聲,厲景深長手伸出去按亮臺燈,橘黃色的光頓時照亮了整個房間,也照清了沈知初的臉。
沈知初臉上還透著迷茫,眼睛里霧蒙蒙的,因為做噩夢的原因額頭上還起了薄薄一層汗。
沈知初望著厲景深的眼睛:“我忘記我剛才做的夢了,似乎夢見死人,還有你剛才說我說夢話了,我說了什麼你聽清楚了嗎?”
她臉上充斥著迷茫,不像是在說謊。
厲景深捻去她額頭上被汗水暈濕的鬢發:“我也沒聽清,不記得就算了,那只是一個噩夢。”
沈知初點頭,強撐起一抹笑,她主動環著厲景深結實的腰,隨后像貓一樣鉆到他懷里找了個舒服的位置閉上眼睛。
厲景深借著昏暗的光線看著她恬靜的睡顏,腦子里一遍又一遍的回蕩著沈知初那聲急切的“白秋”
他不由自主的又用力地抱緊了沈知初,想把人給揉進骨血里。
沈知初并沒有睡,她還在那個夢里面出不來,從她悄悄停藥后,這個夢是最清晰的,而且她還叫出了一個名字。
“白秋”他是誰?為什麼除了夢她對他沒有一點記憶?為什麼她想著這個名字心會那麼痛?
她直覺“白秋”是對她很重要的人,而夢是真的嗎?光是想想她就想哭出來。
她不能哭,不能被厲景深發現端倪。
其實就連沈知初都不知道為什麼她不想讓厲景深知道,她做的什麼噩夢,叫出來的是誰的名字。
她靠在厲景深左胸膛位置,聽著他的心跳,頭一次平靜不下來。
她攥緊左手腕上的手鏈,從厲景深給她戴上起就再也沒取下過,想要解開手鏈需要厲景深那兒的鑰匙,打開鎖手鏈就自動開了。
她拽住手鏈上的鎖,覺得手腕上戴的不是手鏈,而是被人拷住的枷鎖,她解不開也掙脫不了,想要手鏈消失唯有自斷其臂。
........
厲景深一晚上的不安,根本睡不著,他控制了沈知初的記憶卻控制不住她的夢境,這段時間沈知初一直在做噩夢,而今天這個夢尤為令他“驚悚害怕”
無論怎麼看都不是一個好征兆,他怕沈知初陷入夢中從夢境里恢復記憶。
而沈知初恢復記憶他該怎麼辦?她真的能像她當初保證的那樣即使是恢復記憶了也永遠不會離開他?
第258章 揭開謊言
沈知初陷入害怕,連她自己都不知道她在害怕什麼,或許是因為怕那個夢是真的,怕她和厲景深走不到最后。
沈知初愛厲景深,這已經是她無法否認的,她一邊想要接近真相,一邊又恐懼看到真相。
倘若從她醒來失憶那天厲景深就一直在騙她,那她該如何?